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草莽
第二百一十六章 周瑜三封信(2)孫權下毒案

謠言數日遍及蕪湖,孫翊在三郡影響力可見一斑。
華佗右手中指捻起一點藥渣,舉至眼前,緩聲:「毒藥恰恰摻雜于救命葯里。而且,此種毒藥,配製的相當高明,其藉助一味救命葯濃烈藥味,掩藏毒藥本身藥味。就是我,倘若只嘗藥渣,不曾親驗將軍創傷,也絕對不會發覺救命葯里竟然摻雜毒藥!」
孫策和平移政孫權不久,即時回返吳郡養病。隨後,孫權雖被孫策囑託為三郡之主,卻毅然放棄整治兵權,選擇傾心侍立孫策床前,不辭勞苦,為孫策親自熬藥、喂葯。孫策、孫權兄弟情深畫面,感動無數孫策部將,原本因為孫策囑託而效命孫權之人,也漸漸對孫權產生好感。如果此後一帆風順,孫權藉助兄弟恩情,必然能夠輕鬆收攬軍心,漸次接收三郡政權。
不意周瑜使人送來三疊近百張雋秀字跡手稿,蕭言啞然失笑:「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和-圖-書韓非囚秦,《說難》《孤憤》。難道周瑜孤居巢湖,心意鬱結,準備效仿聖賢,發憤著書,使之流傳後世?」
只是,就在蕭言協同陳登北征呂布不久,江東政權突然捲入一場漩渦。
粗粗瀏覽第一封信內容,蕭言眉頭漸漸蹙起:周瑜此封信,通篇詳細介紹江東三郡近況。
「下毒之人,不僅是毒藥好手,更是救命名家,也唯有精通藥性、毒性之人,才能配製出如此完美葯湯。此人所配製葯湯,其實完全能夠救治將軍,後人無論如何檢驗藥渣、藥單,也絕不會懷疑到醫者身上。也即是說,倘若葯湯里不摻雜毒藥,將軍早已康復矣!即使將軍久病不死,其原因亦是多賴葯湯救治,得以使傷口不腐不爛。無論誰來診斷將軍,也只能說將軍時運不佳,即便喪命黃泉,也非是醫者之罪。」
巢湖信使揀出標籤,將三疊手稿依次擺放案桌:「周瑜說,三封信內容相差https://www.hetubook.com.com疏遠,還請將軍依次審閱。」
卻說,孫策本欲總攻巢湖,西進豫章、江夏,哪想卻樂極而悲,突兀遇刺蕪湖。
孫權親自為孫策熬藥、喂葯,好似兄弟情深——但是他所喂的葯,倘若是害人毒藥,那又算什麼?
華佗來至吳郡,望聞問切診斷孫策創傷,未幾又親自淺嘗藥渣,品味藥性。良久之後,華佗向孫策拱手告辭:「將軍之病,非我所能相救。煩請將軍送我小船,使我返回江北老家。」
孫權以及孫策眾屬將,紛紛勉勵華佗:「人在吳郡,難道還有外人敢害華先生!華先生能治則治,不能治則不治,何言不敢治?」
孫策昏迷不醒之際,孫權、孫翊兩兄弟所屬勢力明爭暗鬥,或結交文官屬吏,或拉攏兵權。只是,隨著黃蓋、程普、韓當等等老將漸次奉命回返蕪湖近畿,支持孫權派系所屬兵權空前強大,很快以絕對優勢強行https://m.hetubook•com.com壓下孫翊派系不滿。建安三年八月十七日,孫策強忍病痛,由左右親兵攙扶,登臨將台,一一召見軍中曲軍侯以上軍官,安撫軍心,並且重申孫權繼承權。由於有孫策當面親自囑咐,江東數萬步騎瞬間全心全意接納孫權繼承人事實,乃至於原本支持孫翊文官武將也紛紛放棄孫翊,改投孫權。
然則,期間孫策偶然蘇醒片刻,不但否決孫翊繼承三郡建議,更改使虞翻主掌符印,召喚黃蓋、程普、韓當回軍江南,率軍扶立其二弟孫權為三郡之主。眾文官武將得知孫策放棄孫翊改立孫權,紛紛驚訝萬分。尤其,原本準備推舉孫翊為帥的那些人,暗中傳播謠言,說虞翻偽造孫策符印,欲亂孫氏基業——彼時謠言契合人心,飛速傳遍蕪湖,連帶巢湖安插入江南的間諜,也錯以為虞翻逾制行事,偽造符印,專斷召回孫權繼承三郡基業。
「哦?」蕭言順手拾起第一疊信。
孫策道也看和圖書得開,長嘆口氣:「此命天定,非人力所能扭轉。你們且送華先生回江北吧!」
孫策為胡興刺殺,昏迷不醒,其所屬文吏武將,遂有意推舉孫策三弟孫翊為新帥。
孫策親信正欲送華佗離去,孫權卻不依不撓:「世間哪有不治而定生死之名醫?你可是恨大兄請你時比較野蠻,所以故意不治病人?大兄病若不好,你別想活著走出吳郡!」
初,陳登偶然魚蟲頑疾,幾或喪命。陳珪念及兒子性命安危,遂重金聘請沛郡名醫華佗,使其南來廣陵,為陳登治病。華佗治愈陳登魚蟲頑疾第二日,卻突然被數名江東密探綁架,擄至江南,使其為孫策治療創傷,全力營救孫策性命。
孫權下毒案!
「不是不能救,而是不敢救?」孫策猛然怔住,不知華佗話語何意。
「將軍可知你為何始終卧病在床,病情一日重過一日?不是創傷害命,是毒,是有人下毒。」
華佗搖頭:「沒有人威脅我,我不曾見過曹操,更不hetubook.com•com曾見過蕭言。之所以不敢救治將軍,其實是我害怕惹禍上身。將軍雖然被人一劍刺穿腹胸,但是其實並沒有傷及要害。莫說遇害當日,便是今日今時,只需兩三月救治、修養,將軍便可完全康復。將軍所受創傷,根本不是必死之病,若有上等良醫從旁救助,計算時日,將軍早應康復十之八九。」
……
巢湖信使及時為蕭言解釋:「回稟將軍,不是書,是信。」
「信?」蕭言訝然,卻是不曾料到周瑜送來三疊百頁手稿,竟是長達數十頁的長信。
華佗受到孫權性命脅迫,進退兩難,只得轉向孫策吐露真情:「實話與將軍說,將軍之病,我不是不能救,而是不敢救。將軍久病不起,病因不在創傷,而在人心。」
孫策沉思片刻,亦勉勵華佗說道:「可是江北曹操、蕭言之輩,威脅華先生家人?還請華先生告訴我實情,我若能救華先生家人,必全力營救華先生家人;我若不能救華先生家人,華先生再謝絕診治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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