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軼已經將信件鋪好了,開始曬銀票,全是一萬貫的,好幾十張,和信件放在了一起,上面有些水跡。
福三回頭喊道:「看好銀票,這狗東西沒見過世面,小心偷了銀票。」
田海龍還是沒反應過來,可陶蔚然根本不解釋,前者只好叫來一個軍伍,去將城外的商賈們帶來。
田海龍:「……」
墨魚扭過頭,瞪著死魚眼,沒吭聲。
他覺得自己可能發現了一座金礦,楚擎一行人,根本不是他想的簡單,可根本沒人鳥他。
當然也有倆人比陶少章更嫌,付家二兄弟。
田海龍和剛回魂似的,下意識叫道:「二百五十萬貫,這些商賈是何人,莫不是將國朝賦稅都帶來了吧?」
書信,什麼書信?!
福三繼續和陶蔚然玩剪刀石頭布了,昌賢啃著饢餅與南宮平請教劍術,肖軼正在曬信,唯獨閑著的王通通坐在那脫了鞋摳腳丫子,至於陶少章,其實也閑著,但是摟著一匹馬,一邊摸著馬頭一邊低聲說著什麼,眼神溫柔,目光如水,和個死變https://m.hetubook•com.com態似的,田海龍沒敢過去,總覺得這傢伙有點不正常。
他現在考慮的不是九百貫的事,而是別的事。
老墨很無辜,望著暴怒的田海龍,十分不解。
「那你還錢,九百貫,快,游擊將軍大人。」
墨魚搓著手:「二百五十萬貫,都夠買幾艘海船了。」
田海龍走了過去,施了一禮:「這位老兄,本將田海龍,有禮了。」
一旁的福三斜著眼睛,面露寒光。
「不。」
「是。」
「楚大人的友人?」
「墨,墨魚。」
田海龍氣的夠嗆,覺得墨魚在耍自己。
田海龍眼眶微微一跳,第N次,忍住了怒火:「你是楚大人的什麼人?」
「墨,墨魚。」
見到田海龍也在,楚擎笑著揮了揮手:「早上好,阿螺。」
就這一句話,直接暴露田海龍的「眼界」了。
商賈,什麼商賈?!
頓了頓,田海龍緊張極了:「天子,終於要改善邊關窘境了嗎?」
楚擎指了指自己:「望原城交給www.hetubook.com.com我了?」
墨魚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田海龍面色複雜,原本,馬如敬雖說是有這個意思,但是並不是全部放權,可現在,田海龍想要知道,楚擎來望原城,到底是為了什麼?
「好,還跟本將裝瘋賣傻是不是,想來你是個文臣吧,有能耐,報出性命。」
「商賈,二百五十萬貫……」
「琅琊王。」
田海龍懷疑陶少章不正常,但是他可以確定付家倆兄弟是真的不正常。
田海龍露出了討好的笑容:「你也是楚大人的屬官?」
田海龍開口,正堂房門被推開,打著哈欠的楚擎起床了。
「什麼琊王?」
「墨兄,你不知商賈之事,本將就不問了,倒是琅琊王殿下,為何來到了邊關?」
肖軼畢竟心軟,嘆了口氣:「田將軍,千騎營有個副統領,叫江月生,也是被福三兄弟瞧著不順眼,整日記吃不記打,反正你還是忍忍吧,忍忍就過去了,省的日日丟人。」
扭頭,轉身,施禮,動作一氣呵成,田海龍和*圖*書行軍禮,那叫一個恭敬。
這一次,田海龍實在是壓不住火了,怒目掃過,破口大罵:「你們這些狗日的,莫要欺人太……」
「永……」田海龍霍然而起:「老東西,你他娘的耍本官!」
瞅了一圈,田海龍找到「目標」了。
田海龍,又看向了自己的腳尖,不吭聲了,敢怒不敢言。
「老兄如何稱呼。」
「他娘的。」福三罵了一聲:「算了,九百貫不要了,坑你的錢,都辱沒了老子的身份。」
「琅琊王!」
信息量太大,田海龍的腦子不夠用了。
中州大地上,還沒人可以欠他錢不還!
一邊看熱鬧一邊摳腳丫子的王通通哈哈大笑:「沒錯,這老頭是我家大人在半道上撿來的,你問他有個屁用。」
一個坐在石凳上昏昏欲睡的黑瘦老頭。
沉迷了片刻,墨魚一臉狐疑:「永平帝,還沒駕崩嗎?」
而墨魚只記得上次離開中州時,當時的皇帝,也就是永平帝,都七十多了。
墨魚一腦袋問號:「琅什麼王?」
「墨,墨魚。」
所有人齊齊https://m.hetubook.com.com
側目,看向田海龍,懷疑這傢伙傻了。
田海龍沒催問,他感覺墨魚在猶豫,猶豫著是不是告訴他這種「秘辛」。
「不。」
「那你是誰。」
「馬帥有令,即日起,望原城一應政務,暫由楚大人統管。」
皇子,什麼皇子?!
田海龍一頭霧水。
「那你是?」
墨魚皺了皺眉頭:「琅琊王是什麼?」
不過已經三觀無數次崩塌的田海龍還是壓下了怒火,繼續問道:「那墨兄,可知楚大人因何來邊關,可是天子……天子終於要……」
「旬陽道,官道,碰到的。」
田海龍面色一正:「剛剛他們說的商賈,二百五十萬貫,是何意?」
「老生不是官。」
預言家,狗日的預言家馬如敬!
倆人往那一坐,瞅著天空,咧著嘴,一左一右,一刻鐘沒動彈,和傻子似的,估計下雨了都不知道往屋裡跑。
墨魚面無表情:「你問。」
「肖兄,肖兄弟,本將幫您。」
「二百五十萬貫?」墨魚神色大變:「誰有二百五十萬貫!」
軍伍走後,田海龍開始和圖書詢問了。
「甚」字沒說出來,田海龍頓時露出了笑臉,那叫一個卑微,突然一副狗腿子的模樣跑到了石桌旁。
田海龍坐在了墨魚面前,現在他可不敢小瞧任何人了,試探性地問道:「本將,想向老兄打探一些事,可以嗎?」
眼看福三準備再坑一下田海龍的時候,陶少章走了上來:「田將軍,京中來的商賈到了城外,楚大人叫來的,還望行個方便,好叫他們入城。」
田海龍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永平帝,老四他爺,太上皇他爹,的確是駕崩了。
福三是真不準備要了,因為他看出來了,就這田海龍,活這麼大都未必見過九百貫銀票長什麼樣,有這時間,他不如繼續和陶蔚然玩剪刀石頭布,投資小,見效快,回報還高。
就說讓人急眼這種事吧,福三絕對是專家,田海龍果然沒忍住,破口大罵:「你當我是何人,老子五品游擊將軍,豈會做這種下作之事!」
「這位將軍,何出此言,老生何時戲耍於你。」
不得不說,連肖軼這種外人都看出來二狗在千騎營天天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