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你這話就知道,我這副統領干不長。」
一聽這話,楚擎衝著剛要進府通稟的門子喊道:「回來!」
「她開車,行,你開車,不行!」
入城后,馬車直奔泰安坊,停在於府門前。
「少爺您有所不知,這狗日的門子,小的見過,剛出韜武殿那事時,老爺來過於府,想要懇求司農寺開倉放糧,誰知連府門都未進去,就是這門子,百般刁難老爺。」
楚擎不是來當舔狗的,他很清楚,舔狗沒出路的,他主要是防止陳言當舔狗。
「社會上的事你少打聽。」楚擎推開車門下車了。
陳言一臉懵逼,根本不知道楚擎是什麼意思。
「瞎了你的狗眼,還不讓你家老爺大開中門,二皇子琅琊王殿下,攜千騎營副統領,及昌京最高檢察院福查查來訪!」
值得一提的是,對物質生活極為看重的于廉,前幾日也曾給楚府下過帖子,這位少卿大人很狂,沒那麼多彎彎繞,帖子上hetubook.com.com面寫的內容言簡意賅,韜武殿修的不錯,給本官也整一個吧。
話沒說完,一旁的陳言苦笑道:「不要見人便亮出腰牌,掛在腰間便好,見人便亮,對個小小的門子也亮出來,有失顏面啊,別給我……別給千騎營副統領丟人。」
楚擎滿臉古怪的望著陶若琳,總覺得這話聽起來特彆扭呢。
楚擎甩了甩手掌:「好大的狗膽,跑回去的時候你竟然先邁出右腳!」
門子嚇了一跳,又跑回來了。
按照陶若琳剛剛所說的,于廉官聲很一般,至於能力,平平二字,于廉出自贛東於家,也算是出自名門士族。
陳言不解:「楚兄弟又怎地了。」
撇了撇嘴,楚擎開始思索著「正事」,關於朝臣們的正事。
關於這些事,昌賢一直在研究,楚擎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又隨意問了一下和李家關係遠近的臣子,結果沒想到陳言只是大概講述一下,反和-圖-書倒是陶若琳分析的頭頭是道,甚至比昌賢了解的還全面。
當楚擎一行人來到后,給門子嚇得夠嗆,千騎營探馬倒是留在城南繼續甄別流民了,可禁衛還在,一字排開,整的要抄誰家似的。
楚擎知道陶若琳肯定不簡單,只是沒想到……這麼不簡單。
楚擎沒好氣地說道:「就一個門子,至於嗎。」
門子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全,童歸等禁衛佩甲持刀,極為駭人。
我操,還能……這麼「何患無辭」嗎?
捂著臉的門子屁都不敢放一個,一溜煙轉身就跑。
而於廉此人有一為人詬病之處,那就是奢靡無度,問題是這也不影響他當官,因為人家花天酒地花的是他們於家的錢,於家在贛東可是豪門大族,糧產無數,單單是名下的商隊就有十余支。
陳言哭笑不得,看向陶若琳,後者若有所思。
楚擎都驚呆了。
挨打吧,他能接受,一個皇子,一個千騎營副統領,就www•hetubook.com.com是給我一刀都沒事,問題是,你不能因為我先邁出右腳打我吧?
車廂內一共三人,楚擎、陶若琳、陳言。
于府,老爺名叫于廉,九寺司農寺少卿,司農寺的差事和戶部有些重合,掌糧食積儲、倉廩管理及京朝官之祿米供應等事務。
陳言不解:「為何要來於府?」
朝堂上的勢力錯綜複雜,六部、九寺、世家門閥,自己的家族最大,其次是故交,次之所屬衙署,再次之是同鄉,處處都是拉幫結派,處處都是利益交換。
陶若琳看向楚擎,眨了眨大眼睛:「楚統領,這于府御下不嚴,見其門子行徑便知府中老爺平日做派,想來是不將天潢貴胄當一回事的,區區門子也敢當著皇子的面先邁出右腿,看似無意,實則正顯露了其大不敬之心。」
楚擎冷眼看著陳言。
門子瞠目結舌。
因為內容不是很客氣,包管家挺來氣,置之不理,楚擎聽過一嘴后倒是不以為意https://m.hetubook.com.com,他想賺錢,但是不想跪著賺錢,所以也沒當回事。
門子都快哭了,滿臉的委屈。
「怎地,你還不服氣嗎?」陶若琳笑吟吟地說道:「以右為尊,琅琊王與千騎營副統領駕臨,你一區區門子,也敢先邁右腿,難道這不是僭越嗎?你于府,是怎麼教下人的!」
楚擎翻了個白眼,收回腰牌後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都千騎營副統領了,和個門子磨磨嘰嘰的是挺掉價,隨即對福三打了個眼色。
陶若琳掀開了馬車窗帘,幽幽地嘆了口氣:「有的人,還在等候,可有的人,已是進進出出暢通無阻。」
楚擎將腰間的腰牌摘了下來,在門子面前晃了晃:「我是……」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陳言對陶若琳很尊敬,不是出於禮對女子尊敬,而是彷彿當一個朋友,一個值得尊敬的朋友去尊敬。
楚擎二話不說,上去又是一個大嘴巴子,差點沒給門子呼倒。
要不說福三還是專業的,走上前來,www.hetubook.com.com揚起手,一嘴巴子呼了出去,破口大罵。
入城走的是小門,暢通無阻,太陽已經要下山,大門處,百姓排著隊緩緩等待著出城。
門子是個消瘦的漢子,趕緊迎了上來,嚇得哆哆嗦嗦:「不知,不知諸位大人,是……是……」
除此之外,于廉和李文禮是同鄉,不敢說二人相交莫逆吧,至少交情挺深,平日二人也總是走動。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回城了,這一次楚擎倒是如願以償,死皮賴臉的和陶若琳同乘一車。
不過現在楚擎滿腦子都是流民,無暇顧及,也沒辦法追問。
流民可憐,可光看著也沒用,想要睡個安穩覺,需要付出行動,回到城裡付出行動。
主要是他給福三賣了,告訴碧華說福三想和她坐一架馬車,然後碧華又給陶若琳賣了,跑去找福三了。
陳言嘆了口氣:「是啊,這便是難以逾越的鴻溝,我等可隨意進出,旁人卻只能幹看著著急。」
你精通琴棋書畫也就算了,還對朝堂勢力如此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