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買魚皮的單據,上面有來自碧眼湖的,販賣者姓胡。他記得碧眼湖是在群魚山中,而群魚山中姓胡的人那就是狐仙了,她們居然做這個生意,讓樓近辰有些意外。
「啊!」緊接著是一聲驚叫,卻又戛然而止,像是被嚇的出聲,卻又被恐懼的東西嚇的強行壓制自己的聲音。
「是,屬下明白。」白副捕頭說道:「可是,這樓近辰倒也罷了,但是他身後有季明誠與火靈觀主,會不會是他們派這個樓近辰來的?」
僕人接過信之後,快速的出門,騎上馬,乘著月色,一路的來泅水城,然後在城外喊城門上的守城人,表明身份后,乘坐吊籃上了城門,從懷裡拿了些錢,賞給城門衛的小隊長后,便快速下了城樓,往白副捕頭家去。
刀客門卒一臉的苦相,妻女已經失蹤了三十多天,他覺得身體好了,可是卻越發的孤單了。
他伸手在鏡子上面開始塗抹出一個個的字。
「請見督主。」
「是。」女子弱弱的說著,眼中滿是懼怕。
所以他也沒有多看,將單據遞了回去,說道:「在下火靈觀樓近辰,聽聞此處有畫師善畫,特來拜師學藝。」
「可以嗎?」樓近辰以劍柄撓了撓有些癢的耳背。
「是需要好好的查明。」鏡中督主說道:「但千萬要注意,不得暴露,上一次讓人去截殺季明誠失敗,很可能已經讓他心生警惕了。」鏡中督主說道。
那僕人敲開了白副捕頭的門,送上了信之後,便hetubook.com•com退在一邊,白副捕頭看完信,臉色微變,也沒有回信,直接對那僕人說道:「你回去告訴你家主人,就說我知道了。」
「什麼香,這麼濃?」樓近辰左右看了看,這裏的風格多為粉色,帷帳垂掛于門窗邊,牆角的一個高腳花架上,花架三層,上面各有不同顏色的濃艷花朵盛放。
「可,可以。」婁寄靈僵硬的回答著。
「哦,好吧。」婁寄靈心思百轉,但到嘴邊的話卻只是短短的幾個字。
「唔!」女子應了一聲,樓近辰仔細的打量著她,一對又長又黑的辮子搭在胸前,一手緊緊的抓著,其中一張白色的手帕緊緊的絞纏在指間。
「啊!」裏面的女子像是自己的衣服被挑開,雙手緊緊的抱于胸口。
「你叫什麼?」樓近辰問道。
「是的督主,杜家莊的杜婆婆曾因自己孫子的死,而遷怒於火靈觀的觀主與這個樓近辰,最終都被火靈觀所殺,還在杜家莊前大鬧過一場,此事當時杜涉也稟告于屬下,屬下令其不可擅動,上一位監督畫樓的人調走後,換的就是杜涉。」
幾個畫風各異的紙人紛紛的後退,樓近辰直入房間。
樓下大堂之中。
白副捕頭心懷敬畏,看著鏡中一道影人越走越近,最終與燈火倒影合為一體,像是一個火人,又像是什麼都沒有,但是白副捕頭清楚的從鏡面之中感受到了注視。
「何事喚我?」鏡中傳來聲音,又似他手中的燈光在說話和*圖*書
。
婁寄靈心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暗想:「他好像真的不想殺我,他是來學畫畫的,那,他會給束脩嗎?聽說,人類拜師都會給束脩的,但是看他的樣子,好像不打算給啊,難道就這樣平白的教他嗎?我要強硬的拒絕他,他還把我的客人都殺了呢。」
樓近辰說道:「不如讓你的人去清理一下樓下吧。」
隨著這四個血字滲入了鏡面之中,鏡面開始出現無形的蕩漾,一會兒之後,鏡面深處泛起了光,又像是鏡面前倒映著的火光,在接引著鏡子深處的存在到來。
「唔什麼?是還不是?」樓近辰追問著,心中卻在琢磨這個女人的皮囊是真的,還是自己畫的。
在那僕人離開之後,白副捕頭回了房間里,靜靜的坐下,旁邊一盞微弱的燈光,這個消息很突然,這讓對於近期要做大事的他,難免有些不安起來。
「婁寄靈!」她眨著眼睛,小心的看著樓近辰的臉色。
樓近辰順便看了一眼所需要的貨幣,發現同樣用金銀為幣,但其中單價、總價方面是否有差錯,他看了眼就覺得眼暈,這種東西除非他拿出紙來列算才能夠算出答案,要不然的話心算會卡在心中某一個環節,數學無能,只能多做閱讀理解。
他將燈放下,打開箱子,箱子裏面仍然有黑布包裹著的東西,他將之掀開,是一面鏡子,鏡子有腳台,立起之後,在燈前,那鏡面竟是深邃的像是一潭水,燈光竟是無法倒映在鏡面里。
「和_圖_書
可,可我不會、教人唉!」婁寄靈心中電光火石般的想著,但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有些結巴了。
「你,是樓主?」樓近辰問道,他心中閃過一絲的怪異,畢竟「樓主」這稱呼對於樓近辰來說很特別的。
他將手中燈擺在鏡前,並將燈芯挑起,燈光更亮一些了。
一股濃香沖入鼻子里。
然後拿出箱子里的一柄銀質小刀,輕輕的在右手食指的指腹上劃過,一抹紅線瞬間出現。
「真的?」樓近辰有些意外,再問道:「哪個樓?」
腳下血水與那些濃臭的污穢混在一起,屍體橫列,黏液沾在腳底,樓近辰抬了抬腳,覺得膈應,便跺了跺腳,二樓坐在鏡桌前的女子手一抖,那抱于胸前絞著手帕的手又蒼白了幾分。
只見這人在書桌上快速的寫上一封信,交給這個僕人,說道:「你送到泅水城中白副捕頭府上去,要快。」
樓近辰沿著樓梯直上二樓,腳下「咚咚咚」的上樓聲,像是每一腳都踩在了她的身上。
「我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這惡人不會能夠感知到吧?」女子心中慌亂的想著。
白捕頭將鏡子再包好,蓋好木箱,蓋好黑布,拿上燈從暗室之中出來,吹滅手中的燈,身體被黑暗淹沒,門突然開了,然後又悄悄的關上,但是卻無法看到人。
然後他發現這裏似乎不太方便,不如去樓下桌子上教,但那裡還都是一片屍體污穢。
再有就是來自於一個叫趙中強的人供的貨,單據上都清楚的hetubook.com.com
寫著什麼什麼魚的魚皮,出產地有海里也有江河之中,似乎這個趙中強也是一個二道販子。
「杜涉令人來報,戌時至亥時之間,火靈觀樓近辰闖入畫樓之中,殺了幾個前來買畫皮的人,殺傷了杜涉,劫持了婁寄靈。」白副捕頭說道。
那人像是猛地從惡夢之中驚醒一樣,大口喘著氣。
那夜間守門的護衛隊長,對著剛被調來夜間城門衛卒隊的新隊員說道:「你看,我說晚上會有油水的吧,這種晚上要進門的,必定有急事,所以一定會給賞錢,你不要難過,你的妻女失蹤了,再好好攢些錢,再娶一個便是了。」
「哦,我還以為遇到了個本家,我叫樓近辰,木字邊的樓。」樓近辰說道:「你剛才說你的畫皮都是用魚皮做的?是真的?」
樓近辰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在淡粉冷紅色的帷帳里,看到有一個女子坐在那裡,若隱若現,樓近辰走過去,以劍鞘挑開帷帳。
「叮!當!」一聲杯碟摔地碎開的脆響。
鏡中督主沉吟著,說道:「畫樓是要緊之處,尤其是其中的婁寄靈,她的畫皮可助我們成大事,你去看看這個樓近辰去畫樓究竟是什麼目的,如果他並不知道我們的事,便要小心,不可暴露,若是他知道了,那便絕不可讓他活著回去。」
他說完,鏡中的黑暗又開始蕩漾,將倒映著的燈焰吞沒。
「那我們開始吧,你早點教,我也早點學會!」樓近辰打量著這個房間,尋找著適合教畫畫的地方和_圖_書。
端起手中的燈,來到裡間的一個小房間里,裏面有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擺著一個黑布蓋著的小箱子,箱子上面鑲嵌七星寶石,排成一個神秘的圖案。
在離這一片山數十裡外的一個莊子里,有一道陰影從門縫裡鑽入一個房間里,沒入一個盤坐在床上的人身中。
……
「杜涉?樓近辰?」鏡中的人似乎在想著這兩個名字,說道:「這個杜涉與樓近辰,之前好像聽你稟告過是吧?」
想要站起來,卻又踉蹌的差點摔倒了,他來到門邊,打開門朝外面喊道:「來人!」
瓜子臉,大眼睛,啞紅色的唇,秀挺的鼻子,可是那一對眉毛還有一邊還沒有畫上。
很快便有一個僕人快步而來。
「沒關係,我們相互磨合,相互克服、相互努力一下。」樓近辰笑著說道。
紫、紅、黑三色,第一層大紫色,只見花不見葉,第二層黑色,像是漆黑的夜,第三層紅色鮮艷,連葉莖都透著紅。
坐了一會兒,他還是決定聯繫一下,既是稟告也是商議。
「米女婁!」婁寄靈說道。
「是真的,這裡有往來的單據。」婁寄靈說著從梳妝台的盒子里拿出一疊紙來,遞到樓近辰面前,樓近辰本已經相信了,但既然遞過來了,便也就順勢接過,一張張的隨手翻閱。
這麼艷俗的色系搭配,樓近辰的心中閃過這念頭。
桌上擺著一些化妝品類,有畫筆也有胭脂。
婁寄靈臉一僵,心中凌亂,不知所措。
「屬下這就帶人去畫樓。」白副捕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