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陳言的說法,就是這幾天一直在「逃亡」來著,混跡在城南流民之中,「躲避」著李家的追殺,整日惶恐不安,也不敢聯繫戶部同僚,就在昨日,千騎營一個探馬找到了他,說北市殺人案真相大白了,和他沒關係,京兆府已經不抓他了。
他覺得陶一也不簡單,外貌就是說了,天天掛文榜,力壓京中士林,被寵的和什麼似的,哪像是丫鬟。
「我再給你加一個吧,正好來個非常六加一。」
又和昌賢討論了一下,最終大家分了下工,查李家關係網這一塊,邱萬山就能搞定,搜集罪證,陶少章來辦,往年的稅銀,衛長風交代下去就行,試探性彈劾李家,還得是邱萬山,正好老邱有這個心思,至於剪除李家羽翼和最後給老李頭一個腎擊,屬於是後期的謀划,更不是楚擎該操心的事。
「說不上來,您沒發覺嗎?」
其實論演技的話,陳言是最好的,而且身邊也沒豬隊友,排名第二的應該是陶若琳,碧華雖然不是豬隊友吧,可總是不經意間露出了一些破綻,主要是也https://m.hetubook•com•com
不走心,演技最差的就是黃老四了,完了孫安和宿衛一個是演技不行,再一個群演太多。
「京兆府那事結了?」
「小的也覺著奇怪,當下人的,也太過驕縱了。」
楚擎聽懂了,天子這是要大動干戈。
首先徹查李家的關係網,哪些是至交,就是那種一出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又有哪些是牆頭草。
昌賢還真不是胡說,來的路上的確想了許多,所謂從六處下手,可以理解為全方位調查和打擊。
不過見到陳言還活得好好的,楚擎還是比較開心的。
「楚師的意思是?」
「非常之事,行非常手段。」昌賢坐下后,面露正色:「來的路上學生想過,若想對付李家,需從六處下手,這便是非常之手段。」
雖然心裏覺得不對勁,可楚擎也沒辦法深究。
倆人正說這話,外面傳來了問安之聲。
「誰說不是呢。」
第五點是要儘快剪除李家羽翼,不動則已,一動就是雷霆手段,一網打盡。
他覺得黃老四不簡單,一https://m•hetubook.com•com是大家都怕他,再一個是邱萬山和福三都沒聽說過這號人。
第二日一大早,楚擎拿著幾張請柬去了戶部衙署,看看能不能等到昌賢,想著哪天晚上的時候再去幾個朝臣的家裡談談「兼職」順便報報價。
「如此甚好。」陳言的表情還挺激動:「琅琊王受聖命徹查,看那李家還能猖狂到何時。」
「陳言?!」
「哪裡不對頭?」
楚擎面露驚喜之色:「你還活著呢?」
楚擎聽過之後表示祝賀,很真誠,至少表面上很真誠。
他覺得陳言就更扯淡了,一個滿臉書卷氣的戶部文臣,眾目睽睽下就那麼消失了,這得是什麼身手?
第六點,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打蛇打七寸三寸,最後來個一招制敵,直接干李家扛把子也就是李家家主,現任吏部的左侍郎。
第四點是讓一些朝臣試探性的彈劾一下李家,看看李家的反應和朝堂其他臣子的反應。
帶著昌賢入了班房,楚擎問道:「陛下如何說的。」
楚擎聳了聳肩。
安排明白后,楚擎m.hetubook.com.com
開始將查稅的方法教授給昌賢,二皇子認真地聽著,看得出來,這小子一直憋著一口氣想要讓他老爹刮目相看一番。
楚擎向後一靠,枕著雙手說道:「發覺了啊,這傢伙肯定不對頭,真要是個書獃子,之前怎麼可能悄聲無息的在一群衙役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而且一消失就消失這麼久,京兆府找不到,李家也找不到。」
他也是著實沒想到,莫名其妙的,竟然接了這麼大個活,原本以為是查蕭縣,之後才知道天子窮的逼得喝的,想要徹查天下稅事,結果瞎忙活一通,發現和吳王有點牽連,現在又聽昌賢這麼三言兩語的一說,他就是再傻都聽明白了,朝堂又得大換血了。
除此之外,楚擎也知道,這隻是昌賢負責的事,天子肯定還有其他的安排,對付一個樹大根深的存在上百年的世家門閥,肯定不能只靠一個屁大點的孩子和一個戶部小小的署丞。
陳言看了眼楚擎身後的福三,苦笑了一聲,演技爆發,滿嘴瞎話。
第三點是稅銀,除了蕭縣,查清楚其他李家人是否也貪和*圖*書朝廷的錢了。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不是說陳言說的話有漏洞或是有矛盾之處,而是一種類似於本能的緣故。
楚擎在昌朝,一共就認識這麼幾個歪瓜裂棗,經常打交道的人,兩隻手都數的過來,完了其中就有三個一直在和他演。
楚擎鬆了口氣:「天子還算靠譜。」
陳言演技真的沒的說,明明早就知道這些事了,裝作聽的一愣一愣的。
都是李家「受害者」,楚擎無意隱瞞,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與陳言說了一遍,包括天子要查李家,二皇子出來背鍋,戶部一起配合等等等等。
楚擎坐下后,福三沏了壺茶,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少爺,小的覺著這陳主事,有些不對頭。」
第二點就是調查清楚后,對李家的死党進行徹查,有罪證就收集罪證,沒罪證的,就想辦法「收集」罪證。
他是真怕天子因為吳王的事不讓他們查了,這就等於是給他坑進去了,沒了二皇子,李家肯定要搞他們,當然,有沒有都搞,但是不會那麼大張旗鼓。
坐在書案后的陳言哈哈一笑,站起身拱了拱手:「楚賢https://m.hetubook.com•com
弟,多日不見,愚兄想念的緊啊。」
帶著被特批可以入衙署的福三來到班房外,楚擎一推開門,愣住了。
陳言和打了雞血似的,找人打聽這幾年誰負責的蕭縣,匆匆出了班房。
站起身走了出去,琅琊王二皇子昌賢剛入衙署,見到楚擎后,行了一禮。
楚擎倒是沒看出破綻,可總經歷這種事,內心或多或少都感覺出不對勁了。
翹起二郎腿,楚擎繼續說道:「每個人都有秘密,雙眼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實,除了這陳言,宮中的黃老四也給我一種嘚呵的感覺,就連昨天見到的陶一,也是處處古怪,就是再受寵,也沒有丫鬟睡大覺大小姐在正堂等著的理吧。」
李家能猖狂到什麼時候不知道,他就知道現在涉及到吳王了,四六不著的皇帝讓不讓他們繼續查都是兩說。
躺在床上的楚擎極為放鬆,很快就睡著了,腦子裡時不時出現那張笑顏如花的絕美面龐。
「沒事,你說你的。」
李家扛把子是吏部左侍郎,為官多年,不知提拔舉薦了多少官員,因為職位的特殊性,又不知和多少臣子們交好。
楚擎滿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