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騰地紅了臉,「沒、沒有。只是這畢竟是個大事,我也不知道需要注意什麼,要走什麼流程……」
牽過白三秀的手,李琭很直接地問:「考慮得如何了?」
昇平四坊又出事了。
可最讓她心顫的,還是那低啞的輕喃。
「什麼?」
李琭是個極有效率的人,寶箱案告一段落,他就依約來跟白三秀討要回答了。
戌正後,二人才從慕容府出來。因為兩家距離不遠,二人便也沒騎馬,慢慢散步回家。
「嗯……」和圖書
白三秀一頓,才道:「呃,山高水遠的,這事我自己做主就成。只是……只是你官居大理司直,一路仕途順暢,日後還會高陞,我……恐怕配不上你。」
白三秀差點一個趔趄。
白三秀沒說話。她的眼睛里似乎蘊著千言萬語,他從中看到一捧深情,也看到為難。他知道她不想騙他,但也沒有做好坦白的準備。
四坊居民嗜睡無力的癥狀又愈發嚴重,並且普遍出現幻覺,夢見自己變成了樹木和-圖-書草葉,在一片嘈雜中,向著光明奮力生長,欣欣向榮。
夤夜誘捕,徐朝宗偷換寶箱的事是板上釘釘了,但他主使文光十年系列盜掘案的證據仍需搜集。因此,他暫時被關押在大理寺獄中,待全部卷宗整理完畢后,再數罪並判。
於是他用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暫時沒想好,不要緊。若有什麼想說的,隨時告訴我。」語罷,俯下身去銜住那一抹溫軟。
她越說聲音越小,頭也低了下去。
「hetubook.com.com別太久。其實,我還是挺急的。」
原本慕容氏現任的家主,也就是慕容恪的父親、李琭的義父也要出席,白三秀嚇得連連拒絕,方才作罷。畢竟她和李琭沒有定下實質上的關係,就這樣面見長輩,不清不楚的,也太快了些。
李琭是何等聰明人,當然一眼就明白她的心思。
——
然而,李琭願意等,現實卻並不給他們悠閑度日的機會。
白三秀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再沉溺這場美夢,卻又抗拒不了,正在hetubook.com.com意亂神迷時,只覺他一路吻到她耳畔,暖燙的吐息癢得她忍不住瑟縮。
李琭也不惱,抬起她下巴,望著那雙潤澤靈秀的眼睛,平靜地說:「如果我想要娶個家世對我有所幫助的妻子,那我早就結親了。刑獄之職,一是為我家的案子,二是興趣使然,至於能做到什麼品級,我並不在乎。做官不是我的志向。所以你不必擔心這一點。」
他終究還是心軟了。
「可是……」
李琭俯眸看著她,眼色幽深,只是白三秀沉浸在自己的情hetubook.com•com
緒中,並沒有注意他眸中那一抹深思。李琭問:「你說得對,這確實是大事,理當知會一下你的父母。他們還健在嗎?」
「定親。」
「這麼緊張?」李琭好笑地扶她站穩,「怎麼和我定親像要吃了你似的,如此不情願?」
「你很緊張。」他打斷她,復又放緩語氣,換了種措辭,「你在害怕什麼?」
為感謝慕容恪提供場地,配合做戲,李琭答應請他吃飯,又因為他要吃大餐,所以乾脆讓白三秀上慕容府去做飯。慕容府的僕從多,方便給她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