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蔚然嘆了口氣,楚擎也是有些心裏堵得慌。
陶琪呼吸極為急促,甚至忘記自己還赤|裸後背。
「肖軼,你真的……」陶琪依舊將腦袋埋在肖軼的懷裡:「對我是一見鍾情嗎?」
話剛說完,遠處船艙被推開了,肖軼背著身先出來,拉著兩條腿,然後出來的是方不二的屍體,最後是抓著方不二兩個胳膊的陶琪。
男女配合默契,然後相視一笑,隨即,陶琪又從袖子里抽出一條嶄新的絲帕,溫柔的擦了擦肖軼臉上的汗水,不知道怎麼回事的,還以為這倆人是多年夫妻。
她無法相信,也不得不相信,這個世間,除了方不二,真的有男子會不在乎自己的傷疤,而且這個男子,比方不……比那個死胖子海商,強了一千倍,強了一萬倍,俊朗、強壯、目光更是堅毅,戰功赫赫的將軍,真正鐵打的漢子!
陶蔚然走了過來,唉聲嘆氣。
「怎麼,你還不信本嘟嘟,怕我遷怒你陶家?」
「是,我是總一見鍾情。」
又是哭了半晌,陶琪終於安靜了下來。
陶蔚然:「……」
想了想,肖軼覺得自己還是和_圖_書一會上去后問三哥吧,現在機會難得,先繼續抱著吧,誰知道這娘們一會是不是又翻臉不認人了。
「賭!」陶琪不掙扎了,將腦袋埋在肖軼的懷疑:「就賭你是否真的敢娶我,若是敢,我就嫁給你!」
福三豎起大拇指:「你姐果然是個痴情至極的女子,感天動地。」
她多想再問問,即便自己的身子成了這樣,肖軼還敢娶自己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秦麒特別酷,只要是廖文之和墨魚不在旁邊,這傢伙酷的堪比恐龍特急克塞號,一舉一動都散發著高冷的氣質。
什麼意思?
「肖軼,我爹大反王。」
肖軼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略顯鬱悶:「那能不能,不去和表叔兒說那死胖子屍體的事,表叔兒會罵我的。」
陶蔚然神情落寞,喃喃道:「我姐是極為痴情的女子,不知要多少年才能走出來,哎……」
「自然不是,嘟嘟是什麼人,我了解的,只是家姐……家姐她……」
不知為什麼,陶琪突然想扎進肖軼的懷中,聽肖軼去訴說,訴說每一條傷疤,每一個故事,每和-圖-書一場生死。
兩個人,一對男女,赤著上身,緊緊地摟著對方。
「大人,方不二他……」
「真是奇了怪了,你姐怎麼就看上那麼個玩意,愛情是讓人盲目不假,可你姐也不像是喜歡他啊,為什麼非要嫁給這麼個玩意?」
「你……真的,真的希望我嫁給你?」
陶蔚然一副頗為無奈的模樣。
肖軼又不開心了:「你不會真的是戲耍本將吧,你到底賭是不賭?」
目光再次流轉,陶琪終於看清楚肖軼身上的傷疤,那遍布在如同銅打鐵鑄一般的肌膚上,如同山林之中百獸之王一般,是那麼的剛強,那麼的雄壯,那些傷疤,一點都不醜,反而有著一種令她臉紅心跳的吸引力。
「可我……可我險些嫁給了一個瀛賊,險些,成了惡人,我的名聲……」
反應過來了,回過神了,感受到肖軼那強壯有力的心跳聲時,陶琪滿臉羞紅,本想要掙扎推開,誰知肖軼摟更緊了,無論如何掙脫都掙脫不開。
他大姐為什麼要嫁給方不二,陶胖子能猜出個七七八八,想來,方不二是說根本不在乎那些傷疤https://www•hetubook•com.com才打動了陶琪。
肖軼撓了撓後腦勺:「你怎的又哭了,到底賭還是不賭?」
陶琪依舊滿臉羞紅,不由自主的,環抱住了肖軼的腰部。
楚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聳了聳肩:「肖軼怎麼還沒上來,這種安慰未亡人的技術含量太高,他根本就玩不轉,在下面磨嘰什麼呢。」
就那麼望著肖軼,陶琪的大腦甚至不知該如何思考了,最終,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竟然流露出了一種小心翼翼,一種略顯卑微,甚至是哀求的神色。
陶琪整個人都傻了,滿臉痴傻獃滯。
楚擎瞠目結舌。
陶蔚然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解釋。
「陶家大小姐名不虛傳。」楚擎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銜接的也太快了吧。」
陶蔚然點了點頭,可卻是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
肖軼面色突變,滿臉冷意:「陶琪,莫非你敢耍戲耍本將,若是不敢賭了,本將就當你輸了!」
說完后,楚擎看向遠處站在船頭的秦麒,下意識背住了雙手。
「哇」的一聲,陶琪再次蹲在了地上,失聲痛哭。
一男,一女,一和_圖_書屍體,來到船邊。
他了解陶琪,自家大姐幾乎沒有正眼看過別的男人,他不否認肖軼的出色,可就是再出色的男人,陶琪也不會動心,因為她知道,沒有人會對她動心,見到那些傷疤后,都會被嚇跑。
可她又不願問了,因為她知道,眼前這個驍勇將軍,單純的傻乎乎的將軍,真的敢,比真金都要真,甚至,還會是一副撿了大便宜的模樣。
二人,依舊那麼抱著。
「你爹?」
「誰管那胖子,扔海里就好了。」
「算了,不管怎麼說,人都死了,換個男人吧,反正你姐眼光那麼低,以後再隨便找一個吧。」
一男一女,一起喊,一,二,三,然後……撲通一聲,方不二的屍體被扔進了海里。
角落裡那具屍體,雙目似乎,瞪的又大了一些,死後也不瞑目!
肖軼無法理解現在的情況,不過本著有便宜就占的原則,狠狠的摟住了陶琪,嘿嘿傻樂著。
自從方不二死後,她幾乎就處於崩潰和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態,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撲進肖軼的懷裡。
「名聲?」肖軼哈哈大笑:「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此和*圖*書時的甲板上,楚擎靠在橫杆旁,望著將墨魚圍在中間興高采烈的墨家子弟,打了個哈欠。
蹲在地上的陶琪,突然起身,一頭扎進了肖軼的懷裡,淚如雨下。
「反王,昌承恪!」肖軼又是那副無比自得的神情:「除了活畜……除了表叔兒,論名聲,沒有人能顯擺過本將,哇哈哈哈哈。」
「或許……我也是,對你,對肖將軍。」
「哎呀,我知道。」楚擎笑著打斷道:「和你姐,和陶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模仿了一會,楚擎發現自己找到訣竅了,挺難的,就是首先得話少,不能成天嘚呵的,和說一句話少活一年似的,這點他幾乎是做不到了。
「哈哈哈哈。」肖軼再次狂笑出聲:「你他娘的輸定啦!」
「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肖軼皺了皺眉。
雖然陶琪和方不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不知道,可剛剛在船艙下,長眼睛的都看出來了,陶琪真的挺痛苦的,那種被背叛后,親手殺了未婚夫婿似的那種感覺,想來是痛徹心扉吧,心有多痛,下手就有多狠,看著就疼。
這種氣質,一直都是楚擎想要模仿卻模仿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