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人意料地,李琭也拿出一件東西,推給楊知杏:「那這件遺物,可以還給夫人了。」
「方才說過,分內之事。」李琭又舉起清茶,向楊知杏示意。
「得知他的死訊后,我一開始只是想知道這些年他過得如何,然後就查到了吳小魚。也不怕你們笑,得知他耐心教那姑娘認字,我……其實還有點嫉妒。再後來,我總覺得禮會院的事不簡單,便設計請司直介入。不過,既然司直早已知道作祟之事是假的,為和_圖_書何還會接手查下去?」
「夫人的和離書,應當早已備好了吧。」
楊知杏搖搖頭,「是司直勤勉敬業,我沒做什麼。而且司直的讚賞,我受之有愧。我從來不擔心會受牽連。」
白三秀忍不住咦了一聲,李琭側臉看她,向她眨了個眼,好像在說「你知道的」。她隨即反應過來,原來是魚線,她在梁王府用過的伎倆。
白三秀定睛一看,正是吳小魚那塊血書手帕。她大為不解,不明白李琭把和圖書這個給楊知杏幹什麼?
楊知杏沒有否認,只是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
李琭頷首:「夫人和三秀談及霍小玉,我就調查了段純,查到數年前他曾經與一位官家千金交往甚密,那應該就是楊夫人吧?上個月他意外身亡后,夫人得到了吳小魚的遺物,便以作祟為由,引導我調查禮會院坍塌事故。」
她拿出一份文書,卻沒想到是一份和離書。不過想想也不意外。以她御史中丞千金的身份,提前得到和_圖_書消息及時脫身,並不是難事,馬都也不敢不放她走。
李琭道:「還是喝茶吧,我騎馬來的。」
兩個人在那打啞謎,看得白三秀滿腹疑惑,卻又不便開口詢問。還好,彷彿知道她的心思似的,李琭揭曉了謎底:「根本就沒有手帕作祟之事,對嗎?」
「紅線網上的黃符紙,如果真碰上妖祟,符文會變淡消失,我給夫人的錦囊也會發光。既然符文和錦囊都沒有動靜,那作祟多半是偽造了。」
白三秀這才明白和*圖*書
,原來那天楊知杏說的是她自己,段純才是那被門第身份所絕的霍小玉。
楊知杏笑笑:「果然什麼都逃不過司直的眼睛。」
原來那天李琭晚來,是楊知杏給他看府里的賬本。
「嗯。九年前,段純意外救過我一次。司直知道,我這個人以前有些迂腐,在意出身,後來發現他人挺好的。那時他在東市附近做書信先生,我就經常借口採買去找他。」提及往事,楊知杏露出一抹溫婉微笑,然後頓了頓,才繼續道,「再後來,m•hetubook.com.com他送了我一份《霍小玉傳》,我們就沒有再聯繫了。」
「想必司直已經全部知道了?」
楊知杏在天香樓雅間訂了座,對於李琭帶著白三秀一起赴宴,絲毫不感到意外。她親自給二人斟酒道謝:「這次多虧司直和白姑娘,查清了禮會院事故的真相,也為馬宅解了作祟之災。」
換成清茶,三人以茶代酒飲過一杯,李琭才接著道:「楊夫人不必客氣。這本是我分內之事,而且也是夫人通曉大義,不懼牽連,給我看了馬府的出納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