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松陵雙眼放光:「不錯,不錯不錯,那好,那便如此。」
「章大人的意思呢?」
章松陵不解其意:「何為驚喜。」
「不。」楚擎眯著眼睛看向章松陵:「這他媽的不叫驚喜。」
章松陵吞咽了一口口水:「那驚喜為何意。」
「難怪。」章松陵神色莫名:「難怪這陶蔚然主動尋了關係要去蕭縣任職。」
章松陵面色微變:「陶蔚然是你的人?」
「非是本官不信楚大人,只是這麼大的事,楚大人,納個投名狀如何?」
「五日內。」
楚擎猛的將身體向前一傾:「千騎營說沒有欺民害民,禮部右侍郎也說沒有欺民害民,那蕭縣,自然就沒有欺民害民之事。」
「強迫百姓開山採石,欺民害民,這也是殺頭的大罪。」
「驚喜,叫做蕭縣鬧了賊,出了亂子,禮部安不了民,得靠我千騎營剿匪,禮部,要求朝廷撥錢,撥錢糧安民,鎮壓匪患。」
「對,驚喜。」
「可楚大人,這聯絡商賈捐贈錢糧一事,都是本官操辦,只佔剩下八成中的四成,你我對半,是不是……」
福三hetubook•com.com腦門都流汗了,求助似的看向章松陵:「什麼叫驚喜啊?」
「給!」
「不,山賊沒有伏誅,因為本官,還坐在這裏。」楚擎呷了口茶,幽幽地說道:「讓戶部撥錢糧,撥給千騎營,我去剿匪,安民,事成之後,我六你四。」
「驚喜。」
「腿,借你可以,給你接上,可這腿,不能白接!」
楚擎卻是慢條斯理的給章松陵泡了一杯茶,緩緩地說道:「京中工料,石、木,皆出自蕭縣,可李木伏法后,章大人就等於是斷了一條腿,沒了蕭縣縣令,沒了李木,百姓還會去採石嗎,不,不會。」
「採到死。」
章松陵那顆行將就木的心臟怦怦直跳:「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沒有人是傻子,章松陵更不是。
「誒,章大人,你可莫要忘了,你若聯絡商賈捐贈了錢糧,非但是立了功勞,還有了名聲,這可是千金難買,名利雙收。」
「好,本官就納個投名狀,讓這金遠志消失,可章大人也需如此,本官讓他消失了,可章大人也需讓金遠志的親族m.hetubook.com.com牢牢閉上嘴巴。」
「章大人這條腿,你想接上,禮部觀政朗,馬上走馬上任的陶蔚然,就是你的這條腿。」楚擎話鋒一轉:「可章大人應是不知,你這條腿,原本,是我楚擎的腿。」
笑聲,讓彼此拉近了距離,笑聲,讓心與心之間的距離更近,笑聲,也讓倆人心裏問候對方全家。
楚擎似笑非笑:「本官這腿,為章大人接的如何?」
章松陵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驚容:「千騎營就是匪?!」
「給,多多的給。」
「可……」
「小的不知少爺您……」
「不,驚喜。」
楚擎看向福三:「來,給章大人翻譯翻譯,什麼叫做驚喜。」
「可紙包不住火,倘若如此……」
章松陵笑容一滯:「還有工錢?」
「好,接的好,接的本官是……滿身是腿!」
深更半夜,正是陰謀進行時,儀式感十足,楚擎將章松陵帶到了班房之中。
「人多了,人力便不值錢,工錢變少,越來越少,流民,不會恨官府,而是會恨其他流民,恨其他流民搶了他們的飯碗,到了
m.hetubook.com.com那時候,本官一句話,賺不到工錢的流民,又會入城,走我的牙行,賣身為奴,入各府,你我二人,你三,我七,天災人禍年年有,一年四季,流民月月來,來了就去南郊莊子,流民多,莊子小,怎麼辦,禮部右侍郎,再次安民,號召京中商賈捐贈物資,擴建南郊莊子,木料,石料,都是咱的,人力,不需花錢,捐贈的物資,用不上兩成,剩下八成,你我對半分,咱們,賺流民的錢,賺剿匪的錢,賺商賈的錢,轉過頭,再賺奴籍的錢!」
楚擎點頭:「不錯。」
楚擎第二次打斷了章松陵:「所以,你要先出錢,所有人,都要出錢,你出兩萬貫,那些商賈,出十萬貫,我出三萬貫,共十五萬貫,這十五萬貫,就是蕭縣百姓的工錢,開山採石的工錢。」
「可蕭縣那些流民……」
章松陵剛要張口,突然眼底閃過一絲異色:「楚大人,可敢讓這金遠志消失?」
「何時去?」
楚擎一把將腰牌抓在了手裡,拍在書案上:「我就想讓你給章大人翻譯翻譯,什麼叫驚喜,什麼叫他媽m•hetubook•com.com
的驚喜!」
「可接腿之前,倒是有個攔路虎。」
章松陵一拍桌子:「驚喜就是,以後京城牙行,都是楚大人說了算!」
可是楚擎又是天子親軍,千騎營副統領。
章松陵面露狐疑之色。
一大一小兩個老狐狸,一個比一個笑的大聲。
他相信人是有貪慾的,每個人都有,正如同他自己,位置越高,貪慾越大。
「楚大人,你剛剛說這南郊莊子的流民,會去蕭縣,去蕭縣開山採石?」
福三也是不明所以:「這還用翻譯嗎?」
章松陵的腦袋已經跟不上了:「真給工錢?」
「楚大人的意思是?」
雙方落座之後,章松陵依舊要試圖辨認楚擎說的是否是真心話。
「多少人?」
章松陵呷了口茶,靜待下文。
二人相視,再次爆發出大笑之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金遠志。」
福三恍然大悟:「這就叫驚喜啊。」
章松陵深吸一口氣,一拍桌子:「高!」
「可給工錢?」
「不錯,章大人,你要接腿,可以,可這腿,是我楚某人的腿,結果你要來一腿,跟陶蔚然有一腿,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和*圖*書。」
章松陵就很矛盾,這種矛盾,讓他必須試探楚擎,不斷的印證。
「不,蕭縣,本沒有匪,千騎營去了,便有了匪,千騎營又鎮壓了,便沒了匪。」
「我讓你給章大人翻譯翻譯,什麼叫驚喜。」
「采多久?」
章松陵眼睛都紅了:「這攔路虎,姓甚名誰,楚大人言語。」
摸其絲知其色,章松陵皺了皺眉:「楚大人,是想要好處?」
「善!」章松陵的心,已經淪陷了,可最後一絲理智,或者說是本能,又讓他開了口。
章松陵抄起茶杯,一飲而盡:「高,楚大人,實在是高。」
「可那些賊子,不已全部伏誅了嗎。」
「兩千人。」
「不錯,陶蔚然,是我楚某人的腿。」
「真給,多多的給,給得越多,去的百姓越多,去的百姓越多,石也就越多,砍伐的樹木,也就越多,工料木料,也就越多,待過上幾個月,人越多,錢給的越少,在此期間,禮部上書,蕭縣流民苦,拿了工錢也苦,你再以禮部名義聯絡商賈,捐贈錢糧,事成之後,最初商賈給的十萬貫,全數奉還,其他京中商賈捐贈的錢糧,你我五五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