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秀答應了。大半夜的,也不是非得在這時候爭個結果。只是想到李琭昏睡不醒,她就是閉著眼睛也放心不下,一晚上睡睡醒醒的,輾轉反側。剛過卯時,她索性就起來了。
朝廷本來就懷疑是疫病,如今連前去調查的大理司直都病倒了,還特地通知慕容府而不是把人送回來,只說明一件事——很有可能李琭出不來了。
白三秀一聽,心下頓時一片混亂,當即就想讓慕容恪帶她去看李琭。但轉瞬她便冷靜和-圖-書下來,知道肯定不成。
慕容恪一個頭兩個大,只好說:「這麼晚,你別回去了,就在府里歇下。容我想想。」
「他去了這麼多天了,我不是一點事沒有?其他調查官員的家眷呢?」
「四坊的人大約七成有癥狀,目前昏睡難醒的有四成,還有向外擴散的跡象。只能先認定為疫病了。雖然沒有對外公布,但實際上四坊區域已經封鎖,無關人員不得出入。」
不過雖然他沒有問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口,臉上的表情卻是一清二楚。
慕容恪卻沒有直接回答她,只道:「我帶你去見個人。」
要不是氣氛不對,慕容恪真想問她,她哪來的自信?
白三秀蹙眉道:「那怎麼確定是疫病?」
慕容恪顯然也沒睡好,眼下有些發青。看到白三秀守在他院門口,他嘆了口氣,「我不能答應你。」
白三秀剛想說話,慕容恪抬手制止她,接著道:「送你進去肯定是不行的。我想和-圖-書了半天,還是想辦法把徽明接出來好了。」
慕容恪嘴角一抽。她這麼一說,他更不敢讓她去了。
慕容恪點點頭,「同去的太醫署邵榮也是一樣的情況。」
白三秀只道:「平陸縣的案子你是知道的,馭屍術我都扛下來了,我沒那麼弱不禁風。」
「都沒事。」
慕容恪自然也很擔心,但還是安撫道:「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放心,我會託人好好照看他。」
慕容恪苦著臉,「我也不瞞你,我真想送和-圖-書人進去,肯定是能辦到的。但是你要問我意思,我不能答應。要是你也出了事,回頭我怎麼和徽明交代?」
白三秀很堅定地說:「送我去。我覺得我不會得。」
「病程明確了嗎?」
「你能想辦法送我進去嗎?我去照顧他。」
「沒有……目前還不清楚傳染源和傳染途徑,出現癥狀的人身上也看不出什麼規律,所以現在沒法確定大概幾天會發作。」
「能成嗎?」
朝廷對於疫病的處理,是有一套嚴格規程的,白三秀也知道這和圖書一點。
「確定是疫病了嗎?」
她深吸一口氣,才控制住情緒問:「他們是不是把他留那了?」
白三秀當然懂得他說的道理,但是李琭就這樣莫名其妙陷入昏睡,她怎麼可能放心呢?如今肯定是沒辦法把他弄出來了,那麼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行。
從小認識這麼多年,好友的性格他最清楚,冷靜理性,對親朋以外的人表面客氣內心冷淡。可李琭對白三秀如何?那絕對是上了心的。他要是敢把她帶進昇平坊,回頭李琭好了,還不得錘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