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梨園噴洒完藥劑后，站在門口望著自己種了數年的梨樹，心情複雜，很難說沒有後悔過。
——葉長明認識這個趙離濃？
她只知道對方回答了種植官34的問題，不知道還去屠了懸賞板塊。
趙離濃怔了怔，也沒有太意外，她在答那麼多道題時，心中已經有了準備。
「這有什麼好看的？」對面種植官口中說著，但還是切了出去瀏覽論壇板塊。
「你在中央官網論壇回答的問題太多，現在各基地的種植官差不多都聽說你名字了。」康安茹道，「不用多久，他們都會知道你是第九農學基地的一年新生。」
「您問。」趙離濃補充，「如果我知道的話。」
康安茹伸手將光腦關閉，深深吸了一口氣，她也沒想到趙離濃這麼……
「AAA種地小趙，怎麼了？」
【哪位？】
她那天晚上答的題太多，有的問題解決時間短，很快就給了全部積分，如今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回答的答案得到確認，經常有積分入賬。
結果，這一看，頓時驚住了。
趙離濃沒反應過來。
【我十分確定AAA種地小趙是農學生，因為她是我班上的學生。】
「我沒選研究員的答案。」金海重複道。
對方立刻反應過來：「你那個問題居然被研究員回答了？」
整個會議室坐滿了中央農學研究院的研究員，臉上多半是懷疑不信的神情，只有坐在邊上的羅翻雪倏然抬眼。
康安茹當然知道趙離濃手裡有資料本，但這才多久，她已經全部消化了？
簡直一夜之間將懸賞板和_圖_書塊捅了個乾乾淨淨。
金海：「……你去看看懸賞板塊問題下的ID。」
【光看這沒有編號的ID，我也能看出來，但要是那位，應該有許可權不顯示編號吧。】
答案是不能。
【這個人不會是那位私下來答題吧？】
趙離濃在解釋時，康安茹一直在旁邊望著她。
【……這個人是第九農學基地的農學生。】
……
瞬間整個會議室的人都朝她看過來。
這些治療處理方式都被他錄了下來，上傳到論壇後台，以供將來可以對比。
趙離濃從來沒想過急匆匆擺脫第九農學基地。
……
「我問了一個關於稻害的問題。」康安茹再次提醒，她將那個問題重複了一遍。
「這什麼？」對面種植官臉上甚至有一絲悚然，「這人誰？怎麼什麼問題都答？」
他們剛剛從基地外踩著生死線上回來，準備匯總結果，看中央基地那邊下一步計劃，嚴勝變一停下來，單雲就在光明正大開小差。
偏偏趙離濃有這份天賦。
這事甚至不用她在群里說。
金海道：「我也選了她。」
「效果怎麼樣？」金海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畢竟他已經選擇問題解決。
說完這句后，康安茹便收回手，轉身離開，背影稍顯寂瘦。
「不可能。」李真章直白道，「除非這個學生是嚴組長的女兒，否則誰能屠懸賞板塊。」
所以這幾天做完所有的治療手段，金海到底沒有忍住，跑去中央官網論壇找AAA種地小趙的痕迹，想看看能不能發現對方以前還回答過m.ｈetuｂoｏｋ•cｏm.ｃｏｍ什麼。
「種植官174是我。」康安茹開口。
康安茹問的還是那個稻害方面的問題，並沒有超出什麼範圍，趙離濃快速在腦中組織了一遍答案，確認沒有任何錯誤，才緩緩說了出來。
趙離濃依舊坐在那，和往常沒什麼不同，上課前還在瀏覽光腦。
「不知道，我也選了AAA種地小趙。」金海機械道。
AAA種地小趙的ID竟然還出現在一個他熟悉的種植官懸賞問題下。
第四基地。
「這麼巧？」那位種植官還沒注意在懸賞板塊上，AAA種地小趙ID遍布各個問題下。
多少種植官的子女在第九農學基地，AAA種地小趙這名字，只要有心多問一句都知道是誰。
金海讓兒子將梨園附近的檜柏全部提前砍了，按照AAA種地小趙的回答，再根據病症輕重噴洒不同的藥劑。
偏偏嚴勝變似乎並不介意單雲開小差，甚至還問：「發生了什麼？」
從進入會議室后，一直沒有出聲，站在邊上的葉長明突然開口：「那是她自己的東西。」
各基地的種植官們從來沒有碰見過這樣的事，群內討論的熱火朝天。
其中又以金海的選擇跨度最誇張，他直接拒絕了研究員40的答案。
「老師剛剛看了你好幾眼。」旁邊何月生突然小聲對趙離濃道。
金海莫名心悸，扭頭看著自己的梨園，他選擇的回答人，該不會是一個搗亂的農學生吧？
金海看著對面種植官的手滑動的越來越快，眼睛也越瞪越大，許久之後，滑動的手才和_圖_書慢慢停了下來。
康安茹作為一個普通種植官及老師，心中雖有複雜的落差感，但到底她還是願意祝福趙離濃走得更遠。
直到課後，康安茹再次將她喊了出去。
康安茹站在講台上，望著趙離濃收起光屏，心中忍不住在想，她是不是在看中央官網論壇。
「已經解決了。」康安茹道，「但我有幾個地方不太理解，你能不能再講講。」
「我們基地？」周千里詫異，他外出這段時間，人瘦了一大圈，也黑了不少。
不過現在做都做了，沒有後悔餘地，只能埋頭繼續。
對面的李真章：「……」
這不是一個翻著資料，照本宣科回答問題的人。
農學沒有那麼簡單，農作物病症太多，各種比例的藥劑太複雜，普通人短時間內根本沒辦法理清。
金海一字一頓：「我拒絕了一位研究員的答案，選了種地小趙的回答。」
作為一個培養農學生的基地，第九農學基地該是搖籃才對。
「你等等，我問問其他人。」對面種植官也認識不少人，懸賞問題下也有AAA種地小趙。
她也沒在意。
金海原本秋季就要換一批果樹種，現在接受AAA種地小趙的答案，其實不止在賭兩倍懸賞積分，還在賭換果樹的時間成本。
種植官撓頭：「感覺說的挺可靠，就想試試。」反正積分也不算特別高。
這時候趙離濃才記起來自己在中央官網論壇回答過這個問題，且已經收到了全部積分。
單雲察覺到眾人目光，抬頭詫異：「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屠的板塊。」
「您的稻害和圖書問題沒解決？」趙離濃猶豫問。
對面種植官愣住：「啊？你瘋了？」
「有個農學生一晚上把懸賞板塊的問題答了個七七八八。」單雲也覺得有意思，手指張開一掃，將自己光屏放到會議桌前，「到現在過去幾個月，基本上所有回答的問題都得到了驗證，全是對的。」
「你……」康安茹看著她，幾度想要開口，最後只是拍了拍她肩膀，「你絕對可以脫離第九農學基地，走進中央農學研究院。」
實際上，趙離濃只是在看自己的賬戶，又進了一筆積分。
在中央官網論壇的各種懸賞問題下，雖不能看到答案，但可以看到回答人的ID。
「那你為什麼選AAA種地小趙的回答？」金海問他。
實際在農學方面，要論證一個答案的正確與否，花費的時間短則幾天，長則數月、甚至數年都有。
兩人這一聊，到最後變成了各基地種植官互相拉人群聊。
【不可能吧？】
「這是什麼農學生？」金海驚疑不定，一時間不知道該懷疑對方是在到處胡亂答題，還是隱藏了什麼特別的身份。
「康老師。」趙離濃忽然出聲喊住她，見康安茹轉頭，才繼續道，「第九農學基地從來不是阻礙。」
提起這個，對面的種植官豎起大拇指：「效果立竿見影！沒想到現在第九農學基地的農學生還有兩下子。」
聽見這話，這回不光是李真章等人，連嚴勝變都多看了他幾眼。
金海立刻退出論壇，私聊那位種植官，問他那個懸賞問題選了誰的答案。
【研究員一號。】
康安茹確認趙離濃www•ｈeｔｕｂoｏｋ•cｏm.coｍ絕對已經將資料本全部消化了。
該懸賞問題板塊已經變成灰色，代表懸賞人認為得到了正確答案，選擇全部發放積分。
眾人一合計，發現他們當中居然有相當多的人選擇了AAA種地小趙的回答，而放棄了其他種植官的答案。
——冷靜、有條不紊。
「最近還挺熱鬧。」單雲靠在會議室的椅子上，低頭刷著光腦，挑起一邊眉毛，「中央官網論壇的懸賞板塊居然被第九農學基地的一個農學生屠了。」
單雲翻了翻自己聊天記錄：「這個學生叫……趙離濃，農學C班的新生。」
康安茹對上趙離濃的眼睛，想起對方在基地接連免費分享的文件，怔忪良久，終於開口，聲音有點啞：「……我信。」
整個群瞬間沉默了。
「農學C班？」李真章立刻冷笑，「這學生恐怕得了什麼不該得的東西，也不知道遮掩。」
他手指不停地划著光屏，目光突然瞥見什麼，動作一頓。
單雲攤手：「他們說是第九農學基地的一個學生，ID叫AAA種地小趙。」
「AAA種地小趙」這個ID在出現在各種五花八門的懸賞問題下，而且全部集中在一天晚上。
群內又開始不停發消息討論，康安茹沒有看，將光腦設置靜音后，推門走進教室內，她目光掃過教室後排。
趙離濃抬頭看去，卻沒對上康安茹的目光。
誰不想要一份寫著各種解決問題的資料本，康安茹也會嫉妒趙離濃的好命，家裡突然冒出一份資料來。但另一方面，她捫心自問，拿到資料本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不能完全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