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賈夫人來的時候，是否看到任何人從書房出去？」

「呸呸呸！說什麼呢？！」白三秀一把捂住他的嘴，「不算數，剛才的不算數！」

出了賈家以後，白三秀迫不及待地問：「司直怎麼知道柜子里有血？」

「不知道，沒聽見什麼動靜。」

白三秀一怔，隨即茅塞頓開，方才心中隱隱覺得奇怪之處，都有了解釋。

「我推開門，就看見……」明娘深吸了一口氣，才接著說下去，「就看見老爺和-圖-書仰面倒在那，身上全是血……然後趙三兒他們也都趕到了。」

白三秀心念一動，徹底明白了。

「辛苦李大人。」

「是虛掩的。」

「你們都不知道俞四什麼時候來的？」

望見她著急的神情，李琭眸色一深，握住她的手移開，溫聲道：「嗯，不算數。如果你是賈夫人，看見書房裡的情景，第一反應是什麼？」

李琭又問：「身上有血，手中有刀，就一定是他乾的嗎？縣衙的人，ｍ•hｅtｕbｏoｋ•cｏm.cｏm也只見俞四去過一次，而且連門都沒進得去。」

「你看見過程了？」

「請繼續。」

「俞四偷偷摸進來殺賈司倉，自己被推了一把撞暈了？」

俞四是個漕工，而不是殺手刺客，就算要找賈然報仇泄憤，正常來說也會先起爭執，打鬥過程中賈然也很可能會呼救。悄無聲息潛入殺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李琭垂下眼帘，思索了一會兒，目光在書房內逡巡一圈，最後落在了一排書柜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那書柜上層是敞開的橫格書架，下半截則是有門的柜子。他走過去挨個拉開櫃門，仔細檢查，看到第三個時，他向白三秀招招手，「小秀，你來。」

聞言，明娘先道：「那晚我聽到書房傳來的聲音后，就讓小紅看著兩個孩子，馬上趕到書房。」

李琭並沒有立刻放手，但白三秀滿腦子都是案子，完全沒有注意他的舉動。

小廝點頭道：「我們幾個是一塊兒趕到的。聽見主院的聲響后，趕和-圖-書來途中，又聽到夫人尖叫，才知道是書房出了事。進來一看就發現了老爺……然後才注意到旁邊還躺著個男人。他後腦勺撞到了高几，但手上有刀，衣服上全是血，我們就想著兇手肯定是他了。」

明娘連連搖頭：「絕對沒有。寢室和書房很近，出門就能看見這邊。」

李琭並不賣關子，卻也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如果你在家裡聽見書房傳來打鬥聲，立即趕來就看見我倒在血泊——唔。」

李琭點點頭，關好柜子，抬頭對和*圖*書明娘道：「多謝賈夫人配合。晚點我會派人來取些東西。」

白三秀知道此時她是賈夫人，一時語塞。

「你是第一個趕到的？」

白三秀湊過去，看向他手指所指之處，赫然是兩小塊暗褐色的印跡。她細細查看，甚至還湊近聞了聞，方才附耳對李琭低聲說：「是血跡。」

李琭問：「書房門是關著還是開著？」

「賈司倉身中數刀，但致命傷是心臟那一刀。你覺得這一刀，是先於其他非致命傷，還是之後？而俞四被推，是在這一刀之前，還是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