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琭把她摟回懷裡。
「怎麼了?其實這個表字,紀念意義比較大,我沒用過。」
白三秀沉默了。李琭也不催促她。良久,她才小聲道:「那等寶箱的調查結束吧。也許……從這上面你會找到答案呢。如果到時候你還想……唔。」
「叫你小秀的人太多了。」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想你朋友了嗎?」索性坐到她旁邊,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替她拭去眼淚。
「你記性真好。都一年了,時間好快。」白三秀倚著李琭,嘆道,「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細看。之前都在後廚忙,閑不下來。確實很好看,怪不得她想m.hetubook.com.com
來。」
「去年上元,我們在華月樓第一次見面,你說你朋友一直想看看。」
李琭俯首親了親她,道:「以後,我叫你宜笑吧。」
「什麼?」
李琭這才笑了,「我當時說那些,也沒想到我們進展會如此快。我想你一直在我身邊。」他很認真地說。
又是一年正月十五,上元佳節。天上,一輪圓月如明鏡高懸,孤高清冷;城中,魚燈龍燭竟夕不滅,無窮的歌詠樂舞,慶賀著最熱鬧的人間煙火。
李琭心想既是她的朋友,想必年紀也不大,於是問:「她是病逝的嗎?和_圖_書」
白三秀蹭地一下坐直,整個人都懵了。
因為長安城中最大規模的燈市裝飾在天街,即朱雀大街,因此最佳的觀燈位置,自然便是朱雀街兩旁的酒肆花樓。
白三秀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也不是。」
白三秀怔了一下,又撲哧笑出聲。想當初剛認識的時候,還真沒想到這位冷淡的大理司直,原來是個大醋罈子。
感受到他無言的安慰,白三秀深吸了口氣,仰頭對他笑道:「沒關係,已經過去很久了。眼淚也不適合她,她喜歡我笑著。」
她輕輕地說。語聲很平靜,可愈是如此,愈是和-圖-書
讓人聽著心口緊縮。李琭沒說話,只是摟緊了她。
白三秀囁嚅道:「你……你不用太在意,想要負責什麼的……」
「是我做得不妥。我之前說暫時不會談婚論嫁,並不是想不清不楚地吊著你,更不會始亂終棄,只是心結未解。」他想了想,說得更直白一些,「沒有結果之前,我沒心思,也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忘了他們,過正常的生活。但是這樣對你不公平。我們已經很親近了,我若再不表示,對你不好。」
他很確定,他想要她陪著他,不要離開。
「什麼?!」
「她是被人殺死的。就在我面前。」hetubook.com.com
千門燈火,九街風月。星移漢轉,銀蟾光滿。
李琭也用心,提前在崇仁坊的明月樓訂了間臨街的雅間。當然,這種黃金位置非常搶手,好在他有慕容家的關係,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李琭沒讓她說完。他再度俯首,只是這一次不是淺嘗輒止,而是深深地,堅定地,表明他的態度。
李琭語氣淡定,就像在討論明天準備吃什麼:「我想先和你定親。」
「你把我看了個遍,不該對我負責?」
白三秀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整個人熱氣騰騰,活像個正在燃燒的煤爐。
看她明顯驚訝大過驚喜的模樣,李琭挑眉:「很和-圖-書意外?」
「所以你不想要我負責?」
李琭緩緩解釋,聲音略有些低沉,很好聽。
因為生意過於火爆,明月樓中的跑堂小二也忙不過來,李琭親自去喊人將桌上的主食撤為清茶點心。他回來時,就看見白三秀望著滿城燈市如晝,晶亮的眸中,閃閃似有淚光。
白三秀頓了頓,而後搖搖頭。
「沒關係的,我……」
「……」
是夜,二人用過晚膳,已經過了戌時,但此刻,夜間的笙簫歌舞才剛剛開始。朱雀街上,造型各異的花車緩緩駛過,隆隆鼓聲中,清亮的歌聲越過人群歡呼,飄進臨街的高樓飛閣。
「另外,還想跟你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