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草莽
第二百零二章 賜婚(2)為呂布說情

劉備卻面帶憂慮,沉吟不語。
「哦,如何說?」曹操訝然。
曹操略略皺眉:「正是心意兩難,這才詢問仲達。」
曹操說:「奉先已降,何必挾持我?且,我左右有劉玄德、蕭仲達,皆是武勇英傑,不懼奉先為害也!」
「六年間互有勝敗,然終為明公所擒,明公兵威之勝,知也。天下雖大,明公所患,僅我呂布一人。我既已歸順明公,九州之內,再無英雄能使明公寢食難安也。」呂布昂首慷慨答道。
問明劉備心意,曹操復又詢問蕭言:「良將多多益善,我亦欲招降呂奉先為將,然則呂奉先先殺丁原再殺董卓,雖然事出有因,卻總歸身披背主惡名。仲達可有思路,使我安心用呂奉先為將?」
劉備合手作揖:「不敢怠慢司空,唯因適才記起騎都尉丁建陽(丁原)、董卓,不禁憂心忡忡。」
「不可!」戰卒正欲解除呂布兩臂繩索,忽然又被王必大聲喝止。
蕭言解釋道:「呂布誠為良和_圖_書將,然司空麾下良將無數也!譬如此間,司空座下裨將軍徐晃徐公明、平虜校尉于禁于文則、陷陣都尉樂進樂文謙等等,軍陣之能,皆可比肩呂布。活呂布一人,自然是多多益善;但少呂布一人,亦不損司空兵威。」
然則,蕭言此時心中自有策略,在巢湖利益面前,劉備利益只能稍稍讓路。
曹操緣何放任陳登缺席?
話說到這份上,劉備屠刀已經高高舉起,判定呂布死刑,蕭言再為呂布說情,無疑是欲攪亂劉備布局。
聞聽蕭言解釋,曹操呵呵大笑:「徐公明、于文則、樂文謙三人,誠為良將,然與呂奉先相比,亦稍稍有所不足也。此間能夠完勝呂奉先者,唯有仲達你一人。」
但是,蕭言被曹操強行扯入郡府後,他卻愕然發現陳登不知去向——下邳郡府明堂內,有劉備,有曹操,有曹操諸將,卻偏偏沒有陳登。依循明堂案幾尊卑序列,荀攸座次之下,有一空位,想www.hetubook.com.com來應是為陳登準備。然則,此時案幾卻座位空空,而眾人更全部視而不見,使得蕭言漸起疑惑。
呂布先殺丁原,再殺董卓,使人聞之皺眉,曹操自然也不例外。尤其,單論是非對錯,他曹操其實也不比丁原、董卓好到哪裡去——譬如徐州人,十有八九恨曹操甚於恨董卓。只是,曹操卻不甘心就此放棄呂布,心底頓時再起波瀾。
呂布話音未落,眾屬吏將校已經沸騰起來:不得不說,呂布的回答,已非囂張、猖狂、狂妄等等詞彙所能形容。
雖然聽信王必諫言,但是曹操愈加有心收服呂布。想了想,曹操望向蕭言:「本欲斬殺呂布慶功,不意呂布竟肯折降,究竟罪殺還是赦免,吾委實心意兩難。然則,呂布為仲達活擒,無論是罪殺還是赦免,總要先問問仲達意見。仲達以為,呂布當死當活?」
「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司空不可不防。」王必又諫。
陳登何在?和圖書
曹操轉向王必,問道:「有何不可?」
「願為明公前驅,將帥萬名步騎,橫掃一切貳臣。」呂布答道。
啰嗦數句后,曹操終於敲定心意:「呂奉先雖不如仲達,卻亦是世間難得良將,於我軍多多益善。」
繼而,曹操又吩咐押解呂布四名精銳戰卒:「呂奉先雖為頑敵,亦是天下少有豪傑,不可以繩索辱之。爾等且為呂奉先鬆綁。」
未等劉備答話,曹操率先呵呵笑道:「奉先既覺繩索勒緊,怎不與我直說?」
曹操說道:「有奉先強敵在側,寢室難安,我如何不瘦?」
曹操眯起雙眼,沉吟不語。
當然,蕭言無意相救呂布,也無意結仇劉備,蕭言之所以為呂布說情,只是想藉此試探曹操,試探劉備,試探陳登,找准三方妥協點,以便安全保住性命,返回巢湖。
「呂布素為戰將,武藝高強,十數人難以近身,可比虎豹豺狼。倘若呂布挺身犯險,白虹貫日,挾持司空,聚集數千下邳降卒,司和*圖*書空將會如何相待?」王必急聲諫言。
不論真心還是假意,呂布總歸當眾投降,由不得曹操不重視。此番審斷呂布,曹操本欲判其即時梟首,為兵圍下邳徹底畫上句號,但是曹操卻沒料到沒等他稍稍勸降,呂布竟然已經主動歸降。憑心而論,呂布軍陣之能相當厲害,好比去年他還曾演繹絕地反彈,以區區四千步騎,擊潰袁術數萬主力,揭開袁術衰敗序幕。能有呂布這類軍將傾心相助,無疑能使曹操更加有信心面對河北袁紹。但是,無論如何說,呂布畢竟是與曹操對戰六年的強敵,他真能甘心效忠許都?曹操表示不信。
曹操無視呂布囂張言辭,輕笑道:「奉先今日業已對我軍心服?」
曹操說道:「玄德直說便是。」
蕭言見勢必回復曹操,遂行折中之策,模稜兩可說道:「是死是活,全憑司空心意。」
蕭言決定為呂布說情。
陳登缺席是否與陳登未來安然回歸廣陵有關?
曹操轉向呂布,嘆聲說道:和*圖*書「奉先威名太盛,我若為奉先鬆綁,主薄必將且驚且懼,沮喪此間氣氛。內情如此,還請奉先暫且容忍繩索苦痛。」
原本,蕭言協同陳登、徐晃,三人齊時趕至下邳郡府。
蕭言說道:「卑職說一切全憑司空心意,非是應付司空虛言,而是說:呂布活固為喜事,死卻亦不足悲,無礙司空軍威。」
為徹底說動曹操,呂布又環視四周,尋找助力。可惜,下邳郡府明堂雖大,呂布所識者,卻僅有蕭言、劉備兩人而已。而比於今早的相識的蕭言,呂布顯然更加相信劉備。於是,呂布將希望放在劉備身上:「繩索捆身,兩臂紫腫,苦不堪言。玄德為明公近人,寧不能救言一句乎?」
坐在曹操身側的蕭言,亦不禁咂舌:「真不知該說呂布自信心超強,還是說他目中無人。」
曹操轉首劉備:「玄德多與呂奉先相交,頗知呂奉先性情。今我欲使呂奉先為將,西定關中、河內,玄德以為如何?」
這些都是蕭言迫切需要弄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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