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綺香樓還問到什麼嗎？」

「我任過萬年縣尉。複核案件，光熟悉律例不行，也需要實際的偵辦經驗。」

至於她溺亡前兩日的去處，綺香樓眾人也都表示不知道，只道她是白天出去的，而且臨時租了一輛驢車。這個舉動，多半是有約或者拜訪什麼人，畢竟以胡姬的身份，沒有奢侈到一般出行還特地乘車。

「好。」

「可是真的很巧哎！她那天出去后，回來就說不舒服，然後ｗｗｗ•heｔubooｋ.ｃｏｍ•ｃｏm就出事了，司直真的不想再去問問？」

李琭沒有回答，只是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勒轉馬頭向杜府行去。

「我把原來伺候葵娘的丫鬟拉出來吃了一頓小吃，啊，這個可是因公花銷，司直要給我報銷啊！」

從義莊出來后，白三秀向附近的農家討了點香菜，讓李琭搓手掩掉屍臭。要不然，她實在沒辦法和他同騎。李琭有些新奇，沒想到香和*圖*書菜還有這種用法。他依言照辦，結果還挺好用的。

「出事前，她可有何異常？」

「丫鬟沒提到她懷孕的事？」

「難怪司直查起案子來，那麼得心應手。」

「杜大人說她沒有再去過。」

顯然，白三秀和李琭想到一塊去了。「她會不會又去了一趟杜府？要是逛西市什麼的，不會乘車去。如果是客人有約，老鴇肯定知道。」

「什麼？」白三秀還以為自己的聽錯了，不禁側出身子和*圖*書，伸頭向前確認。

「沒有呀。」白三秀想了又想，「丫鬟說，出事前兩天，葵娘又出去了一趟，然後就說身體不舒服，一直在休息。當晚也沒幹嘛，第二天見她遲遲不起，老鴇讓丫鬟去喊，才發現屋裡沒人。誰想到，沒多久街坊就來叫人，說她從小河溝里給撈起來了。」

李琭微微轉頭道：「杜源說她找上門的時候自稱有孕。」說完，還不忘反手將白三秀扶正，免得她摔下馬。

「我也沒和-圖-書想到，司直還會仵作的活呢。」

保險起見，回程途中，李琭又去了一趟綺香樓，向老鴇和丫鬟確認，葵娘根本就沒有懷孕。如此一來，她自殺的判斷就更加成謎了。如果真的為情所傷，何以事發后沒有任何表現，要等兩個多月後才突然自盡身亡？為什麼屍體沒有絲毫溺水時掙扎的痕迹？如果她只是為了嫁進杜家或者索要錢財而假稱懷孕，難道溺水真的只是一場意外？

「確實不像。或許懷孕只是她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面之詞。」

「呃……」沒料想他答應得這麼爽快，白三秀反而一愣，摸摸頭，「我開玩笑的啦！丫鬟說葵娘確實在去年年底去找過一次杜大人，後來兩人就沒有再往來。然後吃喝、接客什麼的都照常，也沒說啥。完全沒感到她情緒低落什麼的。」

「噢……」白三秀不由臉頰一紅，還好她坐背後，他看不見。「完全沒提過。鴇娘看起來也不知道？而且她還說拉肚子要吃觀音土，怎麼看也不像懷孕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