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甚鬧,鬧甚鬧,滾回去,軍伍的事,與你無關,快滾回去。」
「禿瓢。」福三微微一笑:「你想死,可以,莫要連累你爹!」
所以他提前交代陶蔚然了,一旦雙方亮出兵刃,迅速告知百姓他們的冤大頭金主要被宰了,一旦被宰了,就沒人發他們工錢了。
軍伍們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劉望面如土色。
他從來不敢說自己是聰明人,但是對付這些軍伍,他還是能夠猜透對方的意圖的,軍伍翻來覆去就是那一套,一急眼,不管不顧動刀子。
楚擎介紹道:「他叫段坤,吃定你了。」
馬纓直接跳到了台上,手中抓著長劍:「爹,您不需丟這個人。」
馬如敬冷笑道:「在邊軍面前亮刀子,找死!」
楚擎面色一沉,怒極反笑:「馬如敬,你他媽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楚擎已經擺好了造型,負手而立,面容戲謔。
馬如敬這個老不要臉的終於反應過來了:「不錯,馬纓對你們出了手,本帥,來hetubook•com.com不及阻攔,而本帥的親衛,又要護衛纓兒,亂象之中,取了你們的狗命,楚擎,你又能如何!」
這些百姓肩膀上,還扛著工具,面色不善。
「好呀,姓劉的,老娘給你這狗日的生兒育女,一天好日子沒過上,你叫老娘滾,好,老娘這就帶著一雙兒女滾,滾的遠遠的。」
「別,別別別。」劉望頓時慫了,黝黑的面龐羞紅羞紅的,顧不得丟人,趕緊抓住了胖老娘們的手臂。
百二十名驍騎營軍卒握緊長刀,全都看向了副將劉望,準備隨時上台火拚。
這老娘們龍行虎步,氣勢洶洶,直接來到劉望面前,一腳揣在了劉望的大腿上。
「狗日的,哪呢,老子活活掐死他……」
馬如敬猛皺眉頭,馬纓也是如此,剛要開口叫罵,百姓中突然走出了一個人影,一個長得和地缸似的胖老娘們。
可就在此時,將楚擎和福三包圍的驍騎營軍卒們,突然發現,自己和圖書,也被包圍了。
見到百姓只是圍著,劉望鬆了口氣,就連馬如敬也是如此。
因為是百姓,驍騎營騎卒也沒攔著,只是看著這個胖老娘們。
遠處,走來了密密麻麻的百姓,數不勝數,走在最前面的陶蔚然,就這麼帶著無數百姓將驍騎營軍卒包圍了。
楚擎翻了個白眼。
如果這是裹挾民意的話,那就算是吧,楚擎不在乎。
童歸面露輕蔑之色。
長槍一指福三,馬如敬暴怒之下還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怒吼道:「哪怕是偷襲,中州可制服本帥者,不過一二人罷了,你究竟是何人!」
楚擎傻眼了,他們還以為百姓會一擁而上圈踢這些軍卒呢。
劉望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大喊道:「楚監正,你敢裹挾民意!」
劉望衝著四周大喊道:「鄉親們,我等是驍騎營軍卒,大帥在此,邊關大帥馬如敬馬大帥在此,速速退開。」
正如剛剛馬纓所說,馬如敬如同沒事人似的,邁步來到了台下,翻m.hetubook.com.com身上馬,騎在馬上就那麼看著。
馬纓無官無職,卻直接喊道:「驍騎營聽令!」
見到楚擎終於露出了怒色,馬如敬哈哈大笑,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局,一個眼神,驍騎營軍卒抽出了長刀,個個不懷好意,就等馬如敬或是馬纓一聲令下,他們就衝上去將楚擎和福三剁成肉泥。
童歸帶著探馬和禁衛們跳了上來,手握長刀,將楚擎護在中間,雙方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
「哎呀,你是要氣死為娘啊,為娘一把屎一把尿給你喂大,和你爹馬上就要搬進弓城住大房子啦,你這不孝子,老娘不要你這不孝子啦……」
這老娘們潑的很,一邊罵,一邊抬腿踹,劉望不斷後退。
場面,徹底陷入了混亂,楚擎與馬如敬,都是始料未及。
「女兒明白!」
「聽令,卸了他們的刀。」劉望一咬牙,指著台上的福三:「將此人,抓到小姐面前,楚監正……莫要傷了他!」
「李太伯,那不是你家老小嗎,李hetubook.com.com太伯,李太伯快來啊,你家老小要砍殺了三爺,你快來啊……」
劉望急的不行,騎虎難下,這命令,他不敢下,可不下,自家大帥就下不來台。
「纓兒。」馬如敬絲毫沒將童歸等人放在心上:「知曉你見不得為父受辱,那便,給為父出一口惡氣吧。」
百姓不為所動,還是圍了過來,不過聽到馬如敬的名字后,卻沒有輕舉妄動,只是圍了過來。
福三右手握著千機,左手掏出了昌律。
字字如刀,刀刀見血,句句誅心,馬如敬氣的哇哇大叫,卻不敢再如剛剛那般喊打喊殺。
「狗日的劉望,你哪來的顏面下令,你一月賺的俸祿,還沒老娘幾日在這郊外賺的多,剁了那楚大金主,你給老娘發工錢!」
「陳大,給老子滾回來,這軍伍,不做了,他娘的受氣,來城南上工,一日二百文呢,不比你那鳥軍伍強,聽爹的話,把甲胄脫了……」
見到楚擎面色獃滯,馬纓那叫一個得意。
在天子親軍頭領和禁衛面前亮刀和*圖*書子,還你娘的誅九族呢!
誰知沒等劉望給他家婆娘勸好,又出來好幾個百姓,有拎著拐杖的,有直接動手的,還有連罵帶用指甲抓的,目標都是驍騎營軍伍們。
左手捧著昌律,右手抓著短刀,福三朗聲開口道:「禮,我家少爺遠道而來,你卻將靴子留在軒轅館中折辱少爺,法,你的義子梟智,打著你的名號,闖入望原城大帥府,皇子面前亮出兵刃,德,我家少爺事已是警告過你,莫要碰他,少爺埋伏了弓手,你卻執意而行,恩,我將你制服在地,隨時可以取你性命,少爺卻放了你,你已是無禮,更不佔法,不修德,難不成,這恩,你邊關大帥的名聲,也不要了嗎!」
馬纓滿臉冷笑:「我爹,大人大量,不與你等一般見識,可我馬纓,是婦人,見不得爹爹受辱,怒急之下,便對你們動了手。」
「二弟,糊塗啊,那京中的闊佬八輩子碰不到一回,你要砍了他,兄弟賺誰的錢去,三弟你莫要糊塗啊……」
只有陶蔚然笑的很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