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面色複雜的望著福三:「三哥,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福三撓了撓後腦勺:「不對嗎?」
「大哥,那是論語,不是掄語。」
「可包管家說了啊,在論語之中,論同掄。」
說完后,陶若琳歪了歪身子,伸著腦袋看向正堂:「為何不入堂?」
楚擎:「……」
楚擎站起身直接跑出了屋子。
「那君子不重則不威?」
「這不是對不對,而是……」
碧華神情一震:「有道理!」
看著一襲長裙未佩戴面紗的陶若琳,楚擎嘴角勾勒出了一絲笑意。
「你的護衛讀過書?」
碧華滿臉敬佩,雙眼都是小星星。
要是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也就算了,可但是福三這傢伙,那是一千個人眼中,就倆孔子,九百九十個九個讀書人眼中的孔聖人,以及福三眼中的社會大哥孔力士。
楚擎剛要開口,碧華一拍桌子:「沒錯,就是此意,天下讀書人,都學錯啦!」
楚擎哭和-圖-書
笑不得地說道:「有毒。」
結果現在聽福三這麼一解釋,立馬「茅塞頓開」,一句話,太他媽有道理了。
一旁的楚擎頓覺天雷滾滾,看著三哥,驚為天人。
「孔子他老人家的意思是,他從未見過身體剛強到他打不死的人。」
楚擎:「……」
「他老人家教別人做人的時候,從來不管對方是誰。」
想到這,楚擎的三觀開始崩塌了,看了看神采飛揚的碧華,又瞅了瞅儒學大師福三,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碧華一拍大腿:「有道理。」
「君子打人就得下重手,要不然樹立不了威信。」
「哎呀,這話的意思是,你爹娘還在,跑不掉的,你就是跑了,他老人家也必然有方法給你逮回來弄死你。」
微風徐徐,夾雜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楚擎轉過頭,一道倩影映入眼帘。
楚擎張了張嘴,竟然一時不知怎麼反駁了。
陶若琳正打著哈欠輕輕拍著www.hetubook.com.com嘴,睡眼矇矓。
「該知道的你就知道,不該知道的你就別知道了,知道吧。」福三掏了掏耳朵:「如此簡單的意思,這還不明白嗎。」
楚擎吞咽了一口口水,啞口無言。
這還好是只跟著包管家看了本《論語》,這要是多讀幾本書,老爹楚文盛都該舉薦福三當禮部尚書了,不,得是宰輔,當宰輔都屈才了。
楚擎訕笑一聲。
這哪是讀過書啊,就福三這悟性,都應該去寫書了。
楚擎怕自己再聽下去就被洗腦了,這要是以後和福三似的,還怎麼在文臣群體中混,非但混不明白,還容易被打死。
碧華又問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楚擎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有教無類呢?」
楚擎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就福三這話傳出去,只要出門,他就可以朝聞道夕可死矣了。
混文臣,肯定比混武將強,而文臣靠的是什麼,靠的是儒學,靠的是www.hetubook.com.com之乎者也。
楚擎愣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回事,「論」是同「掄」字。
碧華眼神中已經帶著一種極為異樣的神采了:「孔子東遊,見兩小兒辯日?」
碧華神色激動:「《呂氏春秋》有載,孔子之勁可舉國門之關,而不肯以力聞,《列子·說符篇》亦是如此,孔子之勁可拓國門之關,而不肯以力聞。」
他是真不敢再繼續聽下去了,就福三這一番言論,別的不說,傳出去的話,一出門都容易被京中無數讀書人活活踢死。
這個倒無所謂,主要是楚擎覺得福三這見解……好像沒毛病。
楚擎樂了:「她不懂,我的護衛懂啊,儒學大師,哈哈。」
正堂中傳出了碧華的傻笑,陶若琳好奇地問道:「他們在說什麼,何故發笑?」
碧華滿臉崇拜的望著福三:「那吾未見剛者,福壯士以為是何意?」
「三哥。」楚擎一臉便秘的表情問道:「那您能不能解釋一下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和圖書學則殆這句話的意思?」
「討論論語。」
福三:「孔子他老人家去東邊打人,那倆小崽子就討論被打的人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福三據理力爭:「要不是這意思,那也不能叫掄語啊。」
碧華凝望著福三,想了想,又問道:「那既來之,則安之,何解?」
「那個,你倆繼續嘮啊,我得先出去冷靜冷靜。」
「哎呦,少爺您這是要考校小的啊,這可難不倒小的。」福三嘿嘿一笑:「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孔子他老人家的意思是,你學我的功夫卻不學我的思想就會迷惘,可你要是光學我的思想不學我的功夫,就會被人打死。」
「那什麼,說正事。」
這話大致意思就是孔子力大如牛,能徒手給門栓抬起來,但是卻不想讓別人知曉。
楚擎哭笑不得:「你這完全是扯淡胡說八道呢。」
站在台階上,身後傳來「陶家大小姐」滿是崇拜的誇讚聲,楚擎突然覺得福三跟著自己太屈才了。
碧和圖書
華明顯已經快信福三的邪了,開口道:「那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亦是講的孝心啊。」
上一世總聽誰說什麼養眼養眼的,對這養眼倆字,他一直都不感冒。
福三就這麼簡簡單單三言兩語的一說,可謂是在楚擎他的心裏埋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或者說是陰影。
現在他有些懂了,見到美麗的人或事物,心情就會莫名的變好。
「這有何不好理解的。」福三不以為意地說道:「既然來了,就安葬在這裏吧。」
她跟著陶若琳,肯定是要讀書的,但是她不願意讀,總覺得讀不明白。
「論語?」陶若琳掩嘴嬌笑:「我家大小姐不讀書的,哪裡懂什麼論語。」
「沒有啊,小的就是覺得他老人家是這個意思。」
「毒?」
楚擎一直對自己有個定位,那就是在官場上混,不斷往上爬。
四個字,有理有據,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誒,楚公子?」見到楚擎,陶若琳的臉上浮現出了標誌性的笑容:「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