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到曹陽說話的鄭瞎子卻突然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曹陽的臉看，這一看可給曹陽都看毛了。

聽到這裏，江城眉頭忽然一皺。

聽到這句話，鄭瞎子深深吸了口氣，緊接著，整個人佝僂的身體都挺直了起來。

「那裡面的女人就是曾經精神科的護士。」鄭瞎子吐口氣說，「這件事發生沒多久，她就突然瘋了。」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有人說是男人的新歡厭倦了這個男人，提出分手，但男人卻始終不依不饒，後來新歡就半威脅半無所謂的說了句，要是你能讓老婆永遠消失，那麼還有機會。」

曹陽看向鄭瞎子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10分鐘前，鄭瞎子指著自己的頭說，女人這裡有問題。

怎麼這時候又說……女人根本就沒瘋。

他不受控制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想讓自己暖和一些。

「逢年過節，家裡也沒人來。」聽鄭瞎子的語氣，他也很奇怪。

更令江城心寒的，還是女人的丈夫。

「那624病房可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裏面的設施也是全醫院最好的，想住和*圖*書進去，必須要托關係。」

最後絕望中，跳樓自殺了。

殺了女人後的男人沒跑掉。

「不是你想的那樣。」瞥了江城一眼，鄭瞎子搖搖頭，隨後聲音壓得很低，神神秘秘說：「實話告訴你，那個女人她……根本就沒瘋。」

「是受了這件事的刺|激吧。」曹陽表示十分能理解。

但不知為何，說完這句話后，鄭瞎子不禁又嘆了口氣。

這筆費用應該相當誘人。

這女人不是精神有問題嗎，怎麼，難道治療有了起色，已經可以和人正常交流了？

因為這件事絕對算得上是一件驚天的醜聞，一旦曝光開來，對於醫院的聲譽是致命打擊。

「真是狠心啊！」曹陽聽得咬牙切齒。

「你知道906病房嗎？」既然話已經說開，江城也就不再掖著藏著了，索性直接問。

他們應該早就清楚裏面的問題所在，但誰都不說，畢竟治療一天，就有一天的錢拿。

「那後來呢？」思考片刻，江城還是關心之後的故事，據鄭瞎子說，女人後來還被殺了。

都這樣還能下得去手殺m.heｔubook•cｏｍ•ｃoｍ人，江城覺得真正瘋的人，不是女人，而是她的丈夫。

「她可倒好，一住就是一年多。」

他們沒想到這個看著模樣清秀的年輕人居然這麼大胆，這樣的話……也是可以隨便說的嗎？

「這樣就順理成章的將女人送進了我們這裏，沒了女人礙眼，然後那對狗男女就可以在一起逍遙了！」

但江城卻保持了相當的耐心。

如果鄭瞎子所言是事實的話，那麼江城認為，女人的遭遇不像是治療，更像是囚禁。

「狠啊，真是狠啊，當時女人才剛吃過早飯，正躺在床上休息，結果男人衝進來，一刀封喉！」

他是不是喝多了？

「被什麼？」江城聳聳肩，口氣無所謂道：「被死去那個女人的鬼魂嗎？」

「這女人非但沒有瘋，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鄭瞎子回憶說：「每次治療結束，都會對醫生護士表示感謝。」

「嚇瘋的？」曹陽臉色微變。

在一間那樣的封閉房間中被當做精神病人對待，一待就是一年多，這樣的事情換作是自己，恐怕會直接瘋hetubook.com.com掉。

江城點了點下巴，「信。」

房間內本就昏暗，鄭瞎子的眼睛又十分渾濁。

「可奇怪的是。」鄭瞎子皺了皺眉，「就這樣條件的人，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從來沒人來看她，就只有精神科的醫生護士在照顧她。」

不清楚為什麼，在鄭瞎子說起什麼東西這四個字時，曹陽感覺身邊的氣溫都瞬間下降了幾度。

隨後，鄭瞎子又移開視線，看向江城，但江城的眼睛里卻沒那麼多情感，他只是在慢慢喝酒，臉上十分平靜。

何止是不可推卸的責任，說是幫凶也不為過。

臉色微微改變，江城的手指不自覺的攥緊酒杯。

只是用敘事的口吻講起了下一個故事，「這件事過去不久，有一天下夜班，電梯壞了，那個護士自己被困在了電梯里，等到把人救出來時，她已經完全昏過去了，縮在角落了，兩隻手緊緊抱著自己，像是在防備什麼。」

所以醫院才三緘其口，責令所有知情人保密。

「她是被人陷害的。」江城貌似有了一些想法。

「當時醫院還組織人手搶救，可其和_圖_書實女人當時就不行了，醫院也就是走了個過場，畢竟……」鄭瞎子咬了咬牙，「發生這樣的事，醫院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你相信因果報應嗎？」鄭瞎子看向江城問。

說到這裏，鄭瞎子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女人可憐啊，被人害成這樣，最後還不放過她。」

「可不是嗎？」鄭瞎子氣憤說：「那個時候，醫院里就都在傳，是女人的丈夫傍上了一個特別有身份的女人，對方容不下她，就找人出具了一個什麼狗屁鑒定，然後把女人定義為精神有問題。」

也算是為他恥辱的人生畫上了句號。

「那個女人一早我就知道她，來了很久了，大概……大概有1年多了，在這之前，就一直住在624病房。」

給人的感覺像是有什麼話想說，但又……又不怎麼方便說。

被後面趕來的人堵在了624房間里。

江城又給鄭瞎子倒了杯酒，但鄭瞎子一反常態，並沒有喝，而是搖搖頭，接著又嘆口氣。

「好多人偷偷過來問她，是怎麼保養的。」

「聽說噴出的血，濺滿了整面牆壁，甚至是天花板上m.hetubook.com.com都是！」

「那個護士不是因為這件事被刺|激瘋的。」鄭瞎子壓低聲音：「她是被什麼東西……嚇瘋的。」

「後來有人湊得很近，才聽清，她說的是……」鄭瞎子突然抬頭，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江城，一字一頓道：「她回來了！」

「哎呀，這女人十分年輕，模樣更是沒得挑，當時醫院里的好多女醫生護士都羡慕的不行。」

「手指勾起，就好像動物的爪子。」鄭瞎子回憶起當時的景象，彷彿還歷歷在目。

「最後搶救了很久，她才醒過來，但沒用了，整個人已經徹底傻掉了。」鄭瞎子看向江城，「無論你問她什麼，她都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低著頭，不停在低聲默念什麼。」

聞言不但是曹陽，就連鄭瞎子都有些愣住了。

片刻后，鄭瞎子深吸一口氣，但臉色卻陰沉的厲害，他咽了口口水，沒肯定，但也沒否定。

「我見過她幾次，每次她都會主動跟我打招呼。」

「後來……後來男人就真的來了，還帶著刀！」

後面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這個女人有什麼問題嗎？」江城自飲自酌。

說起了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