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疑點,他停頓了一下,命差役呈上物證。
天還沒亮,平陸縣衙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不光是縣衙門口,整條街都熙熙攘攘擠滿了人。因為今日縣衙開堂,併案審理司倉佐賈然被殺案和漕船沉覆案,重審十二年前的陳家逼親案。
「好像就是開河以來,總沉船那事兒。」
審理的第一個案子,便是前司倉佐賈然被殺一案。李琭一聲喝令,差役將疑犯蔡光平帶了上來。
「其四,俞四作為漕工,長期拉板車hetubook.com.com
套攀繩,幾乎所有的上衣在右肩處都有磨損痕迹,而案發當夜所穿的血衣卻沒有。」
「其二,賈司倉是因心臟中刀而當場死亡,若是中刀之前推倒俞四,則俞四已然昏厥,無法繼續行兇;若是中刀之後,則根本無力推倒俞四致其昏厥。
「怪不得最近沒見著他了。」
「其三,賈司倉所受刀傷,包括心臟上的致命一刀,皆在正面,而他又並未呼喊,說明兇手能夠從正面接近他www.hetubook•com.com,多半是相熟之人。然而無論賈家,俞家還是縣廨官吏,都作證俞四與賈司倉並不熟悉。
「咋了,那不是水鬼作祟嗎?大理寺還能審鬼不成?」
衙外眾人聽聞此言,一片嘩然。
「蔡光平,你身為縣尉,卻知法犯法,殘殺同僚,栽害無辜漕工,你可知罪?」
「那就叫微服私訪是不?」
「原來賈司倉那案子還有隱情啊!不過漕船咋啦,沒聽說啊?」
李琭也不與他爭辯,只是條理分和-圖-書
明地將案情道來,擲地有聲:「賈司倉被殺一案,疑點有四。
佔據了衙門口有利位置的眾人定睛一看,堂上右側坐著一位官員,有些人已經見過了,正是監察御史言謹。而那升堂之人一身官服,嚴正冷肅的氣質雖有幾分陌生,相貌卻很眼熟,赫然就是集市口支攤算卦的算命先生。
不過主審官,並不是平陸縣令。
三日後。
這個消息一傳出去,人群中頓時又是一陣騷動。
七嘴八舌的議論隨著雲板響起和差役們擊棒和_圖_書呼喝,而逐漸安靜下來。可是突然地,有人驚呼一聲:「那不是李道長么!」
「其一,現場看似發生過打鬥,但賈家人卻只聞傢具倒撞之音,而無爭吵呼救之聲。
「哎呀,前些日子我去算過,還想著讓俺閨女也去算算呢……」
「李道長原來是大理寺的官爺啊!我就說那身板,那談吐,嘖嘖!」
而此時的公堂之上,李琭已經拍了驚堂木,開審。
「你是想算卦,還是想牽線啊?做夢呢吧!」
「雖然俞四已經畫押認罪,但www.hetubook.com.com
基於以上疑點,本官同言御史重新對此案進行了調查。現在,本官就將本案真相公之於眾,為賈司倉討還公道,還俞四一個清白。」
「還以為是御史大人主審呢,沒想到還來了個大理寺的!」
過了一夜,蔡光平已經沒有昨晚剛被抓時那麼慌張了,他強作鎮定,狡辯道:「我只是聽說有江湖術士坑騙百姓,施用邪術,便上門緝拿,這才衝撞了李司直。此事確實是下官魯莽,拳拳之心還望司直明鑒。至於李司直所說殘害同僚,下官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