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后,他領著白三秀回到客房所在的院落,語聲又轉溫和:「今晚事情有些多,你先睡吧。」
「司直呢?」
顧新榮在死前兩年有慢性中毒的跡象,濟世堂藥房有人在葯秤上做手腳竊葯,顧明遠請客的女兒紅中被下了烏頭之毒,緊接著掌管藥房的顧成竹就喝了摻毒的藥酒,中毒身亡。
小丫鬟這才正色道:「後半夜徐縣尉就來了,好像領著一班衙役在搜二少爺的院子。」
白三秀一眼就看見他眼下的青黑,頓時有些心疼。但礙於徐朝宗在和_圖_書場,也不好多說什麼。
丫鬟慌忙道:「應該是的。二少爺一直喜歡自己泡藥酒,平常有什麼煩心事更會多喝幾杯。就、就放在那邊架子上。」
白三秀看見那一臉促狹的笑容,頓時意識到了什麼。果然,小丫鬟回來以後見她還有些不自在,道:「姑娘放心。是司直把您抱回來的,不過外衣鞋襪是我幫您脫的。」
李琭語調沉肅,本就驚慌的丫鬟更是嚇得神不守舍,結結巴巴地說:「晚間二少爺就一直心神不寧,知道三少hetubook•com•com爺宴請司直,就變得很緊張。聽說三少爺出事後,更是臉色大變,然後就讓我和小洪都出去,他自己一個人進了屋。沒多久我們聽到屋子裡咚的一聲,問了聲少爺也不應我們,推開門一看就發現少爺倒在那,一邊吐,還喘不上來氣,很快就……嗚嗚……」
「也在二少爺的院子。」
「……」
「怎麼回事?」
「吃了么?」
白三秀抬眼瞅著他,「司直肯定不會睡了對不對?那我陪著。」
「嗯!」
在李琭的示意下,余偉hetubook.com.com上前查看了顧成竹的屍身,又嗅了嗅殘留的酒,「是二少爺常喝的藥酒嗎?」
白三秀連忙又塞了兩口吃的,就趕去顧成竹的院落。路上,她略略理了一下思路。
「累不累?」
李琭朝徐朝宗點點頭,轉身和她往外走。
眾人聞言,俱是一驚,迅速趕到顧成竹的居處。只見顧成竹歪倒在內室的椅子邊上,早已氣絕,嘴角襟前有嘔吐的痕迹。手邊也翻倒著酒杯。
李琭也上前聞了一下,確實混含著一股女兒紅的酒香。
白三秀只好當作沒和*圖*書聽見,簡單洗漱后,一邊吃一邊問:「府里怎麼樣了?萬年縣的官爺來了嗎?」
難道這一切都是顧成竹做的?害怕自己在藥房中做的手腳被發現,又聽說顧明遠宴請李琭,原本想爭奪家產卻變成了毒殺朝廷命官,於是慌不擇路服毒自盡?
此時顧成竹的院中,李琭正和徐朝宗說話。見她來了,他嚴肅的面色稍微鬆緩,「醒了。」
余偉順著丫鬟指的方向,在架上找到了顧成竹泡藥酒的罈子,打開聞了聞,才對李琭道:「司直,這藥酒里摻了女兒紅。」
一出院子和圖書,二人不約而同出聲關切。隨即李琭笑道:「沒事。你應該吃過了吧?再陪我吃點。」
翌日,白三秀悠悠醒轉,發現自己睡在她那間客房的床上。伺候的小丫鬟見她醒了,笑道:「姑娘醒了。我去把早膳端過來。」
烏頭類中藥具有麻辣感,而女兒紅蘊著酸甜苦澀鮮辣六味,確實能夠掩去烏頭的味道,令人不查。李琭沉吟片刻,肅聲吩咐道:「一切保持原狀,所有人退出去,院子封起來。派人上報萬年縣。」
沉默是一種美德懂不懂?!
李琭也不拒絕,笑笑沒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