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實驗分析報告給他們看,幾個人圍過來邊看邊交談。
「問你話呢。」曹文耀催促。
危麗幾次來說過實驗進展,始終沒有測出趙離濃的血對實驗雞有什麼影響,何月生總覺得不太對,他明明……
兩人相處一如往常,沒有什麼區別,只是趙離濃再看趙風禾時,眼底深處藏了存疑,少了以前的純粹。
——像手指部分全部變成了幾根藤蔓,長條狀物邊緣細小凸起陰影的弧度也像藤本植物的刺。
「還真有道划傷。」危麗探頭看去,劃出來的傷痕中有幾個紅點,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不疼。」趙離濃推著她往外走。
「哦,我來是想說你的血多半沒有問題,那些雞注射后沒什麼變化。」危麗道,「不像提取小麗的血,注入給別的雞后,或多或少都會造成異變或者畸形。」
實驗室內只有偶爾嚴靜水和何月生移動儀器具皿的聲音,趙離濃安靜望著光屏上昨天葉長明發來的東西,將那張人形陰影放到最大,又將焦距移到手部所在位置,就這麼一直盯著許久。
曹文耀用力咳了幾聲:「你別介意,我剛剛就是隨口問問。」他可不想被紀老訓。
何月生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危麗把https://www.hetubook.com.com小黃雞放回口袋:「那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曹文耀頓時想起當初紀老為趙離濃出頭的事,臉色尷尬:「……是、是嗎?挺好。」
「吃糖嗎?」何月生從口袋拿出兩粒糖,朝趙離濃丟去,又分了一顆給旁邊實驗桌前的嚴靜水,「新口味。」
「學姐,你過來有什麼事?」趙離濃沒想到會有這種傳言,她怔了怔,立刻主動轉移話題。
何月生心口重重一跳,昨晚回去他將身上所有留下的傷痕全部塗上藥,不多時便痊癒,沒想到遺漏了耳側後方。
嚴靜水腦子裡向來只有努力學習,哪裡在意什麼傳言,根本記不清,於是她半晌吐出一句:「會見到異變植物。」
趙離濃抬眼掃過對面扭頭的何月生,指了指他耳側:「你這怎麼了?」
正巧今天曹文耀也在,他站在階梯上,回過頭打量停在大門前的車,見始終沒有別的人下來,詫異問趙離濃:「你什麼時候還有專車了?剛才那是私衛?」
她接過牛奶,放在一旁,沒有立刻喝下去,坐在對面將早餐慢慢吃完,到最後才一飲而盡。
實驗室三人齊刷刷扭頭看向危麗。
「有道紅痕。」趙離和*圖*書濃道。
差點忘記趙離濃抱上了紀老的大腿。
不知為何,她現在看誰都有些可疑。
清晨,趙離濃主動去敲對面的房間。
趙離濃沒有避開她的目光,想了想笑道:「好像有這回事。」
「是嗎?」何月生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划傷的。」
「喝點牛奶。」
「為什麼?」趙離濃問。
趙離濃左手放在實驗桌面,另一隻手點開光腦後,抬眸便撞上對面何月生的目光。
趙離濃將光腦關閉,再次掃了一眼對面低頭認真做實驗的何月生。
「一點變化都沒有?」何月生望著危麗調出來的光屏內容,「還是你實驗步驟出了問題,導致注射的血量不充足?」
坐在實驗桌前的何月生聞言抬頭,看向趙離濃。
服務員那邊端來早餐,趙風禾便將自己點的一杯牛奶推到趙離濃面前。
「哪裡有異變植物?!」危麗從外面進來,就聽見模糊的半句,頓時緊張喊問,一隻手伸進口袋,將小黃雞拿了出來,丟出去防備。
趙離濃道:「像是被帶刺的東西劃了。」
「我看看。」危麗直接上手去拉何月生的手。
「嚴努力說兩個人單獨在最南面的高牆上就會見到異變植物。」何月生往椅背一靠,懶懶和*圖*書道。
旁邊危麗和嚴靜水也看了過去,沒見到傷痕,因為何月生手沒放下來,一直捂著。
肯定不是單雲和危麗的車,這母女倆家裡沒有這麼低調的車,而且從來都是直接調守衛軍。
「曹組長。」趙離濃沖他點頭,喊了一聲打招呼。
她看到走進來的趙離濃,問道:「昨天葉隊找你什麼事?」
研究院經過這段時間的修復,外體建築重新恢復成原來模樣,來往人群似乎和過往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嗯。」趙離濃也未察覺不對。
趙離濃從車上下來,左肩背著背包,那支暗藏竊聽器的鋼筆依舊在裏面,她戴上工作ID卡,沉默往研究院階梯上走去。
「過兩天就好了。」何月生抬手摸了摸,擋住耳側後方的紅痕,正面對著趙離濃笑道,「小趙,你眼睛真尖,我都沒察覺。」
「是嗎?大概在哪磕碰了。」何月生笑道,「我沒注意。」
危麗「啊」了一聲,覺得莫名其妙:「哪來這種傳言?那裡不是守衛軍的約會聖地嗎?」
……
危麗:「反正我繼續留心觀察那些實驗雞,有情況再告訴你們。」
趙離濃將背包放在實驗桌下:「問了點上城區遇襲監控里的東西,後來在最南面看了夕陽,很漂亮。」
m.hetubook•com.com趙風禾拉開房門,見到門外的趙離濃,第一句便問道:「頭疼不疼?下次在外面別喝太多酒。」
何月生猜測:「那會不會是時間不夠?」
趙離濃對上何月生的眼睛,緩緩道:「很像帶刺藤蔓纏繞留下的痕迹。」
何月生下頜微綳,忍著沒有推開危麗,順著她的力道放下手。
四個人圍在一起說話,中間只有一臂的距離。
「昨天晚上你說想喝熱牛奶,忘了?」趙風禾指了指推過去的杯子,看向趙離濃,「雖然現在酒醒了,但早上也可以喝點。」
「工作吧。」趙離濃似乎也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放在心上。
「是軍中的傳言。」嚴靜水眼睛往上,努力在自己的記憶中搜索:「我聽我哥說過一次,好像是兩個人不能單獨待在那。」
她面前擺的和平常一樣,只有碗白粥和一碟小菜,外加一顆白水煮蛋,典型的中式早餐。
何月生沒聽出來問題,但嚴靜水滿臉困惑:「你和葉隊長在最南面哪?那面高牆上?」
她沒吃,隨手放進了口袋。
「我記得那邊好像有個傳言。」嚴靜水皺眉想了想,一時半會沒想起來。
何月生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耳後:「什麼?」
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實驗桌前,危麗四處逛和*圖*書了逛,也回自己的地盤去了。
趙離濃壓下她的手:「沒有異變植物。」
「不可能,我都是研究員了,實驗步驟沒出錯。」危麗感覺被冒犯,「我完全比對小麗的那些實驗做的,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階梯走到盡頭,前方露出研究院大廳門。
她後半句只是單純用來掩蓋竊聽器的事。
「什麼傳言?」何月生雙手杵在實驗桌面,起身好奇道,「我怎麼沒聽說過?」
趙離濃抬眼稍詫異問:「牛奶?」
嚴靜水轉而去看趙離濃,雙眼都瞪大了一圈,約會?和葉長明?
趙離濃伸手接住,垂下眼:「謝謝。」
昨晚何月生便去了監控總控室,想要查看危麗在實驗室的實驗是否有問題,卻沒想到佟同突然出現警告他。
趙離濃:「紀老派的。」
嚴靜水應該剛來不久,手裡還拿著包。
上次初代研究員遇襲死了大半,研究院正在商討要不要先請回紀老,讓他暫時過來坐鎮,將後續升高級研究員的機制確認下來。
趙離濃再度朝他點頭,算是回應,帶著滿腹思緒往裡走去。
實驗室內已經有人在,她一進去便見到了嚴靜水和何月生。
也不會是嚴勝變派的,他沒聽到消息。
「這麼看我幹什麼?」危麗搓了搓手臂,忽然覺得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