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明,你覺得這病……」
如今想來,那渙卦的卦辭,正對應眼下她和李琭的困境。那老頭還提示了打蟲葯,他究竟是什麼人?
聞言,李琭莞爾,淡淡問:「慌么?」
「記得。給你卜的渙卦。」
話雖如此,她哪兒還能吃得下?一直等到李琭回來盯著,她才食不知味地把飯吃完。但是問李琭,他只道:「我有點猜想,已經請刺史去查了,估計明早就會有結果。」
大範圍投毒並不難,但是要控制病發時間,就不是易事了。以烏金谷的手段,蠱蟲是最有可能的。
「
www.hetubook•com•com我去找余刺史。」
他不說,白三秀也沒有辦法,只是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幾乎沒怎麼睡著。
「自然不是好事,但是是很有用的反饋。這說明,烏金谷肯定在庄州,就藏在大月山中。而且她急了,否則不會想用這種方式把我們困住。」
余修海對長生教的始末也是熟記於心,當即神情一緩:「想必又是長生教餘孽栽害李大人。本官心裡有數了。」
進山搜查還需要做些安排,但轉機卻比預想來的要快。
李琭和_圖_書露出一抹淡笑,輕輕吻了她一下。
白三秀仰頭瞧他,「照你這麼說還是好事了。可如果被認成鼠疫,一旦處理不好,很可能生出變亂吧?」
饒是余修海作為一州軍政主官,見慣了風雨,聽了這個消息也不由得愣住。
李琭急問:「他可曾明說是什麼打蟲葯?」
李琭揮揮手讓他下去,白三秀才道:「我們好像成過街老鼠了,人人喊打。」
「不是,他還提醒了一句,說庄州多蟲,讓我備上打蟲葯。我當時以為他說的是普通寄生蟲,難不成……」
傍晚,余修海讓差https://www.hetubook.com.com役給李琭帶話:「正如李大人所料,凡急症發作者,都曾經服用過百神丹。」
白三秀突然一個激靈,扯住李琭道:「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奇怪的算命老頭嗎?」
白三秀搖搖頭。
白三秀望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下既茫然又迷惑。
李琭將她擁過來,道:「起碼說明余大人平日勤政愛民,庄州政治清明。否則他們可不敢如此。」
「刁民倒也不算,人之常情。」
這下白三秀才徹底明白,為什麼眾人會相信李琭是病源的指控,為什麼連她一起砸,原來他倆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有合適的名頭,一個也不能倖免。
李琭面不改色,只道:「小秀雖是青岩人,但是永徽二十七年才出生,自幼離家。」
蠱蟲!
而百神丹也引出了另一個問題。烏金谷經年累月給青岩居民餵食百神丹,只是為了在某一天偽造一場瘟疫?即使真的激起民變,長生教已無根基,她又能做什麼呢?
第二天,余修海的音信還沒來,二人便被府衙外的喧嚷聲吵醒。依稀能聽到不少人喊著「下獄」「拷問」「驅逐」之類的話。
「長生教徒?」他濃眉皺起。
李琭喊來負責伺候的僕從,僕從滿腦袋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是汗,戰戰兢兢地說:「是外頭來了一群刁民堵門,連砸帶吵的,要求刺史辦……辦了李大人您,給他們一個說法。」
二人對視,不約而同得出了答案。
「不可能那麼巧。」李琭冷靜地說,「剛傳出謠言,病就來了。既然和昇平坊的癥狀不一樣,說明病因不同,不是神木分株所致。」他忽然想到什麼,驀地起身就要出去,「我去找余刺史說兩句,你安心吃飯。」
「那我猜……」白三秀眨眨眼,「你也不打算澄清了,就按計劃,直搗大月山。」
說完他點頭致意,大步離開,安排隔離診治工作去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