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一劍耀京城
第149章 孔萱

「因為教主說,四境之下你無敵,即使是第四境,也可一戰,而且她信任你,認為你俠肝義膽,是個可以託付性命的人。」孔大長老說道。
「以我與五臟神教的淵源,這個忙,我一定幫。你們教主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進行突破?」樓近辰問道。
「是你們先投靠的國師府,而且,有外人殺了我的哥哥,居然被你們定為教中執法內決,是你們先逼我們的。」
其中最讓他滿意的是那種能夠看破妄相,能夠直接看到一些禁制的深處,這讓他遇到一些事情時,總想用雙眼去滿足自己的好奇之心。
孔笙聽到後面的門帘垂落的聲音,也沒有回答,直接朝著外面走去,她來到她的住處,拿起一個藤蔞,那裡面正是裝著蓋著小被子的白小刺。
「笙兒,爺爺和姐姐一直都是愛你的。」大長老說道。
有人努力是為了生,有人是為了死。
只一轉眼,他整個人便被藤葉貫穿,並且身體快速的木質化,若非是樓近辰站在那裡看著,幾乎無法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在自己的眼皮下木化,成為一株藤樹的根部。
孔笙在前面走著,樓近辰隱去身形卻更加的敏感,任何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都能夠感受到。
「孔笙,你告訴我,你的姐姐在哪裡?」這個綠袍年輕人問道。
他相信,大長老出門時的謹慎言語,與孔笙讓自己隱藏身形,一定是有原因的。
孔笙轉身要走出去時,大長老突然喊道:「笙兒,小心些。」
「你們果然投靠了冬之神!」孔笙憤www.hetubook•com•com恨的說道。
「你們教主為什麼會請我來護法?」樓近辰問道。
以前以為只是那種初涉修行的一個女生,現在發現自己看不透她。
天上,星光點點,偷出雲層,數著人間城池,凝視著城中片片燈火。
在他看來,孔笙已經算是走的很謹慎了,在自己答應之後,便馬上出發了,根本就沒有與其他的人再接觸過。
突然,他發現有人在看著孔笙,那人站在一個屋子的二樓窗戶處,這一路上,看過孔笙的人不下十余位,卻都只是一掃而過,最多目光沾粘個幾秒鐘,而這個人的目光卻是一直看著孔笙。
每一盞燈光都照耀著一些人,他們在燈光之下或是看書或是習法,或是與美酒佳人吟詩作畫,又或是與三兩好友猜拳嬉戲。
「你們教主見過我嗎?」樓近辰問道:「竟然這樣的讚美我?」
她的臉仍然是那一張臉,身仍然是那個身,嬌小,甚至有一些嬰兒肥,但是氣質卻變了,整個人都變的冷硬了。
孔笙的騰雲之術並不快,但是身姿很優美,不時的揮動一下手,像是小鳥一樣,身體微微的前傾,朝著城外的那一片大山而去。
「呵呵,教中推舉,你們搭上了國師府,用國師府的親近關係來引誘大家選你姐姐為教主,這種推舉,我蕭家絕不可能同意,而且,因為你們與國師府的關係,已經得罪了冬之神,今日你告訴我你的姐姐在哪裡,我還可以放你離開,為你們孔家留一條血脈,如若不然,今日m.hetubook.com•com便是你們孔家滅門之日!」
因為不想打草驚蛇,所以沒有用眼睛去看,因此並不知道是什麼,他們藏於黑暗裡,或者是在兩邊的屋頂。
「是,爺爺。」一直站在旁邊默默聽著的女孩應了一聲,樓近辰看了她一眼,只見她也眼神有些閃爍的看了自己一眼,有些弱弱的說道:「樓大哥,你可以隱去身形跟在我的身邊嗎?」
看來,五臟神教的內部並不和諧,難怪需要請自己這個外人來護法。
他並沒有一種被騙的不爽快,反而是鬆了一口氣,重擔之下,必有重壓。
他跟在孔笙身後大概十餘步的距離,小心的不讓自己的腳步發出聲音,同時控制自己的呼吸聲,並控制心跳,使之平緩。
五臟神教的教主樓近辰沒有見過,甚至不知道是男還是女,但是今天他知道了,教主名叫孔萱,與樓近辰知道的神話中的人物名字同音,他心中還嚇了一跳,問清楚是個女人之後才在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很怕自己已經將將要認識這個世界了,卻發現是某個神話的片段。
他也跟著朝門外走去,人從光亮里走入黑暗的那一剎那,他的身體像是被黑暗淹沒了一樣。
他就跟著孔笙身後不遠處,發現從城中飛出數道光影。
「看來,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孔笙的聲音突然變了,如果說之前她的聲音還帶著那種軟柔,即使是生氣依然像是春天的暖風,那麼這一刻,她的聲音就變得冷硬起來,像是冬天的寒風。
「見過。」大長老說道:「我們和圖書教主說,她願意將晉陞的經驗與你分享,而且她相信,脫胎于鍊氣道的五臟神法,一定對鍊氣道的修行會有幫助。」
她手中的藤蔞掉在地上,裏面小刺蝟居然沒有被摔醒,仍然在睡覺。
「萱萱是老夫大哥的女兒,從小天賦極佳,見事機敏,她昨天晚上找到老夫,說京中局勢驟烈,她說她需要儘快的突破至第四境,以應對京中的局勢。」孔大長老說道。
「當然。」樓近辰雖然不知道她要帶自己去哪裡,但是卻聽從於她的建議。
就這樣走了大概一個時辰,樓近辰發現有東西在孔笙的附近徘徊了。
「爺爺,放心,姐姐會沒事的。」孔笙說道。
最是人間美景,燈火輝煌,紅塵燦爛。
「笙兒,你帶小樓去見你的姐姐吧。」大長老說道。
孔笙的身形沒入了林中,樓近辰緊緊的跟著。
樓近辰默默的看著,沒有出聲,既然隱去身形,那便藏好。
然而話才喊出不久,就有藤葉從他的咽喉里長出來,緊接著是眼睛里,耳朵里,再接著是肚臍眼裡都鑽出藤條,綠綠的嫩葉帶著血。
「詭眼」帶來的能力仍然需要消化著,其中關於隱入人們視線之外的這一門遁法,他已經很精通了,但是那一門能夠將人埋藏於視線的「神法」,雖有些感悟,卻並不是很深,但是對於別人目光的敏感性,卻更重了。
被吊在樹上的孔笙,她身上的藤條在這一刻彷彿是她的奴僕一樣,將她託了下來。
孔笙出現在那林中一條小路上,不緊不慢的走著,她身上穿著的是白色衣和*圖*書裙,身形嬌小的她走在山間的獵人與專門賣柴賣碳的人開出來的山路上,就像是一個鬼魅一樣。
前方就是乾京的城牆,孔笙沒有絲毫停止的,腳下憑空生起一團雲霧,托著她順著城牆上升,快速的躍過城牆,然後順著風朝著城外快速的滑翔般的飛著。
黑暗之中,一個人走了出來。
許久之後,他發現,孔笙其實是在山中打轉。
樓近辰身形如在水中的魚,他微微晃扭著身體,他便已經如魚一般的游起,此時的他,飛騰之時已經能夠做到動靜很小了,若是再慢一些的話,更能夠悄無聲息,藉著一縷風,他像是躺在風上,藉著風之力朝著城外而去,跟著孔笙。
下方的蕭權臉色一變,因為這個聲音太熟悉了。
「你,你不是孔笙,你是孔萱?孔萱!」蕭權幾乎是喊出來的,或許是因為驚訝,也或許是恐懼,和激動,他的嗓子喊出的聲音,在這一刻是嘶啞的。
不過她從五臟神教的總壇里出來,總是會有人看到。
當然,在他的心中,無論是什麼劍術或法術,能夠看到,便能夠擊中,這是比單純的感覺到更好施法的。
而大多數的家族都只是在家中點了燈,燈光透過窗戶,灑落於外,散成一片蒼白。
孔笙提著裝有白小刺的藤蔞走出五臟神教的總壇。
當然,也有人在商量著生死。
直到孔笙轉過巷子的一角,樓近辰並沒有留下來探尋這個人的底細,這城中巷子岔道多,不一定什麼時候會出現偷襲的事情,離得遠了,他怕自己救援不及。
樓近辰不由的和*圖*書在想,難道「教主」居然不住在五臟神教的總壇嗎?難怪一直沒有見到過她。
不過生死不由人,生死無常。
「我知道,爺爺,我也愛你們!」孔笙說完,轉身朝門外而去,樓近辰覺得這氣氛不太好,但是人家似乎沒有打算說,便也不好意思問。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林中無數的藤條突然活了過來,像是一條條蛇一樣,迅速的將孔笙纏繞著,並吊了起來。
「什麼背叛五臟神教,五臟神教可不是孔家的,當年立教之時,我蕭家老祖亦是立教長老之一,憑什麼這麼多年來,一直是你們孔家的人當教主,你們想要將五臟神教變成你們的一家之教,你們孔家人不覺得無恥嗎?」
「我姐姐當教主,是通過了教中推舉的。」孔笙大聲的說道。
「蕭權,你背叛了五臟神教了嗎?」孔笙看清了來者之後,大聲的質問著。
樓近辰突然想,也許她知道一定會有人盯著自己,所以是在將敵人引來這裏,她姐姐孔萱可能在另一個地方晉陞。
主街上燈光綿延,但是一些小巷子里卻黑漆漆,他跟在孔笙的身後,看向街道兩邊,這條街並不是商業街,街道上面偶然有幾家掛了燈籠在外,通過那燈籠下的燈光可以看得出那是富貴人家。
樓近辰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不清楚孔笙是什麼境界。
這是一個年輕人,著一身綠袍,戴綠帽,他出來之後,便看著吊在高樹上在掙扎著的孔笙。
跟在孔笙之後,他發現孔笙是往城的邊緣而去,同時也似乎在避開城中的巡夜人,所以一路的都走著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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