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當時就憋回去了。
「……」
薛和卻笑道:「有反應,看來沒大礙。」
看他痛苦的樣子,白三秀從鼻腔到後腦,又隱隱作痛,那股臭味彷彿還縈繞在她口鼻之中。她感覺這玩意兒死人都能臭醒,更別提李琭被迫湊著聞了。
這說明並沒有冤情執念纏身。
至於請奏的摺子,當然是請京兆尹大人去寫了。
四坊的人並沒有生病,但就是不醒。雖然目前這些人暫時沒有性命之虞,但若是睡得太久,終究會出問題。
「至臭之物。具體怎麼煉的,你不會想知道的。」
「這hetubook.com.com肯定不是風寒,根本沒有寒症的跡象。」
本來朝廷派未詳司也參与調查,就是因為這個病症來得詭異,現在李琭昏睡,慕容恪打的算盤就是請前任未詳司主事薛和出馬,以試驗奇門異術的名義,把李琭接到別苑去。
慕容恪苦著臉道:「薛大人,下次您能不能先說一聲。」
薛和對自己的徒弟也是非常愛護的,當即同意了慕容恪的計劃,簡單收拾了東西就坐上馬車去往別苑。
她的五感本就比常人靈敏,頓時噁心欲嘔,也明白了慕容www.hetubook.com.com
恪為什麼閃得那麼快。於是她也趕緊捂住口鼻跑開,和慕容恪一起站在打開的門邊,顧不得寒風凜冽了。
白三秀瓮聲瓮氣地小聲問:「那是什麼?」
眼看李琭被護衛托抱下車,他臉色蒼白,毫無知覺的模樣,當即讓白三秀心中一痛,眼睛濕了。然而眼淚還沒掉下來,就聽得旁邊人很煞風景地說:「幹嘛啊,他又沒怎麼樣,你怎麼好像生離死別似的。」
「那為什麼薛大人沒事?」
薛和早已在屋中等著了。護衛將李琭安置好后,他便上前查看情hetubook.com.com況。他也略懂醫術,切脈細聽之後,和太醫一樣,並沒有查出什麼異狀。只是沉睡不醒,體溫偏低,脈象稍微有些弱。
慕容恪顯然早就受過毒害,是個知情人。
他收好小瓶,轉過身很和藹地招呼白三秀:「丫頭,你來照顧他,多幫他翻身,動動手腳。我去看看這小子的查問記錄。」
沉吟片刻,薛和從工具箱中找出一個小瓶子,先在自己身上點了一下,才湊近李琭口鼻,要撥開瓶塞。
而對外,太醫署還是按照風寒在治。因為有個說法總比沒有好,不明原因,更容易引起恐慌。
hetubook.com.com這個想法非常好。如果只是用藥治病,完全可以留在昇平坊之內進行,但若嘗試用咒術解決問題,就不宜讓太多人知道。而且別苑周圍人煙稀少,滿足隔離條件,朝廷也挑不出錯。
看表情,薛和也對這個情況感到費解。既不是病,也不是作祟,如何困得這麼多人的神智,讓他們日漸衰弱?
卻在此時,慕容恪臉色驟變,倏地閃出老遠,白三秀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已經撞入她鼻中,霎時間猶如尖刀利刃刺進她神魂,攪得腦仁生疼。
「他剛才點穴,封了自己的嗅覺。」
但見hetubook.com•com薛和將小瓶放在李琭鼻端晃了幾下,很快,李琭眉頭皺起,兩頰肌肉不適地抽動,似是難以忍受。
慕容恪平時看著笑嘻嘻的,真做起事來,還是很麻利。當天下午,要住人的院子就布置妥當,白三秀也在別苑門口望眼欲穿地,等來了運送的馬車。
白三秀沒好氣地白了慕容恪一眼,後者摸摸鼻子,幾人一起往主院去。
——
慕容恪道:「最開始診治的民間郎中,和後來介入的太醫署都是這麼說的。」
薛和取來李琭的桃木橫刀掛在床頭,又新寫了護身符籙,放在他眉心和心口,符紙不見異狀,李琭也沒有任何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