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異口同聲,同時轉頭,看向門外,大喊出聲。
陶瑸:「……」
連他都看出來了,楚擎臉上已經帶著幾分不耐煩的神色了。
楚擎微微一愣。
楚擎:「……」
「那是那是,不過是個嘩眾取寵之輩,您大人有大量。」
陶少章還沒說完,陶瑸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就和詐屍似的,滿臉期待之色:「果然,你這誇口小兒果然還偷學了不少學問是也不是,快來,快來和老夫說說!」
陶瑸罵道:「你這蠢物,便是……」
「哦,就那麼幾句,都和您賣弄完了。」
明顯不是如此,陶瑸看楚擎的模樣,還是和剛剛一般,滿臉厭惡。
楚擎鼻子都氣歪了。
陶少章剛吩咐完下人奉茶,看了看老爹,又看了看楚擎,面色有些古怪,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陶少章:「……」
楚擎原本都走了,陶少章一看老爹又有要「涼涼」的前兆,面色大變,一把拉住了楚擎。
他決定了,要是陶瑸再擱那不要個老臉刺|激他,他絕對要「加錢」,找陶少章加錢,要不這活幹不了。
「喊個屁,這不是想呢嗎。」
陶少章一臉狐疑:「不是你的學…和-圖-書…不是你剽竊的學問嗎,怎還忘了。」
老爹,可算是「活」過來了。
陶少章也是心都提到嗓子眼裡了,深怕老爹再嘚瑟會刺|激到楚擎。
你爹不知內情也就算了,你他媽也敢嘰嘰歪歪的?
陶瑸還真就是傷神了,耷拉這個腦袋,連連嘆氣,剛剛那教訓楚擎的精氣神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楚擎:「……」
嫖了多少,難道這老頭……
楚擎聳了聳肩。
楚擎皺著眉,絞盡腦汁,隨即看向陶瑸,試探性地問道:「觀今宜鑒古,無古不成今?」
陶瑸和揮蒼蠅似的,揮了揮手:「滾吧,日後莫讓老夫再見到你。」
不但賠了理,還昧著良心拍了馬屁,楚擎覺得可以功成身退了。
「故去了?」陶瑸滿臉遺憾之色:「如此才學的大儒,豈能,豈能故去了,哎呀,老夫失之交臂,甚憾,甚憾啊,他是如何故去的?」
「是是是,爹爹多看他一眼便是抬舉他了。」
可誰知楚擎都快邁過門檻了,陶瑸突然喊道:「慢著。」
「看他一眼,都是他楚家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楚擎:「我餓了。」
陶瑸又揮了揮手: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吧,老夫傷神,哎,失之交臂,去吧去吧。」
「原來如此。」陶瑸嘆了口氣:「那是他沒養出浩然正氣。」
「我他媽不想喝!」
「你還未喝茶。」
陶瑸啞火了,老頭可憐巴巴的不吭聲了。
「大哥,你都說是我剽竊的了,我哪能記那麼全。」
「死了。」楚擎攤了攤手:「前兩天剛死的。」
楚擎一臉獃滯。
陶瑸依舊搖頭,可一旁的陶少章卻是滿臉震撼之色,望著楚擎,那眼神極為詭異。
陶瑸雙目放光:「守受一時之寂寞,毋取萬古之凄涼,對對對,毋取萬古之凄涼。」
楚擎坐下了,滿腹狐疑。
「疾風怒雨,禽鳥戚戚,霽日光風,草木欣欣,可見天地不可一日無和氣,人心不可一日無喜神?」
「老夫問你,你剽了多少?」
陶少章滿臉尷尬之色:「那個……剛剛在你陶府,聽你口出學問,這學問,是不是……是不是那位故去的大儒所言?」
「喝什麼喝,滾滾滾,誇口小兒,有何顏面討茶喝。」
楚擎沒好氣地說道:「我還沒喝茶呢。」
楚擎嘆了口氣,看了眼陶瑸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好氣地說道:「好吧,上次說到哪了?」
陶瑸滿臉不情願的對陶少章吩咐道:「去,叫下人泡些茶來,粗茶就好,莫要上好茶。」
「楚公子,想到什麼便說什麼,不急,不急的。」
「為何不答,老夫問你,之前在皇宮你這誇口小兒剽竊了別人的學問與老夫賣弄,你剽了多少,與老夫說說。」
喊了一嗓子后,陶少章又強行給楚擎摁在了凳子上,滿臉懇求之色,如同網貸催收人員見到了拖欠八年的老賴,滿臉卑微。
陶瑸大失所望:「不學無術!」
陶瑸愣住了:「這……這與毋取萬古之凄涼毫無關聯啊?」
「不是,我早上起床起猛了,給智商落被窩裡了吧,虎啊,沒事淋著雨吟詩作對?」
楚擎終於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陶大人,陶少爺,那個,沒什麼事我先滾了啊,你倆接著罵,作為當事人,我一直站在這聽,挺不合適的。」
「爹爹您是要……」
說完后,楚擎自己都樂了。
又是讓座又是泡茶的,難道這老頭良心發現了?
「天天說他自己是大儒,見天的和別人裝逼,沒裝明白,被活活氣死了。
和-圖-書」
咋的,還得坐著挨罵啊?
陶瑸有些不甘心:「當真一句也記不得了,只有那麼多?」
「倒也是。」陶瑸冷哼一聲:「為父乃是太子少師,豈會與這種誇口小兒斤斤計較。」
「跳樑小丑罷了。」
「還不快去。」
光明正大的說自己是剽的,完了別人還不信,這叫什麼事啊。
陶少章連忙打斷道:「爹爹,雖不是之前宮中的學問,可楚公子所言,皆是……皆是……」
平常沒事的時候吧,這些雜七雜八的知識倒是能想起來,結果現在特意去想,卻死活回憶不起來了。
楚擎大失所望,他還以為這老頭人老心不老呢,準備和自己盤盤道日後好整點老年娛樂活動什麼的。
剛要開口,楚擎愣了一下。
「我靠,這也不對,那也不對,忘了忘了。」
陶瑸又問:「你賣弄的學問,所出何人,老夫親自拜訪。」
「那是……易漲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我什麼時候口出學問了。」
陶瑸搖了搖頭:「也不對。」
十八拜都擺了,也不差最後這一哆嗦了,楚擎懶得和這對父子置氣,再次施了一禮,轉身就走。
你孝順行,但是你不能為了孝順和圖書讓你爹沒完沒了的噁心我啊。
楚擎張了張嘴,罵人的話咽回去了。
陶瑸笑了,笑得很不自然,搓著手,表情很緊張。
「哦。」楚擎站起身,補充了一句:「差點忘了說了,那大儒死的老慘了。」
「哦。」楚擎回想了片刻:「下一句是什麼來著。」
陶少章也看出楚擎沒什麼耐心了,連忙對老爹說道:「爹爹,既賠了禮,您就安心歇息吧,何必與這名聲臭不可聞的紈絝子弟多費口舌。」
「不錯。」陶少章冷哼了一聲:「日後莫讓我爹再見到你。」
楚擎:「……」
「上茶點!!!」
「哎呀,就是剛剛,就是剛剛嘛,我都見到了,就是……」
陶瑸聞言面色突變,緊接著朝著外面剛要送茶進來的下人叫道:「換茶,換貢茶,快!」
「就是,就是在你府中嘛,你站在院子中,在雨中吟詩作對……」
楚擎皺著眉:「又怎麼的了?」
陶瑸急了:「說啊,愣著作甚。」
陶少章也是連忙衝著外面喊道:「上茶,上好茶。」
「是。」
「過來。」陶瑸皺著眉,指了指一旁的矮凳:「坐下!」
陶少章微微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楚擎駐足,慢慢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