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盛張著大嘴，足足過了許久，滿臉迷茫之色：「長公主……為何會看上我？」
「那楚擎是怎麼來的？」
楚擎哦了一聲，娘親好像是有點傻。
「慢著！」老四皺眉問道：「你與姑母未成親？」
楚擎：「……」
第二反應，楚文盛想的是，不能啊，昌敖雖然挺不要臉的，但是對倫理道德這方面很看重啊。
這次輪到楚擎無言以對了。
昌敖：「……」
「爹，說說吧，這事孩兒一直在想，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孫安：「咳咳。」
楚擎嘆了口氣。
「無甚可說的。」
昌敖走了上去，將不知為什麼一副失魂奪魄模樣的楚文盛摁在了凳子上，笑吟吟地說道：「這以後，你可得喊朕為大哥了，這秦罡，反倒成了老三了，哈哈哈哈。」
一聽「好妹夫」這仨字，楚文盛第一反應是看向捂著肚子想要開溜的老四，心裏尋思，這宮裡這麼亂套嗎？
輩分，更亂了。
楚擎算是服了，還好自己被老爹養大，要不然估計m.hetubook.com.com自己的智商真的沒有什麼退步的空間了。
「釣了好大一條魚，為父眼饞，就說拿石頭於她換。」
楚擎有點想罵人了，這不是廢話嗎，釣魚釣出來的，你說咋來的。
黃老四和昌敖對視一眼。
黃老四勃然大怒：「誰說的，朕誅他九族！」
昌敖快步走了進來，滿臉笑容的拍了拍他肩膀又喊了一聲好妹夫。
「同名嗎？」楚文盛挑了挑眉：「這麼巧？」
「擎兒！」楚文盛大叫道：「昌承……陛下與太上皇所言，可是當真？」
昌敖得意非凡：「想不到吧，想不到吧，哈哈哈哈，你那夫人，正是我大昌長公主，福靈，正是妹子的乳名。」
「總之與主家吵鬧了許久，一氣之下，便離了主家，也被逐出了族譜，可擎兒娘親卻說，要回山中了，若不回去，她那不省心的大哥，還有家中產業，必會遭受橫禍。」
就這一個「蹲」字，楚擎已經有了個大概形象了。
楚擎重重地點了點頭：「和-圖-書爹爹放心，孩兒一定竭盡所能。」
黃老四是挺迫不及待的，深怕楚文盛反應過來后，想起剛剛自己要坑他的事。
他倆是發現了，楚文盛，不是不會騙人，而是根本不走心，安排後路就安排後路，還安安穩穩過日子。
「擎兒。」
「你妹？！」
「姓昌的，你又想訛老子什麼！」
「什麼？」
「老子的親妹子！」
黃老四嘆了口氣：「你府中夫人畫像，楚擎拿來給朕與太上皇看了，正是長公主，朕的姑母，楚擎，算是朕的表兄弟。」
楚擎面色古怪地看向太上皇：「大舅，以前您的王府之中，很窮吧？」
楚文盛還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有氣無力地說道：「當年在平城折衝府，你娘親蹲在河邊釣魚。」
「劫一些敢劫官銀的強盜罷了，可擎兒娘親，就那麼走了，走之前，留下一封畫像，身穿道袍的畫像，之後，便再未見過，只是有時在軍營之中，會收到書信，不知何人送來的書信，擎兒娘親寫來的，只說heｔuboｏｋ•ｃｏｍ•ｃoｍ
是一切安好……」
福靈二字一出口，楚文盛神色劇變：「你是從哪裡知曉這名字的！」
楚擎算是服了。
這一聲「大姑父」，那是絲毫彆扭都沒有，叫的那叫一個絲滑自然，反倒是楚文盛臉上閃過一絲嫌棄的神情。
「久而久之，便熟了，她傳授一些為父一些練兵之法，為父給她撿些石頭，她教授為父一些為人處世之道，為父就給她撿一些石頭，她與為父說一些天下大勢，為父就給她撿一些石頭。」
「好。」
黃老四：「……」
楚文盛低著腦袋，虎目含淚：「每過數年，都會收到書信，信中說，她遊歷了天下，去了南關，去了深山，去了北關，去了草原，還為我楚家安……為我楚家安安穩穩過日子的情況表示了擔憂。」
楚擎聳了聳肩：「是的，我和太上皇，是大舅和外甥的關係，和陛下，是表兄弟。」
可算見到正主了，黃老四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姑父，還不快和朕說說，你與姑母，是如何結識的。」
「https://www.hetubook.com.com哈哈哈哈。」昌敖和哥倆好似的，一把摟在了楚擎的肩膀上：「福靈。」
「之後想吃魚了，就去河邊，總能看見……」
沒錯，你楚家父子，就是這麼倒霉！
「沒。」
「你娘親說，至少兩塊石頭，然後就笑。」
不過倆人都沒追問，也不在乎，二十多年前，時局亂得很，和他倆也沒太大關係，即便是昌敖，雖有奪得大位之心，卻也算是將全家老小的命都賭進去了。
「那擎兒他……」楚文盛面色大變，騰騰騰後退三步，失聲叫道：「我楚家，豈會如此倒霉？」
也只能說竭盡所能了，其他的，不敢保證，不是只有東海有海，這個世界大部分都是海水，根本沒個找，只能去了之後再說了。
就是再窮，也不可能連石頭都沒見過吧。
回憶當年種種，楚文盛臉上剛硬的線條也變得無比柔情，聲音更是溫柔：「總能看到一個倩影，穿著繡花裙，大馬金刀的蹲在那裡。」
說到這裏，楚文盛露出了幾分苦笑：「當時我還說，你一個
hetubook.com.com山婦，家裡能有何產業，大不了老子干幾筆買賣，劫一些官銀……」
我娘又不是傻子，拿石頭換魚？
太上皇氣的夠嗆。
繡花裙和倩影倆詞，很配，但是這倆詞和蹲這個字放在一起，就……
然後楚文盛這第三反應就是這樣的，霍然而起，不斷後退，滿臉猙獰。
「之後，我二人便兩情相悅，為父去與家中說項，可家中族老說，這鄉野民婦不可娶，辱沒了楚家身份。」
太上皇嘆了口氣：「擎兒，與你爹說說，關於三道隱門之事，莫要讓你爹誤會，福靈當年，也是無奈之舉。」
感情邊關雙雄不但沒有您，你還是個老三啊，原來不是按照年紀算的。
楚文盛站起身，用力地揉了揉楚擎的腦袋：「去吧，去東海，你應去，你娘在信中說，若是一切妥當，她最後會出海，去尋一些保咱楚家世代平安的物件，去尋一些可救濟蒼生的物件，尋到了就回來，會與爹長相廝守，也將虧欠你的，都補回來，去尋她吧，為了爹，將你娘親尋回來。」
孫安腦袋微微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