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麼說,但大部分趙離濃想要看的問題答案,她都無權圍觀,超過五十萬積分的問題,至少需要成為種植官才能支付圍觀。
佟同裹著被子,小心翼翼爬起來,聲音依舊不大:「外面好像一直有動靜,會不會是有什麼……異變的植物。」
何月生握著方向盤嘖嘖:「結果驚動嚴勝變研究員,破格參加種植官考核。」
「暫時不知道。」趙離濃沒了解過種植官的考核範圍。
趙離濃仔細聽了聽,確實聽見了點聲音,她掀開被子下床。
以前中央基地多少家試圖跨級考,最後全被嚴勝變一票否決了。
趙離濃穿起衣服:「我出去看看。」
最後趙離濃皺眉將人拉了回來,另一隻手拿起桌上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塞還給嚴靜水,這才鬆開手。
趙離濃只點頭說好。
「啪!啪——」
周千里還沒有回第九農學基地,但隔三岔五打通訊過來。
趙離濃屠了中央論壇懸賞板塊的事,除了嚴靜水,沒有農學生知道,畢竟這不是農學生平時會逛的板塊。
「離濃,你有把握嗎?」佟同轉過頭問她。
半夜,佟同突然極小聲喊著對床的趙離濃。
最普通的大概就是周千里,但他家算有點錢,父母在中央基地有產業,饒是如此,周千里走的還是畜牧方向,研究動物。
再重來一回,趙離濃知道有研究員答題,絕不會答那道題。
趙離濃:「……」
但她不明白為什麼趙離濃不開口問她在這裏幹什麼。
趙離濃見狀,好脾氣地站在門口等了一會。
「跨級參加和_圖_書種植官考核?」
「你……」
她走到11-111的寢室窗口處,突然伸手拉開窗戶,猛地將手中的東西扔進去,隨後「啪」地一聲關上窗,轉身就跑。
那晚答題時,她想過會引起注意,但沒想到會引起最上面的注意。
她低頭喝了一口,又到處打量這間寢室,但對上趙離濃的目光,立馬移開,繼續喝水。
趙離濃一一記下,領了這份心意:「謝謝老師。」
趙離濃偏臉看了一眼危麗,緩而輕道:「這是嚴勝變研究員提出的建議。」
「不可能。」後座旁邊的危麗坐穩后,直接否定,「跨級考核?嚴勝變研究員第一個不同意。」
下一秒,11-111寢室的門被關上了。
偏偏嚴靜水抬著個下巴,始終不出聲,似乎一定要趙離濃開口問。
嚴靜水想做什麼?
嚴靜水沉默半天,將懷裡的東西放在旁邊,雙手接過趙離濃手中的紙杯。
「……離濃。」
嚴靜水沒接,盯著她手中的紙杯,篤定道:「這是你用來育種的杯子。」
臨到期末時,還有一個人,頗讓趙離濃出乎意料。
趙離濃迅速走到窗戶前,拉開窗戶卻只能看見一道同手同腳的熟悉身影落荒而逃。
最終,嚴靜水還是把那杯熱水喝完,佟同已經爬上床,裹著被子睡著了。
「……等等!」嚴靜水有點著急喊道。
最後趙離濃先開口了:「晚安。」
學生都願意免費分享資料,她做老師的,也不是不能做到。
嚴靜水沒想到裏面的人突然走了出來,神情尷www•hetubook•com.com尬,臉轟地一下漲紅了,只是被外面的夜色掩蓋了大半。
結果趙離濃一轉頭,她又恢複原來的模樣,抬著下巴:「我、我有點渴,能不能去你們寢室喝點熱水。」
嚴靜水磨磨蹭蹭走出寢室,她轉回頭看著趙離濃,明顯有什麼話要講。
說罷,就要和佟同一起回寢室。
可惜他不是農學方面的研究員,否則第九農學基地也不會這麼弱勢,這麼多年沒真正出過農學方面的研究員。
嚴靜水把紙杯捏扁了。
周千里滿臉複雜:「你好好努力,抓住這次機會。」
佟同拖著椅子,緊張地站在趙離濃身後。
「嚴組長說你基礎紮實,又破格准你跨級考核,考種植官按理不會有問題。」但周千里不放心,「倘若你有什麼問題需要圍觀,都可以大胆去圍觀,積分不夠……來找我。」
接連兩道聲音,直接把佟同震醒,瞬間坐起來,往四周張望:「怎麼了?」
趙離濃雖然也有什麼初代研究員的背景,但她不是中央那幾家人,更何況周千里已經聽主任說過了,這位趙同學居然願意將自己的資料分享出來。
最後還是前面的何月生問出關鍵點:「為什麼嚴勝變研究員會知道你,還專門提出要你參加種植官考核。」
相比之下,危麗自信多了:「肯定能過,又不是研究員考核。」
「是意外。」趙離濃不止一次考慮過整件事,「羅翻雪研究員和我回答過同一個問題,中央農學研究院想要知道我答了什麼,所以才會注意到我。」
最後嚴和圖書靜水捏著紙杯,掉頭就走,匆匆丟下一句:「喝完我走了。」
「乾淨的。」趙離濃舉著杯熱水,沒有收回手,「你要不要喝?」
趙離濃站在門內側聽了一會,大概分辨出外面有來回走動的腳步聲,並不是異變植物的窸窣聲,便直接拉開房門。
趙離濃詫異看向門外,農學A班的嚴靜水就在她們寢室門口來回走動。
由於嚴勝變當年斷了跨級考核的路,各家子女都必須逐級考上去,第九農學基地成為他們必經之地,可惜這些人考上研究員后,絕口不提第九農學基地。
危麗反應了半天,最終一臉懵:「啊?」
嚴靜水微抬下巴,帶著傲氣道:「我路過而已。」
周千里已經算走到了自己的極限,他當上了第九農學基地的院長,這其中還是因為嚴勝變的大力推舉,否則他到現在也只是中央農學研究院中一名邊緣高級研究員。
見到是人,佟同鬆了一口氣,放下椅子道。
嚴靜水悄悄繞了回來,這種事她做的不算熟練,明明是偷偷摸摸過來,身體卻硬邦邦地移動,黑暗中都彰顯著一股「浩然正氣」。
嚴靜水深呼吸了幾次,讓自己不要和趙離濃見識。
其實這道題到目前為止,種植官34還沒有確認最終答案,他要等到來年,梨園不再生梨鏽病,才會將所有積分打給趙離濃。
「嗯。」趙離濃本能抬手扶住前排座椅,順便拉了一把旁邊往前倒的危麗。
「反正你肯定能被整個中央農學研究院的人記住。」危麗篤定道,「讓嚴勝變破例第一人,這個名頭可比和-圖-書
普通研究員吸引多了。」
「在懸賞板塊答了點題。」趙離濃見三人還是盯著自己看,只能補了一句,「答的有點多。」
何月生已經找到了那道題,看到最後被選中的答案人是誰:「這個種植官有意思,居然放棄研究員的答案,選了我們小趙。」
她猶豫片刻,甚至說出了自己當年考核內容。
即使他也曾做過大貢獻。
熱水的溫度透過紙杯壁傳遞到她手中,暖暖的,嚴靜水眉眼鬆快了一點,外面太冷了。
旁邊的佟同覺得嚴靜水實在莫名其妙,正想拉著趙離濃直接回去,但趙離濃卻道:「進來吧。」
不等佟同阻止,寢室內的燈已經被她打開了。
趙離濃皺眉轉身去撿地上的東西,她將外面裹著的布袋扯開,垂眸看去,見到裏面的東西,不由一愣。
但有人十分重視。
除了周千里院長,康安茹也特地找趙離濃又談過一次話,她說的就比較實際。
大半夜的,趙離濃也困,她剛準備跟著過去關門,餘光發現自己書桌上的東西,下意識一把抓住嚴靜水衣服,提醒她:「你東西沒拿。」
嚴格意義上講,從異變二十年初建第九農學基地,到現在異變四十一年,真正從第九農學基地出去的研究員不過一雙手的數量,全是初級研究員,在中央研究院當著普通工作人員。
「你小心。」佟同只好也飛快下床,她站在原地打轉,最後抄起自己的椅子,準備外面一有動靜,就將椅子扔出去。
「……」
「種植官考核對你應該不會太難。」康安茹道,「一共兩輪考核,和圖書一是農學知識測試,一個半小時完成十六個大題的卷面試卷。二是現場分辨病症,有三項。」
周千里彷彿窺見了一絲希望。
這是……繪圖本?
植物異變發生后,不是有錢就能買到農學資料。
手中紙杯又被捏成了一團。
寢室過道下面兩人相對無言。
嚴靜水:「……」
「嚴同學,早點休息。」趙離濃下逐客令。
副駕駛座上的佟同:「答了點題。」
隨著後面趙離濃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何月生猛地剎車,副駕駛座上的佟同配合回頭揚聲問道。
大眾認為的那些三十多個研究員,是指中高級研究員,可以在研究院中有話語權,但他們沒一個從普通家庭出來的。
三個人一起進了寢室,趙離濃找到一個紙杯,倒了杯熱水遞給嚴靜水。
後排危麗緊跟著:「有點多。」
只要趙離濃開口問,她一定會說自己已經在門口轉了很久,然後……
車內三人瞬間帶著瞭然的神情轉回頭。
嚴靜水本能要跑,卻沒想到趙離濃的力氣不小,結果被毛衣領勒得差點翻白眼。
趙離濃只披了一件外套,有點冷,她點了點頭:「很晚了,嚴同學早點回去休息。」
「看什麼!」
「怎麼了?」趙離濃睡得不深,聽見聲音睜開眼睛。
正規育種杯比較貴,所以第九農學基地的學生們都愛買便宜的紙杯來育種。
現在天氣冷了下來,寢室內沒有暖氣,實在不好受,況且趙離濃明天還要起早。
關於這件事,趙離濃放在心上,卻又沒有那麼重視,每日照舊顧著自己那幾塊地,為期末成績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