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聽說杜府整天雞飛狗跳，靜思是不可能靜思的，杜大人這半年想必不會無聊了。」

雖然李琭只請了一天病休，但是大理寺卿體恤他因公負傷，允他再休五天。反正關於突厥細作的追查緝拿工作，也不是大理寺負責的事，還白掙一份功勞，郭梓明至少還是知道讓馬兒歇一歇。

李琭沒接話。

「就算我花錢，那也還是他發的啊。」

「不反對，那就是——」

李琭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管喝酒，不說話。

白三秀頓時假hｔｔｐs://ｍ.hetｕｂook.ｃｏｍ.ｃｏｍ意抽泣：「就知道公子看不上我。」

看來朝廷的算盤也打得挺精的。

「喂！」慕容恪敲敲瓷碟，「你們倆傷的又不是嘴，說話啊！」

李琭輕哂，老神在在的，又嘬了一口酒。

白三秀這才道：「有啊！一天正餐加宵夜，照五頓招呼，夠有誠意了吧。」

細作潛入，茲事體大，京兆府和金吾衛也加急辦公，很快就有了結果。西市雜書鋪的老闆正是葵娘的接頭人，兩人有約定好m.ｈeｔuｂｏok•ｃｏｍ•ｃｏｍ的街頭方式，而「識字讀本」則是臨時需要見面的暗號。他也正是憑藉葵娘翻鑄的假令牌潛入庫部的盜賊，為的是獲取大昭軍器裝備的庫存狀況。行跡敗露后，他知道朝廷會展開大範圍調查，很可能就查到杜源頭上，因此打算殺葵娘滅口。

白三秀當然更不吱聲。

後續，在店老闆的「協助」下，又捕獲兩名細作，這波大豐收令聖上龍顏大悅，大理寺、金吾衛和京兆府全都嘉獎，李琭也被賞了半年薪俸。不過不能忘ｗｗｗ.ｈetuｂｏoｋ•ｃｏｍ.coｍ記其中還有個風流惹出禍事的倒霉鬼，庫部員外郎杜源，他則被罰半年薪俸，並在家閉門思過半年。

「哎？」慕容恪一個大愣，「我那個……無功受祿會睡不著的，使不得使不得。」

素來伶牙俐齒的白三秀，難得頓了一下，「我又不是什麼千金小姐、絕世美人，拿什麼許給司直？沒法唱啊這一出。」

慕容恪翻了翻眼：「那錢還不是他出的。」

「沒沒沒……好了好了，我說不過你。」慕容恪討饒道，「那，這是給你帶的藥膏，記和圖書得擦，別回頭留下一圈疤，以後項鏈都省得戴了。」

「呿！少給我繞進去。我是說，」他擠擠眼，「你就沒感動得來個以身相許什麼的？」

「真的？多謝！慕容公子稍等，我這就把點心端出來。」

「我們李司直他沒這麼俗。是不是徽明？」

「這一次徽明可是英雄救美，我們三秀不得表示表示？」

慕容恪沒好氣地嗤了一聲。待白三秀走遠，他才看向李琭，探究了一會兒好友的神情，他似有所感，「你還真不反感，是不？」

聽聞白三秀的「豐功偉績」，兩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還都受了傷，最佳損友慕容恪當即帶著好吃好喝前來慰問。不過看他嘴角邊藏不住的笑意，很明顯關注點在別處。

「我說慕容公子，」白三秀忽然拔高音調橫插一腳，「你肯定更不俗對不對？為了感謝你的照顧，我許給你吧。」

葵娘自然察覺到了上線的殺心，所以惶惶不可終日，二次拜訪杜府尋求庇護，但最終還是沒能逃過一劫。之所以溺水沒有掙扎痕迹，是因為她在落水之前，就已經失去意識。整個案情水落石出之後，西市遊盪的妖霧，也就在不知不覺中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