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醬菜,存放不少醬菜,還有一些陳米及綠菜,鑰匙,鑰匙就在櫃里。」
「是如此。」南宮平努力的仰著腦袋解釋道:「大人,真是如此,學生不知你要救濟災民,這才有意隱瞞,我南宮家的糧鋪,遇災情流民時,往日五文錢出糧,便會變成三文,乃至兩文,不過只賣百姓,不賣商賈與其他糧鋪。」
可要是沒忽悠自己的話,人打了,店砸了,還給糧搶了……
失衡跪倒在地的南宮平和瘋狗一般,抓住了楚擎的小腿,張嘴就咬了上去。
「小的是想說,咱們打錯人了。」
「少在這栽贓啊,什麼搶糧,本官是買……是來賒糧的。」
楚擎抱著膀子走了過來,冷哼了一聲:「欠教育。」
「是啊,外面百姓都說,這東家心善,白日賣糧,晚上發糧,是好人吶。」
對方也就是姓南宮,若不然,楚擎今天高低讓福三打碎這傢伙的滿嘴牙。
南宮平傻眼了。
低頭看向南宮平,楚和_圖_書
擎滿臉不屑:「還你媽宰輔,也是個吸食人血的狗東西,回去告訴南宮璽,這話,老子說的!」
「那就一併帶走,櫃中還有二十余貫,統統帶走。」
「不是。」楚擎站起身走了過去,滿臉不解:「你跟我玩什麼把戲呢,演浪子回頭呢?」
「真的假的。」
楚擎:「……」
「嗯呢,咋滴。」
福三滿臉嫌惡:「討打的賤骨頭,剛剛還說二十文,挨了頓打反倒是老實了。」
鋪面本來就不大,櫃檯還是實木的,禁衛沒有達成圈踢的成就,倒是給店砸了,隨即開始進去搬糧。
要是福三確定了對方說的是實話,那情況就很尷尬,所以他又不是太希望南宮家是積德行善。
「你敢!」南宮平目眥欲裂,竟然直接爬了起來,剛起身就被楚擎一腳踹在了小腿上,又跪地上了。
福三傻了吧唧地說道:「昨夜您不是也這麼說嗎,多訛一些給流民們買糧。」
「叔和*圖*書父?」楚擎蹲下身:「你叔父就是宰輔南宮璽,對吧。」
楚擎猝不及防,被一口咬在了小腿上,悶哼一聲。
「好人?」
冷笑著看向南宮平,楚擎從嘴裏蹦出了一句話:「打斷這傢伙的狗腿!」
「什麼意思?」楚擎一頭霧水:「你賣百姓是三文錢,糊弄福……糊弄傻缺呢?」
「真是如此!」明明挨了打,南宮平卻突然露出了喜色:「窖中,地下窖中還有醬菜,一併帶去城南,一併帶去。」
他本來想說繼續打來著,可轉念一想,對方畢竟姓南宮,這事鬧大了,自己可以說是受京兆府委託查封抬價的鋪子從而救濟災民,可要是出了人命的話,就是另一個性質了。
楚擎嘆了口氣:「他果然騙我呢。」
「慢著!」
「你……你真是為了救濟災民!」南宮平面色莫名,帶著幾分狐疑:「昨日你這千騎營副統領尋了不少朝臣訛詐錢財,也是為了救濟災民?」
楚擎和_圖_書都懶得和對方浪費什麼口舌,站起身輕輕踹了一腳南宮平的肋骨,後者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南宮平突然面色微變,腫起的眼睛望著楚擎:「你搶糧,是為給流民?」
楚擎看向福三:「看著沒,什麼叫讀書人,這就是,潑髒水潑的這個遛啊,明明是修房子,非說我訛詐錢財。」
福三也是懵了,半信半疑的跑了出去。
「那你剛剛怎麼還搖頭呢?」
這次輪到楚擎疼的齜牙咧嘴了,幾個禁衛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瘋狗一般的讀書人拉開。
南宮平被摁在地上,努力的抬著頭,望著楚擎。
「非是二十文,賣你等是二十文,賣百姓是三文的。」
南宮平喘勻了氣,也不站起來,就那麼躺在地上看著楚擎,怒極反笑:「千騎營,好,好,你若不打死我,我今日回到府中定會知會叔父大人!」
楚擎坐下繼續查看「傷勢」,冷笑道:「真要是怕你們南宮家和什麼宰輔,本官能站在這裏。和圖書」
「給這瘋狗綁起來!」楚擎咬牙叫道:「趕緊將糧搬走,雇一些百姓,將糧都拉到城南送到流民那裡去。」
楚擎滿臉震驚之色,連忙對福三說道:「上外面打聽打聽。」
「大人不是要救濟災民嗎。」
片刻后,福三回來了,對楚擎微微搖了搖頭。
「你拿糧救濟災民,不怕有人記恨你?」
楚擎並不崇尚暴力解決問題,可是也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暴力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
楚擎臉上滿是尷尬之色,信了五六成,因為對方沒忽悠自己的必要。
福三面色大變,一腳踹了上去,誰知這南宮平卻是死活不撒手,也不鬆口。
可實際上,楚擎又很希望百官之首的尚書令宰輔,真的是一位好官,因為他對朝堂上的諸位大人,已經不是失望,而是絕望了。
不是你先砸的店我才咬你的嗎?
「他娘的!」楚擎突然站起身,一指南宮平,氣呼呼地叫道:「就算你們南宮家行善,那也不能咬人啊,https://m.hetubook.com.com
你不咬人,能砸你店嗎,以後多注意啊,這事今天就算過去了,本官大人不記小人過。」
楚擎扭過頭,心思複雜,患得患失的。
楚擎:「……」
「快點搬,搬完之後通知京兆府,給這黑店封了!」
福三面色大變:「少爺,不可啊,這是個好人。」
禁衛們望著楚擎破破爛爛的褲腳,想笑又不敢,應了聲是,各自忙上了。
「是,副統領,好個副統領,叔父若不找天子彈劾你一本,我南宮平若不找你千騎營討個公道,枉為人!」
楚擎看向福三:「這傢伙不是腦子被打壞了吧。」
楚擎低著頭挽起褲腳,發現小腿上有個大大的牙印,這小子的牙還挺齊。
對方都有恃無恐的當著千騎營的面將糧價抬高了四倍,不打一頓都對不起人家如此囂張的態度。
南宮平挨了好幾腳,臉上全是腳印子,身上也是如此,躺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楚擎指著南宮平,氣的半晌沒說出話來。
楚擎愣住了:「地窖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