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放心,我聽府里人所言,想來那手帕並沒有太大危險。」李琭溫言解釋。
「我只是想問,這樣就可以了嗎?能抓住那帕子?」
李琭聞言,低笑了一聲,「駕!」
黃紙,硃砂,紅線,小鈴鐺。
——
「怎麼了,我臉上有花?」
雖然慕容恪說楊知杏是多年好友,但是慕容恪喊「楊姐姐」,李琭喊「楊夫人」,楊知杏對他二人的稱呼則是「三公子」和「司直」,這三人的親疏,好像沒那麼簡單。
這一通忙碌,hetubook.com.com搞了一個多時辰,等他們完工,馬宅就像圍欄捕魚的漁場一樣,就等著鳴榔開場了。
「吵吵什麼,不知道這是李司直府上嗎?」小廝沒好氣地呵斥。
清朗的嗓音突然響起,白三秀這才回過神來,掩飾地輕咳一聲:「楊夫人好像很緊張,你晚上不要再值夜守著嗎?」她發誓她話里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李琭素來是個冷靜持重的性子,做事耐心細緻,對人謙和有禮,但這份冷靜謙沖的另
和_圖_書一面,就是冷淡。除了和慕容恪是真的交心,他與其他人都隔著一段距離,不拂人好意,也不會熱心。平日里辦案若是碰上著急的,他最多解釋一兩句,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主動安慰,甚至還把隨身錦囊給了出去。
來人一臉著急,「小的是工部馬郎中府上的,我家主人有急事,煩請通報一聲!」
李琭也看了她片刻,「我既然接手,自然會查到底。」他沉穩而鄭重地回答,想了想,又主動取下腰間的錦囊遞和-圖-書給楊知杏,「如果夫人還不安心,就把這個錦囊掛在帳上,自然可保夫人和馬大人無虞。」
次日散值后,李琭先回李宅接上白三秀,再一起前往安邑坊馬宅。馬都已經按照他的吩咐,讓下人提前準備好材料,因此一到地方,李琭就著手布置起來。
出了馬宅,李琭神色如常,白三秀卻忍不住頻頻偷覷他。
「他乖乖把荔枝送來了?」
「呃……他應該正在家裡等著我們。」
他一提這個,她馬上就忘了剛才的疑惑,「對對對,我m.hetubook.com.com做了櫻桃的,還從大少爺那邊薅了一把荔枝,保證冰甜好吃。」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東西是要用來伏妖驅邪的。李琭也沒多解釋,現場教白三秀如何畫符。那符文就是她見過的黃紙上的符文,她已經很熟悉了,所以學起來很快。而後由李琭指揮,兩人在馬宅幾間主要屋舍門口和屋前廊柱的上半截,用紅線結成繩網攔住,繫上黃符紙,再掛好小鈴鐺。
當晚,白三秀做了蒜泥白肉和涼粉、涼麵,吃完辣的再來口冰的,慕容恪直呼過癮,和-圖-書
吃完索性賴著不走了,打算再蹭一頓早飯。因此第二天早晨,當李宅的大門被人敲得咚咚響,還是慕容恪的小廝去開的門。
布置妥當后,李琭帶著白三秀告辭離開,剛走到府門口,楊知杏追了上來,「司直。」
「楊夫人還有事?」
「有繩網就不必。你不是做了酥山嗎,回去吃。」
「多謝司直。」
「那如果抓住了……」她躊躇片刻,似乎有些惶恐不安,但是望著李琭的眼睛里,又忽然隱隱有幾分殷切,「後續司直也會查下去,對嗎?不會放手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