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覺得這老道挺猖狂,直接弄死算了,跑都跑了,還敢回來,回來也就算了,還敢在屋裡睡覺,這簡直就是沒把大家當人看啊!
「不錯,這老道的臉上,寫滿了故事,而你……」
「領路。」
「這老道,為何去而復返?」
「京中還有幾位王爺,深居簡出,鮮少見客……」
「抓住他,披枷戴鎖,關入地牢之中。」
早已是疲憊不堪的楚擎親吻了一下陶若琳的額頭,喃喃道:「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同床了。」
「那我去。」福三看了眼風道人:「我去告知旁人,你回來了,卻無惡意,無需大驚小怪。」
一把甩開江月生,福三回屋睡覺去了。
陶若琳也是哈欠連連,和哄孩子似的哄著楚擎睡覺。
數十支神臂弩指著,數十個人看著,風道人,就這麼練起了劍。
「和你說說你的兄弟姐們吧,有的,你見過了,有的,你還未見過,我說,你聽,困了,你就睡下。」
自嘲一笑,楚擎閉上了眼睛,迅速進入到了夢鄉之中。
躺在床上,楚擎還是覺得疼,只能趴著。
福三和*圖*書
終於開口了:「偏房,可住,或是你在此候到天明。」
「有事喊老子。」
二人沒有任何交流,一前一後,走到了另一處小院之中。
見到探馬將屋子圍好后,江月生給福三拉到了一旁。
福三轉身,冷酷的和T-800威力加強版似的,帶著風道人在數十號探馬的注視下來到了偏房,風道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盤膝坐在床上開始打坐。
留下一句話,福三準備去睡覺了。
夢中,那個穿著道袍的女子,越來越清晰。
江月生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碧華剛要大叫示警,福三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慢慢站起身,輕手輕腳的。
她想不通,為什麼三哥不示警,為什麼不動手,不應該一見面就打嗎?
心力憔悴的楚擎,現在是一點玩腿的心思都沒有了,在陶若琳的陪伴下回到了卧房之中。
偏房的門終於被推開,大家如臨大敵,江月生瞳孔猛地一縮:「放下兵刃!」
楚擎發現陶若琳是真的聰明,知道自己對什麼沒興趣就講什麼,聽的昏昏欲睡。
福三用手掌和-圖-書
堵住嘴巴,然後用力吹氣,傳來了一聲「噗」。
福三抬頭,碧華睜眼,二人同時面色劇變。
這一夜,江月生一直沒合眼,不止是他,還有三十多個探馬,都直勾勾的望著偏房,深怕風道人突然衝出來大喊一聲老子和你們拼啦。
來到石桌旁,福三望著風道人,斜著眼睛:「我家少爺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談。」
風道人面無懼色,看向福三道:「你這後生,倒是有趣。」
「尋少爺。」
福三搖了搖頭,千機插回了后腰中,一指月亮門,風道人臉上帶著几絲意外之色,點了點頭。
這道黑影,正是風道人,這個滿臉寫著缺乏關愛的老道,換了一身嶄新的道袍,背著一把嶄新的長劍,似笑非笑,只是站在那裡,略顯得意。
「我怎地了?」
福三將房門關上后,江月生一揮手,所有探馬散開,將偏房團團圍住,長弓、神臂弩,指向門窗二處。
「宮中皇室,除了太子昌喻與琅琊王昌賢外,還有青陽郡主,吳王之女,吳王封地雖在南側,可青陽郡主的封地卻是在北側和-圖-書,自幼體弱多病,無法忍受北地之苦,入了京,每日只是聽聞大儒授課……」
眼看著二人的屁股都挨上了,碧華一咬牙一閉眼,腦袋使勁靠在了福三的肩膀上,差點沒給福三拱倒。
楚擎夢到了娘,第一次,夢見了娘。
一聲微不可聞的聲響傳出,院牆處,出現了一道黑影。
江月生又給福三拉住了,氣的夠嗆:「你能安心睡下不成,就讓這老道在咱衙署之中,和大人只有一牆之隔?」
「那你想怎的?」
「好!」
「這幾位王爺……」
「好。」風道人微微點頭,略顯好奇地問道:「你當真只是個護院?」
望著福三離開的背影,江月生嘆了口氣。
碧華噘著倔強的大嘴唇子,還是不放心。
風道人是抓著長劍出來的,無動於衷,走下台階,捏了個劍指,慢悠悠的開始練劍了。
「碧華姑娘,去泡壺茶吧。」
「是吧,你也看出來了。」
風道人凝望著福三,頗為意外:「你姓甚名誰?」
他覺得自己和三哥的差距越來越大了,以前福三埋汰他,至少能聽懂,現在,他和*圖*書是完全聽不懂。
福三走了,泡茶去了,也通知江月生等人,無需大動干戈。
福三放下茶具,沒吭聲,給風道人倒了杯茶。
碧華坐在旁邊,支著下巴呼吸緩慢,一點一點地往福三身邊蹭。
碧華滿臉猶豫之色,福三笑道:「他若是有歹心,剛剛便會從卧房後院翻進來,自窗而入進到卧房之中。」
但凡老子不是個副的,而是正的,早下令射死你了,比福三還他娘的猖狂!
福三搖了搖頭:「他不會傷我家少爺的,若不然,剛剛便有機會。」
屋外,福三坐在門檻上,仰望著天空,仰望著繁星點點。
「三哥,他……」
楚擎還沒睡著,陶若琳已經睜不開眼睛了,說著這些無聊的事情,說著說著,就打著哈欠鑽進了被窩之中,摟著楚擎,入睡了。
江月生:「……」
福三沒搭理他,對碧華囑咐道:「他出了這個院,想要靠近少爺和你家小姐,拼盡全力,殺了他。」
福三搖了搖頭:「你的臉上,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沒什麼想不通的,風道人去而復返,只是為了證明他可www.hetubook.com.com
以逃走,僅此而已,再回來,自然是有事要和楚擎說,而且他相信,楚擎不會對他拔刀相向,至少他這麼想的。
片刻后,福三拎著茶壺回來,身後人影綽綽,江月生滿臉戒備之色,探馬們手持弓弩,將院子圍的水泄不通。
碧華看了看福三,又看了看風道人,大大的眼睛,滿滿的困惑。
「為何不動手?」
之前在地牢的時候,楚擎說了會放了他,而風道人,不想被放,想自己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好不容易天亮了,雖然沒動手,但是江月生和這些探馬們精神高度集中,一個個累的和狗似的,雙目血紅。
「你家少爺,老道我一眼便能看透,可你這護院……」風道人呷了口茶:「倒是令老道看不透了,為何你一個區區護院,可發號施令,見到老道后,如此冷靜,卻也不通知你家少爺?」
「臉?」福三挑了挑眉:「你這麼一說,倒是看出了點。」
「你怎地知道,你看他那長相,他那臉長得就像是歹人。」
三哥依舊仰望著星空,而碧華,這一刻是幸福的,心臟怦怦狂跳,大臉蛋子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