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也永遠不會是戰陣拚命。
楚師接受自己「太子少師」的定位,卻從來沒主動提及過什麼我是太子皇子們的老師。
江湖不會永遠是打打殺殺。
二人騎著馬,很慢,南市黑咕隆咚的,周圍的探馬舉著火把,火光閃爍不明。
昌喻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昌喻不會反駁,也沒人會反駁。
「先到東海,還要去瀛島一趟,九月中之前,我一定要積土富士……」
孟子說的這番話,孔子覺得說的對,老子也是這麼念的,結果孫子不樂意了,非說不是,所有人都失憶了,趙大人都直呼內行。
這才是楚擎的擔心之處,優勢不是永遠具備的,利用目前的優勢,儘可能的多佔便宜才是正經。
有些事,有些想法,好的,正確的,他會毫不避諱的告訴昌喻昌賢哥倆,以一種探討的方式。
孫平記著,一字不落的記著。
那些名士大儒們,不是探討,而是一個字都不變死氣沉沉地說著,這就是對的,必須https://m.hetubook.com.com是對的,老祖宗們說的不會是錯的,我們是專家,我們說這是對,那就一定是對的,不錯也是對。
「說來可笑,其實我是一個反戰的人,真的很反對戰爭,因為戰爭會妻離子散,會硝煙四起。」
「真的不通知其他人了嗎?」
楚擎搖了搖頭:「不要去打擾他們了,他們是我的朋友,不是楚府家臣,更不是家將,我的朋友,朋友,祝福就好了,不要總去打擾。」
楚擎的主張是大昌朝要以最快的速度,掃平鄰國。
大昌朝可以永遠在戰爭中繁榮,越是戰爭,越是強大。
楚擎的神情突然有些落寞,又強顏歡笑道:「高句麗、新羅、百濟,三個國家也不是一條心,我是惡霸,自然不在乎顏面,你們也應該如此,像高句麗學習,所謂顏面,根本不重要,只要百姓們過的好,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無所謂,你們是百姓的朝臣,是百姓的太子,hetubook.com•com
是百姓的天子,考慮的,只是百姓的利益,而不是什麼一文不值的顏面,除了百姓,其他的都是狗屁!」
火藥犀利,不假,但是其配方並不是萬無一失的,誰也不保證其他國家研究不出來,盜不過去。
楚擎說著,想到哪說到哪。
楚擎就不會幹這種事,他可以說自己的觀念,提出主張,接受反駁,錯了,就要認,不會強詞奪理,更不會扯什麼曼德拉效應,還曼德拉,傻的冒泡。
昌喻霍然而起,小臉漲得通紅:「誰敢,孤,誅他九族!」
昌喻親自送到了宮門口,滿臉不舍之色,眼眶,紅紅的。
孫平迅速拿過了紙筆,開始唰唰唰的記錄著,面露正色,不敢大意疏忽。
事實擺在那裡,就空手套白狼這種事,楚家玩的賊溜,家學淵源。
「怎麼了?」
這才是楚擎對大昌朝戰爭的定義。
自知之明,楚擎還是有的。
「之後去高句麗,尋陛下與太上皇,之後的事情再看吧,我本就是和*圖*書
個沒什麼計劃的人,這次又只有福三和陶若琳……」
「去一趟陶府,和陶若琳說,就今夜吧。」
鄰國,有敵意要掃,沒敵意,製造敵意也要掃。
什麼叫繁榮,叫盛世,周圍國家全部俯首稱臣,安心發展,這才可以走向盛世,沒有任何威脅,才可以走向盛世,當然最好的情況並不是周圍的國家全部俯首稱臣,而是周圍根本沒有任何國家,全部是昌朝的地盤。
最終,楚擎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站起身,走出了敬儀殿。
說到這裏,楚擎極為認真:「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真的不喜歡當惡霸,欺負鄰國,只是怕有朝一日鄰國欺負我們,記住,千萬,千萬千萬不要讓我寒心,千萬不要有一天,我猛然轉身時,發現昌朝,有人要欺負我,有人要從背後捅我的刀子。」
昌喻給楚擎倒著茶,安靜的聽著。
「你來負責帶著百姓,安居樂業,我楚擎,負責去當惡霸,我大昌朝的惡霸,欺負鄰國讓他們不安生的惡霸,防
https://www.hetubook.com.com止他們追上我們。」
隨時可以戰鬥,隨時都在主導戰鬥,也隨時可以結束戰鬥。
「少爺,咱……」
「好。」
猛火油需要開採,做不到地點百分百保密。
「那就好,我盡量不麻煩你們,盡量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優勢……」
楚擎苦笑著說道:「可反戰沒有任何意義,沒有人會聽我說,會遵照我的意思去停止任何一場戰爭,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是由我們來主導,以戰止戰!」
楚擎突然發現,京中似乎順眼了許多,在黑暗中,不是那麼的喧鬧了,也或許,只是因為又要離開,才會順眼了一些。
天子和大臣奏對時,都會被記錄。
昌喻聽著,耐心的聽著。
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正是因為如此,昌喻和昌賢才喜歡他們的楚師。
談了很久,很久很久。
「儒學畢竟是學問嘛,不可能說支持戰爭,m.hetubook.com.com
可也並沒有說反對戰爭,戰爭,只是一種手段,儒生口中的戰爭才是錯的,因為戰爭不利於他們的身份,不利於他們去享受,所以不要用儒家的目光去看待戰爭,而是用太子,用帝王的角度去看待戰爭,想要不被欺負,說句難聽的,就得率先欺負別人,因為這是一個改變不了的結果,國家與國家就是如此,沒有和睦相處,咱們不欺負他們,他們早晚會欺負咱們,換位思考就是。」
監國太子也是如此。
「小的先給您送回楚府再派人去。」
因為大昌朝的惡霸,走的很突兀,說了一席話,留下了可以令他受用一輩子的道理,就要走,馬上就要走,正如當初離京去邊關,離京去東海,永遠是那麼突兀,見不得離別,見不得送別。
天子有起居注,太子也有,尤其是監國的太子。
入了府,下了馬,三哥欲言又止。
戰爭永遠不會停下,只是分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誰也不保證其他鄰國沒有墨家這種驚才艷艷的人物,現在是佔了便宜,可以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