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湖女日常

「當時你怎麼和我說的,你這黃四將軍,信誓旦旦的和我說,讓我放心大胆地去干吧,天子一定會支持我,但是得上炮,得交錢,弄到了錢,先給宮中一半,給宮中天子一半,剩下一半,我楚擎,和你黃四將軍,對半分,是有這麼回事吧?」
就黃老四這臉皮,他說再多也沒用。
見到了銀票,曹琥第三次改口,說湖女部落有五千青壯。
黃老四一把摟住了楚擎的肩膀,又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這不是朕與你一見如故嗎,只是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與你相處,深怕換來你的疏遠。」
還是那句話,人們總是去用自己的想法揣測自己根本不了解的事與人,伴君如伴虎,天子翻臉無情,如何如何的,說的好像他二十四小時監控天子一樣。
後來還是三哥一語道破天機。
黃老四嘿嘿一樂:「夜裡有宿衛巡宮,見了你這無尊無卑的模樣,定會說你欺君犯上,這可是殺頭的罪。」
「老四啊。」楚擎一臉無奈地說道:「你記得咱倆上次去花船的事吧。」
「好,不承認是吧,修韜武殿那會,牛和圖書鼻環,你給我錢了嗎,啊,你跟我怎麼說的,說孫公公給給這功勞搶了,是不是你說的,讓我別惦記這功勞和賞錢了。」
黃老四略顯驚訝:「湖女部落竟有五千青壯?!」
「哦。」楚擎極為敷衍的甩了甩袖子,打著哈欠施了一禮:「臣,千騎營統領楚擎,祝陛下福壽安康一統江湖稱霸武林。」
再看黃老四,那是毫無底線,明明是讓他贏,可贏之前,非得佔便宜。
楚擎猛翻白眼。
答案只有一個,閑著也是閑著,生孩子唄。
那麼試想在這種前提下,湖女族人的日常生活是什麼?
他和曹琥談這事的時候,問曹琥湖城有多少人口。
而在湖城休養生息的湖女部落,沒地種,沒書念,就是活著。
楚擎有「哦」了一聲。
「大哥,你這不是怕換來我的疏遠,你是怕沒辦法假借黃四將軍的身份以天子的名義佔我便宜。」
其實正如他所說的,自從得知了黃四的真實身份后,他是真的沒辦法將老四當成天子看待,不是不尊敬,事實上,他很尊敬天子,在千和_圖_書騎營,包括福三,他聽說過很多天子曾在邊關的事迹,每每聽到,也總是讓人熱血沸騰。
黃老四氣呼呼地叫道:「你能不能稍微尊敬一點朕!」
「湖女部落,湖女部落五千青壯,充入千騎營。」
這也就不說什麼了,最讓楚擎心裏的堵得慌的是,就他和章松陵的爭鬥,已經是沒有任何失敗的可能性了,因為天子和太上皇,都是站在他這頭的,昌賢知道,陳言知道,孫安知道,都知道,就他自己不知道,還紅著眼睛要和別人拚命呢。
楚擎也是哭笑不得,讓江月生取來五萬貫銀票,說是提前支付一下薪水,開春后,就要訓練水卒。
楚擎沒好氣地問道:「你有事沒事?」
一聽能領錢,曹琥又改口了,說湖女部落有一千人。
楚擎算是服了,豎起大拇指:「行,您官大,您怎麼說都成。」
提起這事,楚擎也挺鬱悶的。
算來算去,他出力最大,結果就佔四分之一,啥也沒幹的老四,佔了四分之三!
天子本身就沒有尊重某個臣子,那對這個臣子自然是呼來喝去想殺就殺不是很和圖書正常的事嗎,因為這是他的權利。
亥時快過,楚擎才滿身酒味的從昭陽宮中走了出來。
人們所說的伴君如伴虎,就是如此。
宮門在亥時之前就會落下,但是對楚擎沒影響,他現在進出皇宮都不用找人通知內事監。
「還有問我怎麼泡妃子,還有你黃四將軍罵天子這種自己罵自己的謎之操作,以及代天子傳話讓我干世家,還有和陳言一起忽悠我掌管千騎營,對對,最他媽可氣的是,在韜武殿你帶著全家跟我演戲,太子都病成那樣了,你還和我玩換裝,說天子上樓上賞詩呢,是你乾的事吧?」
直到現在,他都沒問出來湖城裡到底有多少湖女族人。
楚擎凝望著老四:「你說,就這一樁樁,一件件,你讓我怎麼把你當天子看待吧?」
黃老四是挺沒臉沒皮的,即便被楚擎戳穿了這些事,面不改色,嬉皮笑臉的,哪裡有個天子樣,也因此,才讓楚擎無法表現出應有的恭敬。
楚擎:「……」
黃老四不樂意了:「你這是什麼語氣。」
曹琥說就幾百個,然後楚擎讓江月生計算了一下錢,湖女m.hetubook.com.com族人每年能在千騎營領多少錢。
別的不說,光說在花船上的時候,那時候他正和章松陵斗的如火如荼,都準備魚死網破了,結果老四說什麼,說分贓,天子佔五成,他楚擎和黃四將軍占剩下那五成。
太上皇還好一些,直接告訴他了,五個指頭伸出來都有長有短,看在老爹的面子上,太上皇也不會包庇章松陵。
可見了老四后,楚擎實在是沒辦法恭敬起來。
「你和我說,干倒章松陵,抄他家,滅他族,搶他生意佔他地,對吧。」
楚擎破口大罵,這曹琥,嘴裏一句實話都沒有。
楚擎也沒當回事,江月生將數字算出來了,曹琥一看有那麼多錢,又改口了,說湖女部落有兩千青壯,都可以從軍。
老昌同志不退位,我還沒辦法找他喝酒呢,而且這個「總」字是幾個意思,自己一共才入宮幾次。
「你是朕的親軍統領,入了宮,總去巴結『退了位』的太上皇,成何體統!」
眼看都快走到宮門了,一個黑影「唰」的一下竄了出來,嚇了楚擎一跳。
「退了位」這仨字,黃老四咬的很重,而且也不自www.hetubook.com.com稱本將了,自稱朕。
其實這並不是楚擎運氣多好,碰到了一個心大不拘小節的天子。
「哎呀。」黃老四一揮手:「提這作甚,罷了罷了,朕念你年紀幼小,赦你無罪吧。」
黃老四依舊雙眼望天:「陳年舊事,哪裡會記得這麼清楚。」
穿著龍袍的黃老四和捉姦似的,嗅了嗅鼻子,猛皺眉頭:「你又喝酒了!」
這種「伴」,只是上下級關係,從屬關係,甚至是奴役關係。
黃老四鬆開了楚擎,故作一副生氣的模樣:「你這人,心思怎地如此多疑,想多了,斷然是想得太多了。」
楚擎懶得吭聲了。
黃老四那眉頭擰的,都快成了「川」字,就差穿個睡衣燙個大|波浪了。
見到楚擎猛翻白眼的模樣,黃老四嘻嘻哈哈的提起了正事。
因為這傢伙,太狗了。
七十多年前,湖女部落青壯都被打沒了,十不存一,剩下的多是婦孺。
「是又如何。」
「記得,怎地了。」
黃老四雙眼望天:「有嗎?」
「你那封密奏,朕看了,五千千騎營探馬,何意。」
黃老四的臉終於紅了,但是就紅那一剎那,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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