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什麼話,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架鮮紅色的轎子就坐落在院子正中央。
但此刻,大家感受到的不是名門大家閨秀的感覺,而是一陣徹骨的寒意,這……應該就是失蹤的湯詩柔了。
鮮紅色的血浸透了這頂白紙轎,夏萌抽了抽鼻尖,一陣甜腥的味道湧入鼻腔,她不是沒有聞過血的味道。
她端坐在轎子內的木椅上,雙手收在袖口裡,平放在併攏的膝蓋上。
她的皮……不見了。
他兩隻手裡各提著一個酒瓶,剛才的光,就是泛著釉彩的酒瓶閃的光。
「不知道。」師廖智咽了口口水,視線一刻不停地在鮮紅轎子上遊走,眼神中藏不住的恐懼,「是那個中年女人來通知我們的。」
一陣清脆,但機械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沒有任何紙被撕扯開的聲音發出,整座轎子像是到達了承載的極限一般,整個裂開了,下一秒,一位身披紅霞,頭戴蓋頭的新娘出現在大家眼前。
大家的臉色都不自和_圖_書然起來。
順著望去,他冷不丁看到江城坐的位置。
模樣十分端莊。
而代價就是……用自己的皮換。
江城的眼睛立刻就睜開了。
年輕些的女人拎著個食盒,食盒看著很大,也應該比較重,她雙手拎著,看起來都十分吃力,但表情還是之前那副樣子。
安軒慢慢慢慢的拾起桌子邊緣的一個酒瓶,然後悄悄攥在手裡,就在他準備等待局勢變化,而磕碎酒瓶,用鋒利的殘片直接插|進女人的脖子時,他餘光發現,身邊有東西閃了一下光。
「為了感謝諸位大夫的配合。少爺命我給你們加一道菜。」中年女人微微讓開了身子。
「就這些?」
在發覺安軒在看自己后,江城抿了抿嘴唇,對著前者點點頭,露出了一份溫馨的笑容。
「她的皮呢?!」
鮮紅的紙衣,綠油油的瓜帽,紙人們一雙雙眉眼媚意突顯,一款款腰肢扭動得厲害。
詭異非凡。
一陣風吹來,掀開了新和圖書娘頭上的紅蓋頭,蓋頭下是一張……
正在犯噁心的胖子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之前的中年女人過來了,他身後還跟著一位年輕些的女人,貌似是之前在門前迎接過他們的那位。
恐怖的場面徘徊在腦海里,有人還時不時的犯噁心。
江城睡眼惺忪,顯然還處於睡覺與清醒間的過渡狀態,「怎麼了?」
「誰去?」左菁冷笑一聲,「你去?」
但他不能確定。
「沒有……沒有戲服穿的人,就沒有皮!」師廖智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失聲叫道:「這身戲服……這身戲服就是我們的皮!」
因為昏倒,所以湯詩柔直到死,才穿上了這件大紅色戲服。
師廖智點點頭,「就這些。」
兩盞素白的紙燈籠握在為首的兩個紙人手中。
尤奇咽了口口水,奓著膽子回到:「我去就我去。」他頓了頓,又開口說:「不過醜話可說在前面,要是裏面有什麼……」
這裏到處都充滿了詭異。
清晨因hetubook•com.com為湯詩柔的關係,大家都沒有什麼心情吃早餐,去了也只是圍坐在亭子里的桌子旁。
她提出的問題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而且看紙轎的樣子,應該沒有人打開過,否則被鮮血浸透的轎子應該早就壞掉了。
「嗒。」
「湯詩柔……找到了!」
下一秒,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自己身上的戲服看,再也不會有人抱怨說戲服穿著不舒服,想脫下來的打算了。
屍體微微一晃,手沿著袖口滑落下來,原本素白的手上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白的指骨。
甚至一個來解釋,或是帶路的都沒有。
黃宅後院。
……
是一副,是一副被刮下了麵皮的骷髏臉。
師廖智緊張地盯著兩個女人,腦海中甚至湧現出了這樣的念頭,是不是黃府上下的這些人都有問題,而他們……不想再演了,準備直接攤牌了。
說話的是尤奇,他似乎很不喜歡站在這裏,這頂轎子也就罷了,還有這座院子與湖水。
和_圖_書不,不是一張!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接著,大家都注意到了,這位新娘身上穿的,竟然是昨天在黃少爺的閣樓下,那件被掛在正中央的大紅戲服!
「那個中年女人是怎麼知道我們昨晚失蹤了一個人?」夏萌開口問。
年輕女人一臉冷漠的走了上來,「咣」的一聲將食盒頓在了桌子上,力氣之大連桌子都晃了幾下。
而坐在他身邊的胖子……安軒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他看到對方藏在桌子下的兩隻手裡……拎著個排球那麼大的罈子。
安軒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師廖智,「那個中年女人怎麼說的?」
但他們四下看了看,黃府上下,沒有一個人來。
「什麼時間發現的?」秦簡皺起眉,看向告知他這個信息的師廖智。
「都歸你。」江城慫恿說:「快去吧。」
上面描龍繪鳳,煞是有些模樣,而且最詭異的是……轎子四周站著的四個紙人。
清晨,是師廖智來砸的門,將消息告訴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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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就是昨晚他們去的那個偏僻院子里。
尤奇看了眾人一眼,慢慢靠了過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股莫名的心慌也愈發強烈,他狠下心,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在大家來得及勸阻前,就朝著轎子丟了過去。
紙轎下面的沙土已經被鮮血染紅,讓人很是懷疑,裏面……究竟是一副怎樣的景象。
此刻的湯詩柔僅剩下一副完完整整的骸骨,以及骸骨上的血肉。
「嗒。」
「你們看她身上的衣服!」
這裏……真是邪門透了。
「黃少爺感謝昨夜諸位大夫的配合,戲演的非常成功。」中年女人視線放空,似乎沒有聚焦的點,她貌似只是在走個過場。
「嗒。」
大家誰也沒期待她能活下來,但……
因為被血染透了,所以一開始沒人注意。
畢竟血淋淋地例子,就在眼前。
……
鮮紅鮮紅的,像是剛從浸滿了血的池子撈出來。
「她說我們失蹤的那個人,在黃宅廢院。」師廖智小聲回答。
真的是一頂白紙做成的紙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