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暴怒的楚擎沒有冷靜下來,氣呼呼的換了上朝服,直奔宮中。
這也就導致了大部分兵部將領沒事幹,上午上朝,下午聚在衙署吹牛逼侃大山,下了差就去飲酒,喝到凌晨回去睡一會,然後迷迷瞪瞪的繼續上朝。
這一路疾馳,楚擎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
小半個時辰前,幽王醒了,說話都費勁,衝著床邊伺候的夥計直比劃。
傳話的夥計嚇壞了,跪在地上直磕頭,三哥將這人帶了出去,詳細的詢問了一下。
楚擎清冷的雙目看向刑部郎中:「這位大人覺著如何。」
楚擎也的確提拔了不少東海舟師的軍伍,都是有資歷的,甚至還有三人躋身入了朝堂議政殿,只是沒想到才過去幾天,全都被帶壞了。
「啊……妙,本官覺著妙,大人說的是,妙,妙妙妙啊。」
熟悉的殿柱,熟悉的朝臣,楚擎悄聲無息的走了進來,並沒有驚動太多朝臣,太子倒是看見了,什麼都沒說,也沒必要說什麼,以前黃老四在這的時候同樣裝什麼都沒看見。
咬我啊!
武將:「嗯和*圖*書吶。」
武將愣了一下,楚擎再次問道:「昨夜幽王遇刺之事,誰攻訐了本官?」
衝著太子施了一禮,楚擎再次開口:「殿下,昨夜城外出了要事,幽王殿下遇刺。」
不過不是昌人多,主要是瀛賊少的緣故,殺得差不多了。
朝臣們都懶得演戲了,不是瞎子,更不是聾子,誰不知道這件事,只是大家今天沒提罷了。
大搖大擺上朝上一半才往裡走的,只有楚擎一人。
如果幽王的隨從沒有及時跳出來,如果他沒有指名道姓要去草木堂,楚擎不會無比的確定這就是老八自導自演的戲碼。
告……知千騎營大……大統領,咬我啊!
隨從,就是跳出來了,幽王,就是點名要去草木堂。
咬我啊,只有這三個字,讓楚擎破防了。
如今,正如芒刺在背,楚擎已是將幽王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
這也就罷了,探馬來報,無數百姓前往城外前往大普寺上香,為上善大師與幽王祈福。
三個字,代表了太多的含義,最主要的一層含義就是挑釁,幾乎https://m.hetubook.com.com是直接告訴了楚擎,就是給你身上潑髒水,有本事,你咬我啊。
太子小小年紀,那也是演技派,猛然一驚:「天子腳下,竟有此事?!」
此時已經開朝了,楚擎到議政殿門口的時候,朝臣都快午休了。
夥計湊了過去,幽王那就和用盡全身力氣,就和要進入了彌留之際的狀態似的,虛弱不堪,斷斷續續。
「政令下達之事,納為各地州府官員考核,與百姓有關,張貼公告,百姓若不認字,官府文吏告知,下縣或是村鎮偏遠,文吏前往各處口述,百姓之中,每十人,必有一人知曉政令其意,若達不到,主政父母官,親自攜帶公告前往各處村鎮,第二次考核,繼續擇選百姓十人,還是十人之中十人不知政令其意,罷官免職。」
楚擎一臉懵逼:「你瞄個屁,跟誰賣萌呢?」
楚擎目光又掃過眾多文臣:「諸位大人覺著如何。」
奏事的是刑部的郎中,說的是加派人馬前往各州府監管政令下達之事,現在朝廷三天兩頭就要下達新的政令,是hetubook.com.com
否政通人和,是否被落實,都說不準,政令好下,下面是否執行才是最為緊要的。
可幽王這麼做了,京中醫館二十余處,百姓也可以將他和上善送到京中。
真正讓楚擎暴跳如雷的是另一件事,第二日,草木堂的夥計跑到了衙署中,說幽王醒了,要他給楚擎傳一句話,只有三個字。
楚擎低聲罵道:「以前怎麼沒見過你,誰他媽是你上官,誰舉薦你入朝為官的?」
通俗點來說就是說話費勁,一句話的事,政令需要落實,落實需要監督。
數日前,楚擎在花船第一次見昌承順的時候,也說過這三個字。
這一問,三哥也氣得夠嗆。
有史以來第一次,楚擎一腳踹翻了書案,要不是趙寶蛋攔著他,他都能直接衝進草木堂中將昌承順大卸八塊。
作為太子,昌喻很稱職,不厭其煩的聽著大臣們逼逼賴賴,連連頷首。
結果非得長篇大論,從三皇五帝扯到前門樓子與胯骨軸子,如果不落實,會怎樣怎樣,瞧,當初就是如何如何,如果落實了,政令才會怎樣怎樣,看,微和_圖_書臣已經料到了,預判了地方州府的預判,所以為了預判一下他們的預判而預判,然後微臣就給殿下您先預判一個……
「林骸將軍,大帥寫的俺名字,俺以前舟師的。」
「是如此,就在城南大普寺外,遇刺還有上善和尚,已送醫館休養,無大礙。」
即便朝堂已經換了不少朝臣,老毛病還是有,或者說是大環境下的讀書人的老毛病。
武將一開口,滿嘴酒氣:「謀啊。」
「謀有。」
身旁是一個武將,楚擎低聲問道:「有人攻訐本官嗎?」
國朝現在看似對外用兵,實際上和京中沒絲毫關係,出兵的是東海三道,程序也不怎麼正規,之前黃老四天天叫喚什麼舉全國之力舉全國之力的,實際上根本用不到,要錢,楚擎那邊有,要兵,三道有,更別說現在長公主的太陽國度的番蠻隊伍強勢插入,瀛島和高句麗兩邊都戰力飽和了,尤其是瀛島那邊,現在島上的昌人可能比瀛人的多。
現在,楚擎想用牙籤了,可這根肉絲已經變成了肉刺,就在後背上,夠不著,總差那麼一點,疼,卻又不太疼和-圖-書,不太疼,心裏又難受。
尤其是八大營的將軍們,一個比一個閑。
反正現在兵部中層將領就是這樣,關於這一點楚擎也知道,也正在考慮這件事,需要改革,可改革的事太多,一件一件來,步子邁太大了,容易一字馬。
「一個都沒有?」
沒人吭聲,但是臉上的表情,應該是表現出挺「妙」的。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幽王剛入京的時候,楚擎只是覺得牙縫裡塞了一根肉絲,舌頭頂不出來,懶得用牙籤。
刑部郎中吞咽了一口口水,憋了半天:「喵~~~」
楚擎向後退了一步:「你才醒酒?」
說完后,楚擎再次看向文臣,皺眉道:「觀諸位大人面如常色,莫非你們已經知道了?」
還真別說,相比于文臣,現在武將們的確沒什麼事干。
楚擎:「……」
文臣武將趕緊露出了驚訝的模樣,啊,還有這種事,什麼,天潢貴胄遇刺了,國朝未有,震驚,太震驚了,震驚一百年……
眼瞅著都快散朝了,楚擎直接出班,朗聲開了口。
這就是如今的楚擎,朝臣,呵呵,不想演戲,那也得給老子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