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雖然找不出被害的痕迹，鄰居也作證她是幾天前才出城，但一個心善老太誤打誤撞治好怪病，救世人於水火，結果沒過幾天自己就意外身亡，世上難道真有這麼巧的事？

他說完，忽然頓了一下，與白三秀視線對上。瞬間，雙方默契地想到一樣東西——

白三秀無法斷言，但她就是覺得，事情並不簡單，就像那些二十年前的土木舉建檔案一樣。

「就在你問到的地點附近，一條山溝里。已經去世了。」

白三秀想幫他捂手，但是他抱著她，和圖書她沒法，摸摸他的耳朵也挺涼，索性幫他捂耳朵。

他的衣服冰冷微濕，不像是在大理寺待了一天的樣子。她連忙替他褪下外袍，倒了杯熱水遞給他。

「我明天找人問問。」李琭說，「也許這一次，樂宅縱火案的疑點能找到答案。」

她將樂言也索要過陳年舊檔的事告訴李琭，李琭思忖片刻，道：「應該沒這麼巧。樂言調閱這些舊檔，肯定是在調查什麼。」

李琭回來的時候，又已經很晚了。白三秀本想告訴他檔案的事，卻發現他和圖書的手格外冷，一身寒氣。

樂宅失火后殘留的紙片，那片承載了樂言執念的公文用紙，紙上只剩一個「寸」字。

「你出去了？」

互相見禮后，李琭開門見山：「下官聽說樂大人曾向工部調閱二十年前一批寺觀的修建記錄，那批記錄或許與我正在調查的案子有關。不知許大人可知道樂大人為什麼要看那批文檔？」

李琭一口飲盡，將她攬到懷中抱了抱，才道：「麻老太找到了。」

「我明白了。」李琭道，「樂大人這是懷疑有人在和圖書找東西。」

李琭不解。長安城內外的案件，即便是不必送往大理寺和刑部的，他大多數都有耳聞。讓祠部員外郎都關心的案子，必然不小，可他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在哪？」

白三秀不確定地說出猜測：「那個字原來不會是『寺』吧？難道那紙片就是工部送來的文檔？」

李琭道：「她身上有些摔落造成的傷痕，沒找到人力侵害的痕迹。我勘驗了現場，屍體也送到大理寺殮房，讓仵作看過。事發已經有些天了，但是天寒，再加上前些ｍ•ｈeｔｕbooｋ•ｃｏm.com日子的幾場雪，很難判斷準確的死亡時間。」

次日，李琭去了祠部，找到樂言生前的同僚相詢。

許聰回憶了一下，才道：「大概是前年年中開始，城郊屢有舊墳被盜，有些寺觀也發現了被人挖掘的痕迹。」

「那些墳墓都是二十年前的？」

「本官也不確定，但本官猜測和當時的幾起案子有關。」

祠部郎中許聰的品秩比李琭高，但大理寺的權責卻也不是他一個祠部能比的，因此他對這個後輩很是客氣，知無不言。

言下之意，沒辦法確定麻老太是ｈｔｔps://ｗww.heｔubｏoｋ.coｍ•com施藥前出的事，還是施藥之後。

「案子？」

——

原來是盜掘。李琭還以為是什麼刑案。這件事他雖然聽說過，但並沒有放在心上。當時被盜的幾個墳墓，丟失了不少陪葬品，引得長安城內的官員富人緊張了好一陣子。不過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其中關鍵。

白三秀柳眉一蹙，「是意外還是……」

「不錯。李大人知道，官員新選墳址因為佔地不小，是需要報備審批的。當時樂大人聽說盜掘事件，對被盜墳址的年代有些印象，翻閱檔案驗證后，對盜挖寺觀也有些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