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江城伸出兩根手指,慢慢拉動屏幕,將照片放大再放大,直到屏幕中只剩下一雙眼睛。
他已經不屑於再偽裝。
……
「查找方向大致定位私人家教,或是鋼琴調音師一類,而且大概率不會姓李。」
「沒有。」
已經記了一整頁,正準備翻篇的皮阮臉上卻沒有任何特別的表情,似乎對江城的表現已經習以為常。
皮阮噘著嘴,仔細打量著幾幅畫,「要是在附近還好說,可如果在十分偏僻的地方就難辦了。」
「胖子。」江城緩緩開口。
「還有。」江城看向拎著小本子記得飛快的皮阮,認真道:「她不會住在學校安排的公共宿舍,而且不姓陳。」
「我這次是真病了。」女孩大言不慚說,然後又象徵性的咳嗽幾聲。
「對了。」女孩忽然打斷對方,隨後坐起身,「龔叔叔,我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他已經開始認真考慮晚上要不要給醫生加個硬菜。
hetubook.com.com江城頓了頓,繼續說道:「她應該鮮有在重大場合或者音樂會演出的經歷,從事的職業也比較隱蔽。」
臨走的時候彷彿才想起房間內還有一個人,於是又轉過身,和胖子打了個招呼,才離開。
他點開其中一張,是個十分年輕的女人,皮西米亞風的裙擺隨風舞著,俏皮中透露著靈動,是一個至少看起來十分單純的女孩。
皮阮兩隻手恭敬的拿著畫,一臉不解地看向江城,「江醫生,你是想……找人?」
江城點頭應道:「通過你的關係網,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這兩個女人。」
江城被皮阮這麼一打擾,也像是失去了興趣,整理好凌亂的衣服,盤腿窩在沙發里,嘴裏不知在小聲嘟囔著什麼。
「不知道。」江城回答,「她們可能在任何一座城市。」
「她們在榕城?」
「少來這套,你上周就是這麼說的!」
女孩一邊打著哈欠,和_圖_書睡眼惺忪到彷彿還在余夢中,她想了想,回到:「龔叔叔,我病了。」
確切說,是四張素描畫。
按照時間排序,拉到最近的幾張照片。
隔著屏幕,兩雙眼睛彼此對視。
就在江城眉飛色舞講到當年如何憑藉一己之力將KTV的營業額翻一番時,門突然開了,隨後皮阮半個身體探了進來。
強大,神秘,高貴,如夢似幻……就連額前凌亂的髮絲都彷彿有了靈魂,也對,他本就是咆哮於世間的猛獸,又怎會屈尊降貴在這裏。
有那麼一瞬間,胖子突然覺得自己看透了面前的這個男人。
「嗡……嗡……」
「你怎麼回來了?」江城貌似對皮阮打斷自己十分不滿。
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江城先是靠在沙發上歇了一會,隨後又彷彿無聊般擺弄起了手機,他並沒有去搜索那些個熟悉的日本女朋友,而是慢悠悠的點開了相冊。
他頓了半晌,用手臂夾住牛皮紙袋,抬頭看著江城繼和-圖-書續問道:「還有其他線索嗎?就比如身份,愛好,職業什麼的。」
他抬起頭,看著江城問道:「江醫生,找到她們之後……」
胖子受寵若驚,「醫生,我在!」
「與你無關。」
「醫生。」他嘆服道:「你可真厲害!」
「會有比較頻繁的請假早退現象,與老師同學關係一般,習慣獨來獨往。」
「那就不打擾了。」皮阮又將頭縮了回去,依舊是那副點頭哈腰的模樣。
「沒有具體的。」片刻后,江城補充說:「但我有些猜測,你可以拿來參考。」
午後的陽光灑下,場面一時間居然有些神聖。
「畢竟你還沒有見過夜裡總統套房中的我。」江城似乎回憶起了那段崢嶸歲月,興奮說道:「我可是唯一一個試用期還沒結束就提前轉正的男人,高端組中的頭牌!我曾經一個人……」
單憑一份素描畫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喚作龔叔的男人貌似對女孩也沒什麼辦法,嘆口氣說道:和圖書「好了好了,下不為例,再有下次的話……」
皮阮戴著墨鏡,探出頭的那一瞬間,胖子還以為是遇到了劫匪。
皮阮沒有絲毫不滿的樣子,將畫與本子一同收進牛皮紙袋后,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胖子如遇大赦。
「江醫生。」皮阮陪著笑臉說:「我剛在外面看到林老闆的車了,就想著問問她來過嗎?」
胖子不敢久留,重獲新生的他拎上菜籃子,借口買菜直接溜了。
午後的陽光逐漸退卻,光斑不再耀眼,房間內的一切在寂靜中走向昏暗。
江城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頸部,端起水杯,淺淺抿了一口。
說完也不再廢話,轉身就要離開。
聞言皮阮的臉色變得糾結。
「第二個女人的信息比較少,年齡跨度大概在25至35之間,她雙手指尖長有厚繭,手指微肌肉群飽滿有力,應該是個能熟練演奏鋼琴一類樂器的人,性情沉默寡淡,不喜歡拋頭露面。」
一隻手抓向手機,打開的瞬和*圖*書間就有聲音傳了出來,聽著十分焦急:「怎麼沒去考試?孫教授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裏來了!」
皮阮忙不迭點頭,「請講。」
「嗡……嗡……」
胖子愣了愣。
胖子認真思考江城說的話,驚喜的發現他居然能聽懂一些了,這絕對算得上是一種進步。
女孩平躺在一張巨大的床上,裹著一床純白色鬆軟的被子,凌亂的髮絲鋪散在枕頭上,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章魚。
「前三張畫上的女人大概在18至23歲之間,很可能是大學在讀,理科。」江城靠在沙發上,一邊思考,一邊憑藉回憶對陳曉萌展開側寫,「她成績方面會比較出色,但不拔尖,也不會有比較誇張的榮譽出現在校報或是校園網站上。」
聽到這裏的胖子不禁又覺得自己跟對了人,就憑藉醫生這腦子,噩夢或者噩夢中的隊友想弄死他,的確有些難度。
等皮阮完全消失在視野內時,胖子看向散漫在沙發上的江城。
「以後不要說我厲害,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