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人士,剛剛也是昏了頭,就是心裏憋著氣,跪了那麼久,丟人死啦,想讓嘟嘟和我說說話罷了,往日他總是安慰人的,結果今日理都不理我。」
「少爺,王天玉不會真的離營吧?」
倆人大眼瞪小眼,腦子和有點大病似的。
「先吃飯!」
「今年應是……」王天玉愣了一下,扭頭忽悠的望著滿臉悲傷自責的仇寶玉:「你總問綠珠作甚?」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就是讓綠珠一頓痛罵后,三觀有點崩,想找個人說說話,覺得自己好心辦壞事了,挺委屈的。
這種事很正常,自以為自己多麼偉大,多麼善良,最後被人一句話打回原形,說是沒臉做人也不誇張,當然,前提是得有臉。
「果真如此?」仇寶玉面露狂喜之色:「還有現成的閨女?」
「哎。」
「離營,他能去哪。」
「姓仇的!」王天玉霍然而起,滿臉警覺之色:「你他娘的不會是覬覦我綠珠姐姐吧!」
正在遠處教白彪繪製輿圖的溫雅匆匆跑了過來,一看到二人打了起來,連和*圖*書忙大喊道:「莫要打了,莫要再打了,你們這樣打,會打不死人的。」
「哼哼,一等一的心善之人,難得的好姑娘,天下間再沒有比她好的姑娘了,嘟嘟和三哥將她自家姐妹一般看待,你若是敢造次,老子第一個弄死你,還有,她的女兒九娘,如今就在宮中太子陪讀,童歸說太子認了九娘當乾妹子。」
仇寶玉一聲長嘆:「我不怪你,怪自己,那姑娘說的對,見狄賜郎惡行累累,我卻充耳不聞,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不堪為人,哦對,打咱那姑娘姓甚名誰?」
就這樣,二人回了帥帳,該睡覺睡覺,該學習學習,而另外兩人,二玉組合王天玉與仇寶玉蹲在沙灘上,看著海浪起起伏伏,心裏都和堵著一塊石頭似的。
「不管他們了,咱回去睡覺,不是,各睡各的。」
「不,有的人,從軍的那一日起就註定了,註定他一輩子都是軍伍,活還戰場上,死於戰場上,踏入軍營那一刻,他的人生,一切,都與戰場有關,與軍營有關。」
楚擎佩服的www.hetubook•com.com五體投地。
王天玉又愣了一下,緊接著擼起袖子就上:「狗日的你果然未安好心!」
「綠珠。」王天玉錘了錘自己的腦袋:「若是當年尋了陳帥說此事,你也不會在狄賊手下當差了。」
殊不知二人剛走,楚擎掀開了帥帳,微微搖了搖頭。
「仇寶玉!」王天玉已經開始擼袖子了:「你可莫要打鬼主意,綠珠姑娘這身份,你高攀不起!」
走到外面,玉仔一把給仇寶玉拉了起來:「跪個屁跪,沒心肝的,我再也不認他當大哥了,都不聽人家說。」
看了眼楚擎的臉色,福三試探性地問道:「少爺,小的倒是覺得這種事無甚大礙,尋人打聽了,仇寶玉這人,還成,舟師之中為數不多善海戰之人,王天玉也是如此,赤子之心,二人心裏的這坎兒過不去,有些可惜。」
王天玉氣呼呼的拉著失魂落魄的仇寶玉走了。
不得不說,綠珠一番話,直接給他倆弄的快崩潰了。
「你能說通?」
詞都沒記住,竟然能無師自通的明白是什和圖書
麼意思了,三哥果然是三哥。
「那……」仇寶玉試探性地問道:「那阿玉你……能高攀的起。」
「這種心魔得自己去破,琢磨明白了就好,琢磨不明白,誰說都沒用。」
王寶玉灰頭土臉的出了帥帳后,嘴裏也不知道嘟囔著什麼?
「少爺您先睡,小的扒拉會算盤。」
「其實……其實小的能將他們說通。」
「阿寶。」王天玉面帶幾分愧疚,喃喃道:「當年,我是不應擅作主張,都怪我。」
「矯情?」
仇寶玉早有準備,架住王天玉的胳膊后,二人扭打在了一起,和倆死孩子似的,撕撕扯扯的,滾在沙灘上你一拳我一腳的。
「好哇,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你可知她是何人?」
仇寶玉一副活不起的模樣:「阿玉,我……」
「阿玉,我們去哪?」
「去京中尋王無疾王大人,王天玉出身不凡,非是無處可去。」
「少爺說的是,還有那仇寶玉,無論他日闖出多大的成就,也免不了有人說他當初是狄擒虎的親衛,這污名,一輩子都洗刷不掉。」
「你怎hetubook.com•com地如此孩子氣,那嘟嘟是何許人也,這是在軍中,他又不是你親大哥,哦對了,綠珠姑娘芳齡幾何?」
「好像是和離了吧,總之,阿寶你莫要自責了,萬千過錯,都在於我,這狗日的世道便是如此,當個軍伍殺敵都不成,還要動腦子,若是動腦子,當年聽我爹的話入京趕考多好。」
「咱大昌朝,首位女商賈,京中石料……不是,京中唯一石料行的大東家,單單是救濟流民就耗費了百萬貫不止,你也配?」
「哦,剛才說到哪了。」
「說這些有何用,自作自受罷了,自詡錚錚男兒,孝感天地,卻不知,我仇寶玉不過就是個笑話罷了,滑稽,滑天下之大稽,綠珠姑娘嫁人了嗎。」
楚擎無比篤定的繼續說道:「對別人來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對王天玉來說,綠珠的一番話,的確讓他懷疑人生了,人就怕這樣,一直以來認為對的事情,暗自竊喜著,心安理得著,卻不知在外人眼中,就是個笑話。」
「你這是何意?」仇寶玉站起身,斜著眼睛:「為何如此憤慨,難不www•hetubook•com.com成,你也看上這綠珠姑娘了?」
「你也莫要多想了,剛剛聽你在帥帳內說,不願從軍了,這番話,日後勿要再言,咱兄弟二人,總要留一個殺光瀛賊,哦對,綠珠姑娘是哪裡人士?」
「隨意問問罷了,怎地了。」
「何人?」
「綠珠姑娘芳齡幾何。」
「好兄弟!」仇寶玉重重地拍了拍王天玉的肩膀:「那你在旁掠陣,兄弟我先為你打打前哨。」
仇寶玉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女子竟如此闊綽?」
「我……」王天玉猶豫了一下,小聲道:「這種事說不好的,哎呀,我可以嘗試一番,若是高攀的上呢。」
「對,就是矯情,這二人太過矯情,小的不願意和他們說。」
「能。」三哥點了點頭,笑道:「只是覺著這倆崽子有些……少爺您之前總掛在嘴邊,什麼情,如何說的來著?」
仇寶玉肯定是有臉的,至於王天玉,究竟有臉還是沒臉,比較模糊,難以界定。
喊完后,溫雅看向跑過來的老表們,滿臉焦急:「有沒有下注的,要下,快一些,若不然一會打完啦。」
「那就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