張順回頭一看,卻是臉色有些發白的董小宛。
由於黃海暖流並不靠近海岸,故而張順的船隊儘可能的避開了海中的暗礁。
在對舊勢力清理方面,張順雖然做的不太好,但是也在依託義軍的支持下逐步展開。
而向「封舟級」這樣的龐然大物,實際上更適合在長江以南的「南洋」航行。
「剛剛瞭望手已經彙報過了,前面是一支商船船隊。」趙鯉子連忙彙報道,「據聞乃是往登州運送白糖、絲綢、茶葉、瓷器、紙張等物的崇明商人。」
「殿下,這一次你實在是孟浪了!」就在這時,顧啟姬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正色對張順道。
實際上明清兩朝,為了維護這一條南北「大動脈」,直接導致了唐宋時期極為富庶的淮北一帶,即後世所謂的「淮海省」成為了被犧牲的局部。
莫說趙鯉子、黃守才、孫可望、李自成一干人等,就連鄭芝龍以及董小宛、顧啟姬、卞玉京、卞敏四女亦極力反對。
「魚米之鄉?大王說笑了,這是多少年的黃曆了?」那船主聞言不由笑道,「這些年,江南的布匹暢銷內外,多少人因此發了家,哪裡還有閑田去種稻米?」
想到此處,張順又連忙問起了往來路線,沿途風光習俗,一時間倒也頗為融洽。
而正是這www.hetubook•com•com船主的提醒,使得張順突然意識到。
其實無論前世,還是這一世,都有改河運為海運的呼聲。
他不由連忙問道:「問問瞭望手,前面怎麼回事兒?」
這些物品確實是南方的特產,但是若說北方不產這些,那肯定說不過去。
「那……先生為何不走大運河北上?」張順皺了皺眉頭,不由又開口問道。
「孟浪?或許吧!」張順搖了搖頭,若有所指道,「有些事情,如果不能親身體會一下,你是不知道裏面的深淺的!」
張順身為三軍之主,身系天下安危,哪個敢讓他冒這個風險?
大海茫茫,海水淼淼。
哪怕他這一次乘坐海船的壯舉,就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
「哦,小人乃崇明人氏,自幼以運輸為生。」那人見張順並無惡意,這才穩了穩心神回答道。
「更不要說,我這沙船一艘,頂他衛船數艘,甚至數十艘。」
這個時代其實除了對外貿易以外,其實內部貿易也大有可為。
故而,一旦北方農業崩潰,自然也會引發江南經濟的崩潰,這本就是前一發而動全身的事情。
其中固然有技術進步的原因,自然也少不了「利益集團」阻撓的緣故。
但是,由於船體過深,其實有點不太適合和圖書在長江以北的海域航行。
「不過大體而言,依舊是入不敷出,難以果腹。」
一個運氣不好,遭遇了風暴,或者暗礁,船毀人亡亦是常事。
「如今北方又遭了災,糧價一日三漲,這才有人肯改種一二。」
這個時代沒有天氣預報,同樣也沒有迴音探測儀器。
「家裡養了三……三兩條沙船,每年趁著信風北上,運輸棉布、絲綢、茶葉、瓷器等物。然後,再趁著信風,運回大豆、糧米、棉花等物。」
但是,對為了的規劃,近期他只有一個大致的頭緒。
而在六七八三個月份,由於季風的影響,東海沿岸洋流便會變得極弱,而由南向北的黃海暖流就會加強。
上一次趙鯉子帶領船隊南下之際,差一點就撞上了海中的一塊暗礁。
由於「天津號」優良的航行能力,很快就追上了前面速度較慢的沙船。
「一群小巫女!」張順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忍不住又把目光方向了船外。
實際上趙鯉子一干人等南下之際,走的是東海沿岸洋流,而張順返程則走的是黃海暖流。
「哦?」張順聽到船主這話,頓時若有所思。
當然,事無絕對。
「那……那好吧,只是不須擾民!」張順猶豫了一下,不由點了點頭道。
如果改內河航運為海運,那和圖書
麼以徐州為核心的平原一帶,又能種多少糧食出來?
如今他聽了船主這話,突然靈光一閃,頓時把原來各種零零碎碎的想法串在了一起,徹底融會貫通。
「哈哈!」張順聞言笑了兩聲,不知是認輸了,還是對這個威脅不屑一顧。
然而,就在這一片融洽聲中,張順的心思早已經飛到了天外。
這一艘戰艦體型龐大,船體呈U字型,十分適合遠洋航行。
「哦?」張順聽了船主這話,頓時對明末經濟的問題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
而就在張順在海上張望之際,突然遠遠望見前面也出現了一支船隊。
而至於風暴,由於「封舟級」風帆戰列艦優越的性能,已經能夠應付大多數惡劣天氣,這才是趙鯉子、鄭芝龍等人沒有反對到底的根本原因。
奈何孫可望要儘快前往日本貿易,而李自成又要主持抄家和奪取江西重任,兩人都無法反對到底。
張順見他有些惶恐,不由安撫道:「你莫要害怕,我不是海盜。只是見你往來貿易,想向你打聽些事情。」
也正是因為如此,其實整個「北洋」海域,更適合航行的船型乃是平地沙船。
原來這時代出海,哪怕是近海航行,也是一件九死一生的行為。
「呸呸呸,你說什麼呢!」顧啟姬本來還凜然正氣,結果聽和圖書了這話,頓時不由羞紅了臉,轉身跑掉了。
張順一臉驚奇地看著面前的場景,頗有當年玩大航海遊戲的感覺。
大凡開國之初,一則要完成對舊勢力的清理,二要對將來的發展進行合理的藍圖規劃。
「別摸我的頭!」董小宛不滿意的打開張順的大手,鼓著腮幫子,呲著小虎牙道,「不然,別想讓我給你做晚飯吃!」
只是可惜,這個新時代可能由他親手開啟,但是這輩子恐怕他都沒有機會參与其中了。
「先生家居何處?如何做了這般營生?不知今年生意如何?」張順也不計較他的稱呼,直接開口問道。
實際上,別說乘風破浪,游遍五洲四海。
他乘坐的這艘船,便是新建的「封舟級」風帆戰列艦,被他十分偷懶的命名為「天津號」。
然而,在原本歷史上,河運一直壓過海運,直到清朝咸豐年間,這才由海運代替了河運。
「不知羞,不知羞!」不意張順話音未落,董小宛早可愛的颳了刮臉皮,也跟著跑掉了。
「大王,您只管問,我保證句句屬實!」那人慌不擇言,連忙應道。
若非如今自己身份非同凡響,他恨不得乘船遨遊四海,享受著開啟一個新時代的快|感。
自從明成祖開通京杭大運河以後,實際上大運河一直充當南北貿易的主要路https://www.hetubook•com•com線。
俄而有一群海鷗一掠而過,撒下一陣清脆而又嘹亮的咕咕聲。
原來由於江南商品經濟的發展,糧食多賴山東、河南及湖廣的輸入。
「殿下,船頭風大,你趕快回船艙躲一躲吧!」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喊聲響起。
「哎,我說正事兒呢,你想哪兒去了?」張順見狀,不由哭笑不得。
前者在每年十一至次年二月之間最為強盛,三到五月份開始變弱。
「哈,這有什麼好怕的?」張順笑著走過去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臉盈盈地問道。
「哦?登州亦缺此類貨物?」張順聞言一愣,不由奇怪地問道。
「哦?不是說江南乃魚米之鄉嗎?為何還要運回糧食?」張順聞言頗為奇怪。
經過一番交涉之後,一個四五十歲的船主乘坐小船來到了「天津號」之上。
「略微掙些辛苦錢,補貼家用。」
「大運河?」那船主聞言不由苦笑道,「說句不見外的話,那十步一關,七步一卡,小人這點貨物運到山東,不知耗費幾多,如何比得我海上輕鬆?」
「這……要不一會兒咱們追上去以後,喊船主上來問問吧?」趙鯉子對此也了解不多,不由開口建議道。
「這一路所耗費時間,又僅用半數,強似在那河中蹉跎。」
而黃守才和四女又人微言輕,這才讓張順輕易「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