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人抬起頭,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我的辦公室就在C座。」
女人此刻正坐在床上盯著三人,正當余雯要開口的時候,女人先一步打斷了她,「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
那甚至稱不上路,不過是用沙子堆起的一條小徑。
「馮老師。」余雯指了指房間內,繼續說道:「方便進去坐一會嗎?」
聲音十分空,是那個年代特有的味道。
「有一天,我和其他老師一樣,下班后一道從辦公室離開。」
「謝謝。」余雯點頭后就直接走了進去。
「因為我家不在本地,所以在學校申請了宿舍,吃飯就去食堂。可那天直到吃完飯,回到宿舍,才發現鑰匙忘在了辦公室的抽屜里。」
「沒錯。」女人嘆口氣,她轉過臉,看向窗外,彷彿是不希望別人看到她的眼睛。
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就像是位行將就木的老人。
與他們所住的宿舍樓截然不同的是,這裏並未廢棄。
余雯微笑說:「www.hetubook.com.com馮老師,抱歉打擾你了。」
很顯然,這座網球場早已經廢棄了。
張茵茵似乎也想說些什麼,但在發覺余雯拐入附近的一條岔路后,表情逐漸變得古怪。
好在女生們也只是遠遠望著,並沒有像周太福想的那樣,有任何不規矩的舉動。
「等我趕到教學C座后,天已經完全黑了。」她頓了頓,片刻后低聲說:「那棟樓也是。」
場內空無一人。
但女人卻彷彿從中聽出了什麼,神色緊張問:「那個人還好吧?」
一些房間窗戶的位置擺放著紅泥花盆的花卉,更多的一些則掛著衣服,甚至是臉盆一類的物件。
離開宿舍樓后,余雯一行人向著校園南側前進。
女人聞言哆嗦了一下,可最後還是點點頭,很久才開口說道:「嗯,那……是在我來到這座學校的第一年。」
「請冷靜點。」余雯並沒有被帶入女人的節奏,她看著女人,緩緩說道:「現在是白天,和-圖-書
你也並非在C座,你很安全。」
周太福是最後一個。
女人盯著余雯的眼睛,忽然激動起來,「那棟樓……那棟樓就像是活的!它是有生命的,它在……在等著我自投羅網!」
若是自己落單,後果無法想象。
余雯抬起頭,停下手中的筆,目色淡然道:「也包括你嗎?馮老師。」
女人下意識的挪開身體。
晨曦灑下,空氣中浮蕩著一層細小的微粒。
「咚咚咚!」
她說話聲音忽然小了下來。
「你能理解那種感受嗎?」
「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黑,沒有任何光彩,也並非與周圍夜色融為一體,那種感覺就彷彿是……它在吞噬黑夜。」
樓內的構造與他們的宿舍完全一致,余雯很輕易地就找到了所要找的房間,並叩響了門。
「天啊,他運氣真不錯。」女人恐懼一般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像是剛洗過不久,黝黑的水泥地上還留著明顯的水漬。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解釋說:「我們這www.hetubook.com.com座學校有條不成文的規定,天黑后盡量不要在校園裡閑逛,尤其是不要去教學C座附近。」
……
正是負責綵排的女人。
路,到了盡頭。
周太福盯著這裏,不禁咽了口口水。
半晌后,三人抬起頭,一棟幾乎與自己所住的宿舍樓完全相同的建築浮現在大家眼前。
「我當時很著急,因為天已經快完全黑了。」
球場地面是陳舊的混凝土,上面依稀殘留著白漆畫過的痕迹,如今已經十分模糊。
女人望著他們,竟一時間慌了神,「是你們?」
他進去后四下打量著,這裏的房間構造與他們的一樣,只不過這裏應該只住了女人一個人。
「那時我剛來這裏。」女人說道,「只是聽過這種說法,卻不知道為什麼。」
鼻腔中瀰漫著潮濕的味道。
良久后,女人才彷彿從回憶中掙扎出來,她點點頭,嘴唇不自然的抿在一起。
面前是一處網球場,高達數米的圍欄上銹跡斑斑。
張茵茵不遠不近和-圖-書的吊在最後。
挨著圍欄一側,排列著一排排類似階梯的座椅。
周太福愣住了。
緊接著,她又像害怕被什麼東西聽到一樣,壓低聲音問:「你們……是不是有人遇到了那種事?」
余雯仔細想了想,下巴都沒了,應該算不上好,可出於不驚動女人的考慮,她點頭說:「還可以。」
「嘎吱——」
因為只有一張單人床。
與門后閃出來的年輕臉龐對比強烈。
「可你還是回去拿鑰匙了。」余雯看著女人的眼睛,淡淡道。
「呼——」
盯得後者心裏直發毛。
球網大部分消失不見,只剩下光禿禿的桿。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周太福默默吞了口口水。
半晌后,她盯著余雯,小心翼翼地說道:「昨天綵排結束后,看到你們慌慌張張的樣子,我就懷疑你們遇到了那種事。」
「這……」女人面露難色。
餘下的空間都擺滿了女人的私人物品,衣櫃的挂鉤上還吊著個衣架,上面稀稀拉拉掛著幾件貼身衣物。
隨後拿出自己m.hetubook.com.com隨身攜帶的紙筆,準備記錄。
女生們的目光十分奇怪,直接越過余雯和張茵茵,盯在位於中間的周太福身上。
聽到這裏,周太福喉嚨不禁滾動了一下。
「她們……她們想對我做什麼?」周太福捂住身上僅有的一件背心,臉白的像張紙。
幾人駐足停下。
風吹日晒下,此刻塑料材質的座椅已經乾裂泛白。
「請說下去。」余雯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簡單地點點頭。
僅可供一人通過。
「我也曾好奇向任教時間長一些的老師打聽,但大家對此都閉口不談。只是告訴我這是學校的規定,必須遵守。」
猶豫片刻,女人依舊擋在門的位置,並沒有動,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讓他們進去。
那裡比較荒蕪,一路上除了幾個晨練的女生,並沒有遇到其他人。
彷彿昨夜下過一場雨。
周太福看向帶他們來的余雯,眼中閃過不解的迷茫。
這裏還有人住。
「其實這裏不少老師都遇到過這種事……」
然後是張茵茵。
畢竟劇情還要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