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著急走啊,來都來了。」傅芙一邊挽起袖子,一邊邁出門,朝「洛河」抬抬下巴,「玩玩吧。」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突然,他猛地注意到了一陣氣息,在另一個方向,這裏不只有他在,還有一個人!
……
那人隱藏在黑暗中,不知道是很久之前就在這裏,還是跟著他和女人一同進來。
隨後他被女人推進了鐵門后的房間,然後關門,鋒利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最後直到聽不到了。
門開了,如他所想,外面是一條很長很長的走廊,來的時候他就記得,女人推著他,走了很長的直線。
江城渾身酥麻,抬起手臂這樣的動作都讓他感覺勉強,他稍微活動下身體,想嘗試著站起來。
但沒走出幾步,「洛河」就猛地停住腳步,彷彿感知到了什麼,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在他身後,還能聽到一陣腳步聲。
本來他想問的是為什麼要救我,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畢竟對方只是現在沒和-圖-書
殺他,一會究竟會對他做什麼,還不清楚。
黑衣人慢慢後退,最後居然詭異的與牆壁融為一體,透過暈乎乎的光暈,他只記住了對方有一雙深紅色的眸子。
……
稀稀拉拉的,聽著就漫不經心。
女人走了。
然後右轉……
也不知道「洛河」是聽不懂,還是聽不下去了,總之,他機械的轉過身,就想走去迷霧深處。
他所在的房間位於走廊盡頭。
他來過這裏,很久以前。
「嘎吱——」
左轉。
「噠。」
被矇著眼睛,他依舊能感到眼前有一道光掠過。
「嘎吱——」
傅芙抿起嘴唇,突然露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態,捧著臉回憶說:「可惡!每次都會被他裝到!」
在確認附近沒有人後,他開始了自救,先是蓄力,然後猛地發力,他自然不會想一次性掙脫。
在他的潛意識裡,毫無來由的篤定女人一定有雙很美的腿,腳下踩著一雙鋒利的高跟鞋。
有人在他身https://m.hetubook.com.com邊拔刀……
頭頂是一排間隔的燈,散發出半死不活的光。
「你是誰?」江城問:「這是哪裡?」
傅芙眯著眼,嘴巴咧開,露出可愛的虎牙,用一股教書育人的口氣說:「聽好了,姑奶奶教你個乖,你冒充的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傢伙。」
即便這樣,「洛河」還是死死盯著她,貌似想不通自己是如何被識破的。
片刻后,他聽到一聲金石相擊的清脆聲音,談不上悅耳,可本能的令他心底一顫。
對方十分謹慎,一點機會也沒留給他。
那個推著他的女人走上前,拉開了一扇特別老舊的鐵門。
鐵門沒有他想得那麼厚重,但年代確實很久了,用手在上面一摸,能蹭掉一層鐵鏽。
可他並沒有等到回答,他的眼睛貌似出了問題,看什麼東西都暈乎乎的,只能看清一個大概。
四周很安靜,是就連回聲都和圖書不會有的那種靜,這冷不丁讓他有種錯覺,彷彿他被遺忘在了世界的盡頭。
聽聲音,江城甚至覺得,鐵門的門軸已經銹死了,否則怎麼可能這麼大聲音。
轉過最後一個彎后,他終於停了下來。
身體微微震顫,江城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在動,但不是那種動,而是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走的那種。
片刻后,身體開始扭曲,皮膚古怪隆起,緊接著,無數尖銳的稻草從皮膚下刺出,整個人變成了一副破麻袋。
幽幽的白光刺的他睜不開眼睛,他只能隱約看清有個人站在他面前,一身黑衣,手中攥著一柄修長的刀。
「真要是去馮府這麼危險的事,他絕不會叫上我一起。」傅芙聳聳肩,「他只會一個人去把事情都查清楚,然後回來后,裝出一副特別平靜的語氣和我們說。」
「吱——」
但他想的是找到捆綁不那麼嚴密的地方,然後作為突破口。
「噠。」
「吱——」
可惜的是,他被捆地像是粽hetubook.com•com子一樣。
他在心裏默默計算,雖然神志依舊模糊,但這像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噠。」
不只是眼睛,就連四肢也動不了,他能感覺到手腳都被綁了起來,用沒有彈力的繩子。
刀光清澈如水,乾淨,凌厲,充滿秋風掃落葉一般的肅殺。
江城忽然有些緊張,他才剛醒來,意識尚且在恢復中,還沒摸清自己在哪裡,又是怎麼到這裏的,這就要死了?
整個世界給他一種不甚真實的感覺,像是蒙上了一層灰色的濾鏡。
再左轉。
走廊兩側都是一扇扇門,鐵門,瞧著沒什麼稀奇的,有點像是學校,但遠比學校古怪陰森。
白光是一盞白熾燈發出的,就吊在他頭頂的位置,也是這間屋子裡唯一的照明設備。
這裏很冷,有一股熟悉的陌生感,雖然這個比喻有些古怪,但被蒙上雙眼的他就是如此感覺的。
是要殺了他嗎?
那是一柄很快的刀,出鞘的聲音。
眼見被識破,站在門前的「洛河」一雙湛藍和_圖_書
色的眸子變得怨毒,濃烈的詛咒氣息在他眼底流淌。
自始至終,對方都沒有其它表示,更沒有發出聲音,江城在記憶中拼湊對方的樣子,但一陣詭異的痛感襲來,又將一切衝散。
「不想了,先離開再說。」他強忍頭痛,站起身,踉踉蹌蹌的朝著門的方向走去。
計劃失敗,再留下也沒有任何意義。
耳邊略有些刺耳的摩擦聲,應該就是輪子發出的。
拿刀的手很穩,兩道白光閃過,他身上的束縛帶應聲而斷。
他曾嘗試著睜開眼睛,但做不到,不是他的問題,而是有人蒙上了他的眼睛,用眼罩一類的東西。
他微微動了幾下,身上的衣服也不舒服,不是他常穿的那種,看來是被人換過,質感十分粗糙。
很顯然,面前的黑衣人並不是想殺他,否則沒理由幫他揭開眼罩,解開束縛。
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有人在推著他,推著他所坐的輪椅,他本能的覺得對方是個女人,因為腳步聲清脆。
但隨後,他眼前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