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的眼神又變得古怪起來,張軍余試探性的看向于成木,疑惑道:「可……為什麼阿標的紙人身後卻寫著陸漸離這個名字,在紙人身後寫名字,應該就是紙人的名字沒錯啊。」
「這順序不對啊,這……這怎麼全都是反著的!」張軍餘一激動,直接站了起來,眼神盯著于成木彷彿預見到了很可怕的事情。
聞言張軍余點頭,恭敬問:「掌眼有何高見?」
「這麼說鬼的下一個目標是阿標,他被盯上了?」張軍餘思路轉得很快,細細想來,這並非不可能的事情,昨夜阿標為了坑死江城,在紙人房裡動了太多東西,還搬出了兩個紙人,說不定哪一樣就觸犯了禁忌。
「來到這個世界后,我們所有任務都與陰行有關,我們是以撈屍人的身份來到這個村子的,第一夜與守靈人有關,昨夜是扎紙匠,今夜是縫屍人,掌眼你又推測,明夜會是畫屍人,這……」張軍余像是突然和_圖_書想到了什麼,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
「確實。」張軍余想起阿標那張臉,心中升起忌憚。
「就是不知道這些前輩們依仗的是何種逆天的神通啊。」于成木低聲說。
「逆轉陰陽,這有違天道,要遭天譴的!」張軍余也算是陰行中人,聽到后整個人都炸了。
可惜人有失策馬有失蹄,在一次喝酒中吹噓自己的本事,因為聲音過於響亮,被服務生舉報,一代宗師,就此落網。
見到張軍余不接話了,于成木也想起來師傅的那段黑歷史,心中不禁忿忿,迅速換了個話題,「軍余,你對那個杜莫宇所說的紙人復活一事怎麼看?」
杜莫宇指出紙人長著一張阿標的臉。
被捕後由于認罪態度好,積極交代,原本該吃一梭子花生米的罪行被改判無期,現在動不動就被從小黑屋裡提溜出來,去各考古現場做現場指導,前段時間還積極配合警方誘捕于成木,但走漏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風聲,被後者逃掉了。
話音未落,張軍余立刻想到那個被撕去臉皮的紙人,「那個紙人的模樣是阿標,難道……這隻鬼想要偽造出一個阿標,用來迷惑我們?」
「杜莫宇說的是真話,那個紙人確實有問題,他說看到紙人探出頭,長了一張人臉,我想也都是真的。」于成木說。
「按照正常的順序,收到屍體后,應該先由畫屍人為死者斂容,確認死者身份無誤后,再交由縫屍人縫合屍身,接著找扎紙匠挑選紙人紙馬等喪葬用品,最後一步,才是設靈堂,橫死的屍身需要找來守靈人來為之守夜。」于成木說道:「可現在,你也看出來了,這些順序全都反了,這些陰行中的頂尖高手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只有一個解釋,他們是有意這麼做的。」
這次於成木也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你說的對,關於這一點,我也想不通,如果要鬼打算做出和*圖*書一個偽裝成阿標的紙人,那麼上面刺的名字,也應該是阿標才對。」
于成木點點頭,面色陰沉,「應該是了,只不過我學藝不精,暫時還看不出這所謂的大河娘娘究竟有何玄機,要是換做我師傅他老人家在這裏,或許能勘破。」
張軍余心念一顫,脫口道:「是……大河娘娘!」
「難道這個阿標是假名,陸漸離才是他的真名字?」張軍余繼續猜測。
「那個紙人想必是昨夜江城發現的,這小子有些本事,是他將此事告知了杜莫宇,兩人一唱一和,配合著演了今天這齣戲。」
眼見敲打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于成木換了副態度,些許安慰道:「不要過於在意江城那個小子,不要因為這個干擾了自己的判斷,他畢竟是人,是人就會犯錯,我們只要找到機會,就可以幹掉他。」
「是啊,是要遭天譴,所以只有兩種可能。」于成木頓了頓,「第一種,他們全瘋了,棄一身修為不要,要自絕www.hetubook.com.com於天地。而這第二種……他們在執行一個計劃,計劃一旦成功,不但可以硬扛下這次天譴,還能從中得到無盡的好處。」
可不曾想,在說到這裏時,于成木的臉色忽地變了,聲音也跟著正式起來,他盯著張軍余,沉聲道:「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杜莫宇沒有說謊,那個紙人的臉……就是被鬼撕掉的,而且這個鬼的來路我也大概了解了。」
張軍余面露窘迫,老實說道:「不敢。」
「是什麼東西?」張軍余緊張起來。
「他拿命去演這齣戲?」于成木嗤了一聲,「換作是你,敢不敢將血滴在那塊手帕上?」
「和死掉的扎紙匠一樣,它生前也是陰行的人,叫畫屍人。」于成木眼神微眯,「畫屍人精於為死者斂容,但這隻是皮毛,傳聞中最強的畫屍人甚至能在紙人上繪出死者的容貌,與真人無二。」
于成木搖搖頭,「和這個沒關係,我們都不清楚阿標的真名,鬼怎麼可能清楚,總之,從和*圖*書這件事我們可以確定,這個阿標身上有古怪,不得不防。」
于成木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捋著鬍鬚,壓低聲音:「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今夜我們的任務與縫屍人有關,明天,下一次任務就與畫屍人有關。」
于成木的師傅張軍余有耳聞,是正八經的摸金校尉傳人,擁有一枚足以證明身份的摸金符,在盜墓界闖下了赫赫威名。
「自古以來,陰行中人除非有事,否則很少來往,陰行相聚,各負氣運,是禍非福,我在想,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山村,究竟有什麼在吸引他們?」于成木語氣中彷彿在暗示。
「可他還說有東西……不,是有一隻鬼手突然出現,還撕掉了紙人的臉。」張軍余的聲音都變了,他原本以為這一切都是江城杜莫宇的算計。
張軍餘思慮片刻,抬起頭:「掌眼,我認為是杜莫宇這小子耍詐,他們已經瞧出我們和賈老闆是一夥的,這是離間。」
于成木陰測測的聲音傳來,「你也想到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