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人美心善，這朵花就贈與姑娘了。」

「那你可曾聽他提過，他代人去廣進客棧取貨一事？」

白三秀也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原本以為希望渺茫，結果線索就來了。於是找了個李琭還算空閑的日子，二人便去了東市。

「我有話問他。」

李琭和白三秀也混在人群中一同觀看，本來想等表演結束，誰知那幻術師盪著繩梯自空中下來后，正巧落在白三秀面前，微微躬身道：「小人方才自仙宮帶回一隻神鳥，不知可否請這位姑和-圖-書娘幫忙照看一下？」

這幻術師還是個年輕人，此刻露齒一笑，還有幾分乾淨羞澀。

陶三兒緊張得直搓手，白三秀莫名看了眼李琭，偷偷捏捏他的手指，小聲道：「何必嚇他。」

東市的東南隅，有不少售賣樂器的店鋪，也集中了很多百戲從業者。

所謂百戲，是樂舞和雜戲的總稱，除了各色歌舞，還有傀儡戲、幻術、吞刀吐火、舞劍擲槍等等，花樣繁多，應有盡有。不過很多表演要等到上元節這種大節日才有，和*圖*書平時在東西兩市表演的，陣仗都不會太大。饒是如此，也是看得周圍觀眾，陣陣叫好。

陶三兒不敢隱瞞：「是、是的。我也是個孤兒，乾爹見我可憐就把我帶在身邊。後來他年紀大了，就把我送到班主這來，學個手藝混口飯吃。」

臘月時節，臨近年關，長安城中明顯人變少了，不少人回了老家。李琭也給家中僕役放了半個月假，除了白三秀，府里也就還剩張方。他本就是長安人，家就在城郊。

陶三兒一愣，和_圖_書被他的氣場震懾住了，有些不敢答話。

「公子找我……找小的有事？」

「小人給公子請安！」戲班班主遠遠瞧見李琭氣度，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連忙擠過來，拱手作揖，「這孩子年輕不懂事，若是得罪了公子，還望海涵。」

李琭眼色微冷，「陶三兒？」

白三秀下意識伸手去接，小鳥卻是倏忽羽翼翻飛，那幻術師虛空一抓，小鳥竟已經變成一枝絨花。

「是……是我。」

這個時候，官府反而事情很多，有不少需要考核結算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事務，因此李琭經常在加班。白三秀倒是閑，早早做好採買，就琢磨著年假時整點什麼好吃的。

這個老陶，二十年前就已經年逾五十，所以早已不在人世，但找到了當年老陶收留的一個孩子。如今那孩子倒是沒繼續當乞丐，就在東市一個常駐的雜戲班子謀生。

白三秀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一閃，絨花已經被身邊人手快拿走了。

北里的老乞丐給白三秀遞來口信，有老陶的消息。

他右手食指上，正停著一隻翠藍小鳥，作勢要跳過來htｔps://wwｗ.hｅtｕｂｏoｋ.cｏｍ•cｏｍ。

迎接新年的日子喜慶而平淡，卻在此時，忽然意外傳來一個好消息。

被她拉了手，李琭臉色才緩和幾許。

往常這男人行事，就算不是很溫和，也不會拿出他那套官威嚇人。像這樣冷著臉的，她也是第一次見。不過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原因了，因此白三秀心裏還有點好笑。

李琭手腕一抖，隨著絨花落入班主掌中的，還有一小塊碎銀。班主頓時喜笑顏開，把三人帶到戲班後面的一個巷口，這裏安靜，方便說話。

「你的養父叫老陶，曾在西市附近乞討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