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明轉頭：「嚴組長。」
他轉身看向羅翻雪那邊，偏頭朝對講機道：「支明月，扶羅研究員過來，所有人開往桂山。」
「桂城有B級異變桂樹進階成A級。」葉長明抬起右手敲了敲車窗，等趙離濃降下車窗道，「我們現在要過去。」
他們交談時，光腦都做了特殊處理，旁人能聽見聲音，但只是干擾后無意義的聲音。
離開的時候，他透過車後視鏡，見到有稍微體弱的隊友還沒來得及拿防毒面具，便直接倒下。
羅翻雪被支明月扶了過來，猶豫間，後車門從裏面被打開。
二隊隊員愣了愣，隨後道：「七名中級研究員，隨行還有一個連的守衛軍隊。」
「高級異變植物進階？」嚴勝變看起來沒有那麼驚訝，他沉吟半晌，只問羅翻雪，「異殺零隊也在？」
對講機嗞嗞響。
這種體量的異變植物，他只在A級異變植物身上見到過。
那二隊隊員見到兩人臉上已經戴好面具，腦中下意識反應：零隊的反應還是這麼快，看到他戴上防毒面具，也立刻戴上了。
她三個月前已經被派了出來，完全不知道中央農學研究院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到過開放種植官跨級考核的消息。
羅翻雪下意識掙扎，被支明月按住了手：「你沒事。」
「這棵B級異變桂樹，十多年前已經在了，因為地理位置偏僻，就沒有清除。」二隊隊員道，「當時我們已經暫時制住B級異變桂樹，只等中央基地那邊挖掘機吊過來。羅翻雪研究員靠近想要取樣，https://wｗw.hetｕｂｏok•ｃoｍ.cｏm沒想到桂花的味道越來越濃，她突然暈倒，之後附近其他研究員也開始倒下，隊長當機立斷讓我帶著羅翻雪研究員離開，他們暫時留下擋住它。」
羅翻雪一怔，她看向葉長明，他站在第二輛越野車後車門前，大概在和誰說話，被他身體擋住，她看不到裏面的人。
老杜，杜半梅。
就好像……那些關於一切植物的知識全部刻在趙離濃骨子裡，稍有移位，她就會立刻察覺出問題。
嚴靜水手扶著防毒面具，心中一次次刷新對趙離濃的認知。
「唔唔唔。」危麗探頭沖羅翻雪揮手，嚴格遵從她表哥的冷酷要求。
葉長明下車大步走來，看向二隊隊員，直接問道：「桂城內還有多少人？」
他屏住呼吸從開出桂山，透過後視鏡看見B級桂樹的枝條膨脹，甚至可以遮住附近的天。
「院長派任務讓我去丘城做研究，危麗他們是我組員，正好碰上零隊去丘城休假，所以一起過來了。」趙離濃簡單解釋。
「原先這棵桂花樹異變的緣由是什麼？」趙離濃問道。
植物異變后，原來的病症多半會消失。
五分鐘后，二隊那輛越野車靠近停車，車上前排那位開車隊員下車，走路時還有點不穩，咬牙打開後車門，扶出一個人。
「在。」羅翻雪點頭。
葉長明沒有再去問後車的三人，從前幾次看，那三人多半會跟著趙離濃一起行動。
「它異變時間在十幾年前，沒有受到ｍ.ｈetuｂｏｏｋ.cｏm.ｃｏm太大關注。」羅翻雪回想自己看過的記錄，資料不詳細，「我不太清楚，但應該不會是腐爛。」
與此同時，異殺隊員也發現了半空中專屬異殺隊的無人機，立刻有人接連按下車喇叭，三長三短。
支明月已經給羅翻雪打了針劑，沒過多久，她便長吸一口氣，驟然醒了過來。
她透過防毒面罩，聽見支明月的聲音，終於清醒：「是你們。」
果不其然，趙離濃堅定道：「我想去。」她從來沒見過A級異變植物。
「左樺收到，車內四人正在戴。」
前後想想便知道有問題，大概是院長又弄出了什麼事。
葉長明要聽的不是這個答案，他再度問道：「桂城內一共去了多少人？」
「頭還有點暈，我很快能恢復。」羅翻雪掙扎著站起來，終於見到前方葉長明的背影，他正往一輛越野車走去，她轉頭問昆岳，「你們來這出任務？」
「隊長，是二隊。」田齊笑皺眉，「後面暫時沒有其他車。」
羅翻雪關掉光腦，見趙離濃的動作，便道：「我暈倒前，除了聞到一股極其濃烈的桂花香，還有一股腐臭味。這株桂花樹可能根部出現腐爛，所以導致它再度進階。」
田齊笑的無人機領著二隊那輛越野車往他們方向開。
他們還未進入桂城，已經可以嗅到一點淡淡的桂香，城內的味道應該更濃。
支明月從二隊隊員手中接過昏迷的羅翻雪。
但那輛車後排向來是給異殺隊護送的研究員坐的。
剛才危麗扔掉小兜沒有關窗m•hｅｔuｂoｏｋ.ｃom.ｃoｍ，準備透會氣。
這種敏銳感簡直驚人到可怕的一種程度。
不過當前狀況，羅翻雪也不好再問，她開始聯絡嚴勝變，告知這件事。
「羅研究員。」趙離濃開車門，往危麗那邊靠了靠，再和對方打了聲招呼。
羅翻雪坐進來，詫異問道：「你們怎麼會出來？」
越野皮卡前面的那輛車立刻脫離隊伍，往西南方向開去。
羅翻雪將通訊光屏翻轉：「嚴組長要和你通訊。」
田齊笑將畫面傳送全隊光腦頻道中，他試圖壓低無人機，去看那輛往他們方向靠近的裝甲越野車的車牌號，想知道是哪隊。
即便遠離，飄來的桂花香氣依舊濃郁到令人頭暈，他是一路強忍著噁心開出來的。
各異殺隊執行任務時不互通，零隊也不知道二隊正在執行什麼任務，但一支異殺隊共有五輛越野車，現在只見到一輛，還在求救，多半碰到了棘手的情況。
「我靠！」昆岳戴著防毒面具站起來，「那不是小羅研究員？」
「守衛軍去了一個連，最後只有你一個出來？」葉長明聲音從防毒面具中透出來，帶著強勢壓迫：「說清楚。」
這時候突然能聞到桂花香，多半是異變桂花樹。
這些基礎知識，她也知道，尤其是桂花這件事，平常誰都能說上來，但沒有人能有趙離濃反應這麼快。
——他們隊里的專業醫生。
「沒有萬一，我們去桂城。」葉長明瞥了一眼旁邊的危麗，警告道，「從現在起，別開口說話。」
「如果不想去，我派兩個人留下，你們待ｗww•ｈｅtｕbooｋ.ｃｏｍ•com
在這裏。」葉長明視線落在趙離濃臉上，隔著防毒面具，他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卻莫名篤定她會一起去。
羅翻雪下意識往旁邊看去，昆岳朝她打招呼：「小羅研究員，你感覺怎麼樣？」
「左樺你們過去幫忙。」葉長明點人。
進階后的A級異變桂樹能力未知，左樺幾個人不一定能完全對付，桂城那麼多人，異殺隊不能不救。
——他們在求救。
葉長明停頓數秒，繼續問：「又發生了什麼異變？」
「危麗。」趙離濃指了指危麗道。
昆岳和支明月迅速跳下車過去幫忙。
羅翻雪：「？」
「B級異變植物進階了？」昆岳詫異，異變植物進階的事極少，但有，只不過都是低等級往上進階，目前也只見過C級進階成B級，這還是頭一回有B進A的。
「哦。」危麗迅速安靜如雞，連她膝蓋上的小雞崽也安靜了下來。
原本安靜坐在後座的趙離濃鼻子微動，倏地扭頭，上半身越過危麗，探手按住車窗升降鍵。
在這期間趙離濃打開了實驗收納箱，開始捕捉被桂花污染過後的空氣，裝了一管放進箱中。
無毒桂花香達到極高的濃度，也能讓人感到頭暈噁心。
葉長明皺眉，突然轉身離開。
此刻無人機終於拍到了開車人的臉。
葉長明臉色驟冷，未問為什麼，直接按下對講機：「所有人停車，戴上防毒面具，左樺聽見回答。」
「不是，出來休假。」昆岳大咧咧道。
……
「這是什麼情況？」昆岳往左樺走的那個方向，嘶了一聲，「老杜剛剛也一起ｗwｗ.ｈetｕｂoｏｋ•ｃoｍ.com過去了！」
第三輛越野車中的何月生幾人也戴起了防毒面具，葉長明的對講機沒有關，所有車內的人都能聽見趙離濃的聲音。
嚴勝變臉上常年帶著的溫和笑意消失殆盡，只余眼中一片沉冷：「務必取得A級異變桂樹的樣本，不惜一切代價！」
「三個月前我們受上級命令，護送羅翻雪等研究員來到桂城，臨時駐紮在桂山下。」二隊隊員無法，只能解釋，「今日想拔出活的B級異變桂樹，運送進農學研究院實驗室，沒想到那棵異變桂樹……好像又發生了異變，眾人一時不察，全部中招，只有我一個人先帶著羅翻雪研究員逃了出來。情況緊急，我沒來得及通知下面的守衛軍。」
桂城以桂花節著稱，整個城市遍布桂樹，且種植的基本是普通桂樹，沒有四季桂，為的就是統一時期綻放花香。
「趙同學？」羅翻雪一時沒明白為什麼趙離濃會在這。
車窗快速上升，趙離濃側臉看向前排的葉長明：「讓所有人戴上防毒面具。」
趙離濃也在後座找到兩副防毒面具，遞給危麗，她將防毒面具戴好，主動開口向車內的人解釋：「我剛才聞到桂花的香味，不到二月份開桂花，應該是異變植物，可能產生毒性，小心為上。」
那二隊隊員還拎著兩個防毒面具，自己戴上一個，另一個還在給昏迷的羅翻雪戴上。
「……我出來前還有四名中級研究員活著。」二隊隊員道。
「都去都去！」危麗緊張兮兮道，「就兩名隊員在，還是算了，萬一……」
「我要和葉長明通訊。」嚴勝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