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準確說，是胖子時刻黏在醫生身邊。
他的余光中……忽然感受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視線。
過了一會，醫生就彷彿是真的剛睡醒一樣，嚴格遵循先緩緩睜眼，接著看到面前的塵然後愣了一下。
所以……排除掉所有干擾因素，胖子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們很可能會因為某種不可抗力的原因被強制分開。
「沒錯。」江城點點頭，立即回答：「就是這麼回事。」
胖子移開視線，盯著緊靠在蘇小小身邊的蘇安，他昨晚睡得也不錯，甚至打起了鼾。
他突然覺得醫生其實帶自己過任務也蠻不容易的。
他們剛從建築出來，在沿著海岸線走。
而醫生也不像是會主動趕自己走的人。
「這種獨立屬性極強的情報對個體來講幾乎毫無用處，因為它只提供了一個大概思路，還不如分享出來，藉助團隊的力量打開突破口。」
「醫生。」胖子問：「蘇小小說的是真的嗎？」他頓了一下，「不會是騙我們ｈeｔubｏｏk.cｏm.ｃoｍ吧？」
塵然彷彿看出了江城的歉意，十分體貼的先一步開口說：「郝兄弟也該是累極了，天亮后小憩一會也是應該的。」
更準確來講，在天亮之後，那座海上之城就消失了，平靜的海面漾起粼粼波光，極目遠眺，海天一線。
「這件事是瞞不住的，只要明天清晨我們中有人留意一些，很容易分辨。」江城朝向大海方向，海風很大，他的聲音聽起來略微有些失真。
「郝兄弟……」
胖子愣住了，好半晌后才開口說：「醫生，我沒明白……」
這是胖子與醫生共同經歷的第三次任務，自從進入到噩夢中，從第一次任務開始，兩人就從未分開過。
昨晚真正在該休息時睡著的可能只有自己。
「可以這麼說。」
他很清楚他的安全範圍就在以醫生為圓心，半徑3到5米的範圍內。
胖子望著江城，很明顯是想聽聽後者的解釋。
從女人藏身的那處角落而來ｈｅｔｕｂooｋ.ｃom.cｏｍ！
江城皺皺眉：「你好好的哭什麼？」
從剛睡醒的迷茫，到突然發現身前有人的訝異，最後又浮現出一絲因為自己偷懶睡覺而至隊友安全于不顧的慚愧之情。
老女人有問題，這點胖子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江城的態度，而且他還提到了如果兩人一旦分開的話。
而令醫生都感到棘手的話……胖子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那是絕對要死人的。
新的一天開始后，大海彷彿失去了有關昨夜所有的記憶。
胖子聞言抿緊了嘴唇，半晌后，眼眶也跟著紅了。
……
蘇小小說的話倒是給了胖子很大的震撼，以至於他在與江城兩個人的時候還在不停嘟囔。
「別這麼說。」江城嘆口氣，拍著胖子的肩膀安慰道：「自信點，把好像去了。」
「你是說……鯨歌？」江城轉過身。
不，還有一個人。
「塵兄弟客氣了。」
「郝兄弟……」
他微微張了張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醫生https://m.hetubook.com.com。」胖子苦著臉道：「我有時候覺得咱們根本不是一個物種，我好像在進化上面落了你們一個環節。」
「沒有那麼誇張。」開口的是蘇小小，她的聲音帶給人一種壓抑的平靜，聽著很不舒服，她抬起眼皮，看向江城，說道：「前後差不多20秒，那些黑霧就退走了。」
下一秒，一縷極淡卻極為真實的恐懼瞬間佔滿胖子的眼睛。
「藉助團隊分攤風險，降低獨立事件的試錯成本。」江城看著胖子說：「這才是一個正常思維的人該做的。」
他強忍住回望過去的衝動，一點點轉動已經僵硬的頸部，看向醫生，卻發覺後者倚在角落裡，雙眸微闔，像是……睡著了一樣。
「對啊，醫生。」胖子看向江城，十分確信地點頭說：「這件事說到底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充其量還有她那個弟弟，你想啊，要是她不主動說出來，我們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老女人也醒了，不過狀態看起來差極了，hｔｔｐs://m•ｈeｔｕbook•ｃｏｍ.ｃｏｍ一個人縮在昨晚所處的角落裡，嘴巴不停抖動，彷彿在自言自語，場景十分詭異。
他是打死都不會離開醫生的。
「她知道了鯨歌有什麼用嗎？」江城反問：「是她能找到聲音的來源，還是她能解決發出聲音的東西？」
「胖子！」江城冷不丁開口。
「不會。」江城想都不想回到。
「你的意思是這裏的夜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夜晚，只是那些黑色霧氣所造成的假象？」胖子忍不住問。
一旦脫離醫生的視野範圍，就憑自己這兩下子，估計頭都得被揪走。
雖然醫生時常表現得不著調，可胖子心裏清楚，前者一旦認真起來，那就說明事情已經到了十分嚴重的程度，令他都覺得棘手。
「你們注意到了嗎？」梁龍壓低聲音，「這裏的天亮的特別快，感覺就是一眨眼，晝夜交替就完成了。」
「喂。」梁龍站在方窗前，扭頭看著大家說：「那個黑石鎮……消失了。」
……
表情過渡十分細膩。
「還好，多謝郝兄弟關和-圖-書心。」
因為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緣故，後者被嚇了一哆嗦，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準備開口問醫生什麼情況之前。
「她都做不到，她甚至都不清楚機車女是怎麼失蹤的！」
趁著塵然伸手將自己拉起來的瞬間，江城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不好意思問道：「塵兄弟休息的如何？」
在胖子的監視下，已經起身的塵然先是打量了幾眼窗外，隨後走過來，輕輕喚著縮在牆角里，睡姿奔放的醫生。
胖子點點頭說：「那看來這個蘇小小人還不錯，掌握的情報也願意拿出來分享，比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好多了。」
視線緩緩偏轉，就在要轉到老女人方向時……
胖子看著兩人有來有回的虛情假意，尷尬的都要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兩隻老狐狸可能整晚都在裝睡。
想到這裏，胖子下意識的看向角落裡，老女人的位置。
為什麼會分開？
「那只是因為她不蠢。」江城瞥了胖子一眼，哼哼道：「和她的善良一毛錢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