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獨舞

就在剛剛短短1分鐘不到的時間里,江城頭上……憑空出現了許多汗珠,用大汗淋漓形容毫不為過。
胖子又開始哆嗦起來,他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像是要提醒江城。
但隨著腰部被狠掐了一下,他又立即閉上了嘴。
「你們可能不理解,對於我們這些學藝術的人來說,人脈機會的重要性,甚至要高於自身的業務水平。」
「一開始還好,我沒看錯,她在古典芭蕾一途上的造詣遠高於現代舞,短短一個月,她的身姿,形體,腳步……都已經達到了較高水平。」
「差不多吧。」江城挺直腰桿,單手又將身穿襯衫的扣子解開幾枚,顯得極其從容。
「我比她大一屆,算是她的學姐。」
胖子一個激靈,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自殺?」
女人也彷彿被江城這一套奇奇怪怪的言論弄得有些懵,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而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和江城劃分開界限。
「沒關係。」江城說,「我知道m•hetubook.com•com怎麼回事就行。」
直到江城嚷出了下一句——
女人覺得和江城無法在這個問題上達成統一,所以只好換回之前的話題,可就在她繼續向下說的時候,胖子逐漸感覺到了一絲不同。
江城點點頭,表情悲痛說:「娛樂圈的事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那裡的殘酷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好好的一個人進去,可能幾年後再回首,就連他自己都認不得自己了。」
胖子:「……神特么為藝術獻身!」
誰又能確認面前這個女人不是陳瑤呢?
江城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她頓了頓,解釋道:「剛來學校的時候她報的是現代舞。」
女人點頭,「是。」
胖子在心裏為江城捏了一把汗,心說你就讓她消停地說唄,非得打岔,這下好了,答不上來的話可能過幾天,兩人的屍體都臭了。
「因為陳瑤進步非常快,所以學校準備選她上台表演。」女人咬著牙,「那是個獨舞的機會,非https://m•hetubook•com.com常難得。」
「有些窮盡一生追求藝術極限的好苗子,就是因為沒有機會,所以直到死,也是默默無聞。」
他恐怕已經想好了怎麼脫身。
「那年的迎新晚會我是主持人,她在晚會上有節目,我們也就這樣認識了。」
隨後胖子又有些釋然,既然自己都能看出李主任身上的異常,更別說江城了。
「嗯。」女人點頭,隨後沉默半晌,才繼續說道,「這也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個決定。」
「陳瑤是09級的新生。」女人徐徐開口。
不,在這裏就這一點好,屍體不會臭。
「舞蹈系一班?」江城問。
那是一滴汗珠,沿著眼角的位置,緩緩滑下。
臉上也順承著女人,表現的義憤填膺。
「郝……郝先生。」女人第一次在二人面前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們……我們說的好像不是一回事,我們是藝術工作者,你……不,您那是……」
胖子已經驚呆了,滿口牙和*圖*書都在打顫,他不明白江城吃錯了什麼葯,從這裏開始畫風怎麼莫名其妙忽然變得熱血起來。
他像是猛的意識到了什麼,立即看向江城。
聞言女人猛地抬起頭,隔著墨鏡,似乎都能感受到那雙眸子射出的陰森目光,「可她放棄了,她說希望……找一個舞伴與她一起!」
沙啞的嗓音極富代入感,瞬間就將兩人帶入了那個屬於他們的年代。
那股籠罩在女人周遭的詭異氣息,像是削弱了許多,女人的肢體動作也愈發協調,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提線木偶般的感覺。
親手將自己的情敵送到自己未婚夫的身邊……胖子不禁想著,這女人的心可真大。
陳瑤這個名字或許是真的,是那個死後化為女鬼的女生,可……胖子抿了抿嘴唇,冷汗順著脖頸滑下,打濕了他的衣襟。
下一秒,江城緩緩伸出右手,攥拳向上,拳心對著面前的女人,神情肅穆的讓胖子覺得他好像是一個正常人。
「陳瑤是怎麼死的?」江城第二次和圖書開口。
「她長得很美,又能歌善舞,在迎新晚會上大放異彩,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我看出她很有氣質,在芭蕾上更具天賦,於是建議她轉去芭蕾舞專業。」
當然,這種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醫生……」
但胖子眼神十分好,他在時不時點頭的江城額上發現了一絲閃光。
「她們說我除了貴,沒有別的毛病!」
「我也是藝術工作者。」江城不滿嚷嚷著,「我還為藝術獻身過呢!」
「郝……郝先生。」女人深吸一口氣,幅度之大,連口罩都有了些許變化,「總之我們是不一樣的。」
「09級的新生運氣非常好,她們入學還沒到半年,就趕上了建校周年慶典。屆時不僅是全校師生到場,而且一些有身份的校友,甚至是一些明星,影視公司的老闆、製作方,都會受邀參加。」
女人抬起頭,看向江城的視線彷彿有了改變,「你也曾經進過這個圈子裡來?」
胖子一個激靈,手又放了下去。
後者看著女人,嘴角繃hetubook.com.com緊,似乎在等待對方開口。
她繼續說道,「即便是我的未婚夫,也對這個女生大加讚歎,甚至一些老師私下裡說,陳瑤她……就是為了古典芭蕾而生的。」
胖子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去拿江城跨在身上的相機去試探,但他剛伸出手,就對上了江城想要殺人的目光。
說實話,胖子並不怎麼相信面前的女人,他甚至懷疑女人究竟是不是李主任。
「我是我們那夜場的頭牌。」江城十分正式地點頭說,「頭牌你懂嗎,就是客人點過我之後就不會再看其他任何人一眼。」
李主任抬起頭,墨鏡下的那張臉居然讓他們感覺到陌生,半晌后,沙啞的嗓音再度響起:「她是自己上弔死的。」
最多只是無緣無故消失。
「然後呢?」江城問。
江城與之前相比,也沒什麼不同,他時不時應和女人一聲,像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她……或許就是鬼。
胖子:「……」
她的聲音低沉,嘴唇呈現出一種奇怪的弧度。
等到胖子再看時,江城的臉色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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