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賢啞然失笑：「像楚師這般為國為民大公無私之人，自然不會深想其中道理。」
正常來講的話，每個皇子都有護衛，不是禁衛，就是護衛，只不過昌老二雖然腦袋上頂個王爺的頭銜，卻把封地給退了，更沒有開牙建府，也就沒有所謂的屬官親隨。
隨口問了一聲才知道，原來是太子昌喻安排的，不放心老弟出宮，給童歸等人弄出來了。
離開戶部衙署，楚擎這才見到門口竟然站著三十個腰間挎著長刀的禁衛，福三正蹲著門口和一個宿衛侃大山。
楚擎能感受到，昌賢的確是很感激自己，不是虛與委蛇，最古怪的是，對自己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感。
正好轎子里的昌賢掀開了轎簾，伸著腦袋喊道：「楚師，可否與學生共乘一轎前往大理寺？」
所以相比來說，邱萬山比衛長風還難做。
正好邱萬山追了出來，對楚擎打了個眼色。
所以邱萬山就得把握好一個度，出最少的力，刷和圖書最多的存在感，如果這事成了，得讓天子記住他，如果這事沒成，還不能讓李家知道他參与了的太深再打擊報復他。
大理寺不遠，三十個禁衛將楚擎和昌賢護在中間，引得不少人頻頻側目，不過幾乎沒人認識昌賢，認識昌賢的人都在衙署中辦公，不認識的卻也知道是貴人，離的遠遠的。
楚擎老臉一紅：「怎麼說？」
昌賢不是太子，只是個老二，所以宮中並沒有狗腿子。
修韜武殿那會，還想著找個皇子當靠山，結果這陰差陽錯之下，成了皇子的「老師」，成了老師不說，還成了救命恩人，而且一「救」就救倆買一贈一。
頓了頓，昌賢繼續說道：「學生雖是皇子，卻年歲幼小，衛大人更是怕學生急功近利急於在父皇面前表現一番，做事毫無章法或者衝動率性為之。」
「也好。」昌賢鑽出了轎子，笑道：「那學生也騎馬。」
楚擎哭笑不得：「你跑出來就為這事啊。htｔｐs://ｍ.hetuｂoｏｋ.coｍ.ｃoｍ」
一時之間，楚擎倒也是感慨萬千。
邱萬山訕笑一聲，隨即正色道：「還有一事，愚兄要傳授你，這可是經驗之談。」
「什麼事？」
楚擎回頭擺了擺手：「不了，轎子太慢，我不習慣。」
楚擎哈哈一笑，突然覺得這小崽子挺有趣的。
倆人來到旁邊，邱萬山壓低聲音說道：「賢弟，一會莫要忘了，在殿下面前多為愚兄美言幾句。」
昌賢一臉惡寒。
「那還能有何……哦對，主要是擔憂賢弟安危，今日過後，勢必與李家撕破臉皮，賢弟小心為上。」
二人邊走邊聊，楚擎回想起剛剛在衙署正堂之中三人一直打馬虎眼的態度，滿腹疑竇。
禁衛們散開后，楚擎這才看到，領頭的宿衛竟然是太子衛率的童歸。
想通了老衛的態度，邱萬山自然也好理解了。
原來不是老衛打馬虎眼，而是這老傢伙不信任昌賢。
楚擎很羡慕。
昌賢不樂意了，急吼吼m•heｔｕbｏｏk•ｃｏｍ.cｏｍ地說道：「學生真是如此想的，楚師如何交代，學生就如何做。」
楚擎恍然大悟。
「衛大人有所顧慮，查稅一事，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李家狗急跳牆，或是聯手其他世家門閥，衛大人怕學生難頂這巨大壓力抽身而退回到宮中，那剩下的爛攤子，自然就是衛大人來收拾，李家與其他世家門閥的矛頭，也定會指向衛大人。」
「與天潢貴胄相處，必要不亢不卑，不可過於低微。」邱萬山正色道：「記住，你是文臣，亦是讀書人，想要仕途坦蕩，切莫落下個巧言諂媚之徒的名聲，愚兄雖是能屈能伸之輩，可面對皇族子弟，卻也需表現出文人傲骨，你也要如此，可是懂了。」
略顯詫異，太子的保安頭子，怎麼還負責二皇子出宮后的護衛工作？
楚擎：「……」
楚擎似笑非笑，悄聲道：「邱大人，你不得說不亢不卑文人傲骨嗎？」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一出門帶三十個狗腿子啊。
見到
m•ｈeｔｕｂooｋ•cｏｍ•ｃoｍ昌賢出來了，禁衛們迅速散開，昌賢進入轎中。
他並不覺得騎著馬比騎個大活人還要「招搖過市」。
正是因為有此顧慮，所以衛長風才顧左右而言他，不想讓昌賢知道他是怎麼打算的，反而想先探探昌賢的口風，或是先看看昌賢要如何辦這差事。
「開玩笑呢，看把你急的。」
「而是蒼生黎民百姓的，若是騎馬摔著了，不知多少人要擔憂的夜不能寐。」
楚擎似笑非笑：「怎麼的，你是和衛大人似的，有所顧慮，還是和邱大人似的和稀泥？」
這種依賴感，或許出於給了他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也或許是出於那個什麼水道人還是雨道人的卦象，昌賢真把他當成了命中的貴人了。
回到衙署外，叫上福三，楚擎準備步行，昌賢則是並肩跟著。
「行了行了，你趕緊回去吧，趕緊給李家的狗腿子都查出來，拜拜。」
說來說去，就是覺得昌賢歲數小，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嘛，不知深淺輕重瞎捅咕一頓m.hetubook.com.com
，萬一捅錯地方再給李家捅急眼了，甚至是各方勢力聯手，最後昌賢再仗著皇子的身份直接溜了，頂鍋的不還得是老衛嗎。
楚擎點了點頭：「明白了。」
「不是他自己是誰的？」
「這是什麼話，騎馬多有不便。」邱萬山一甩長袖，滿臉文人傲骨的表情教訓道：「殿下是皇子，豈能騎著馬招搖過市，還是下官背著殿下吧，下官比馬兒跑得快。」
「自然是以楚師唯馬首是瞻。」
老邱更不是傻子了，不言勝先慮敗，最後如果沒幹成，誰出的主意或者誰表現的最活躍，那麼誰就頂鍋。
「你能這麼快就想出瞎話，我姑且就信了吧。」
「這官場，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混的。」楚擎側目看向昌賢：「那你呢，二皇子殿下，你怎麼想的。」
「衛大人當初給我叫到戶部衙署，就是為了查稅銀，蕭縣的事，他比誰都清楚，可今天怎麼一副完全沒有準備的樣子。」
「他可是皇子，王爺，是我大昌朝天家血脈，那身子，可不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