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李白還貼心的將門關上,堯舜禹擼起校服袖子,倚在牆邊,瞥了眼門,低聲冷笑,「這位蘇老爺難不成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然怎麼會怕成這幅鬼樣子?」
這是一間書房,布置的古色古香,牆上掛著一幅幅的畫,桌上也鋪著畫,畫大小不一,還有捲起來的畫軸用細繩綁在一起。
「小心隔牆有耳。」丁振宗皺起眉,小聲提醒。
「那現在蘇老爺他能說話嗎?」江城繼續問。
女人已經被勒的臉色發青,聲音也越來越小,見狀,丁振宗賀平立刻衝上去,想要將男人扯下來,可男人力氣大得出奇,兩隻手像是鐵鉗一樣。
「沒錯。」蘇夫人重重點頭,就連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老爺當時的模樣你們沒有看到,他的眼睛通紅,力氣也大得嚇人,他是個彬彬有禮的人,我從來沒想過他居然會這樣。」
林倩倩細聲細語的和他溝通,可蘇老爺完全沒反應。
「突然見到和*圖*書這一幕,我嚇壞了,叫了出來,可沒想到,老爺他聽到叫聲后,像是瘋了一樣,立刻從床下爬出來,然後朝我猛衝過來。」
空氣中飄蕩著中藥的苦澀味道。
堯舜禹聳了聳肩,不以為意。
蘇夫人抿緊嘴唇,片刻后,點了下頭,「沒錯,我……我冷靜了好一會,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就猛地掀開被子,跑下床,然後立刻打開燈。」
蘇夫人越說越激動,「老爺他……他伸出手,用力掐我的脖子,還想要捂住我的嘴,他樣子可怕極了,不,我懷疑那根本就不是他!」
「不止有墨香,還有檀木的味道。」張士維抽了抽鼻子,很清晰的補充。
馬的動作各異,動靜皆宜,即便是胖子這種外行,也不得不感慨畫者的功力之深厚,立意之高絕。
「對了,夫人,你提到蘇老爺的臉上有血,這血是怎麼來的?」江城看向蘇夫人,他總是感覺對方的敘述有問題,貌似在和*圖*書避重就輕。
瞧著蘇老爺的鬼樣子,也知道問不出有用的信息,大家也就離開了。
江城湊近細聽,蘇老爺舌頭有傷,吐字不清,他聽了好一會,才聽出蘇老爺是在說「噤聲,不要說話,我不要被找到……來了,我聽到了,他們來了,他們來找我了!」
有的畫上是幾匹馬在漠北奔騰,揚起飛沙無數,有的畫上是豐腴草原,一匹馬站在水草邊,悠然自得的低著頭。
「是墨香。」賀平距離門比較近,第一個開口。
洛天河貌似發現了什麼,轉過身,一個人朝著走廊盡頭走去,附近都是房間門,可他全然沒有停留,一直走到走廊盡頭,這裡有一扇漆黑的木門。
最後還是胖子上去幫忙,三人才將男人摁在地上,勉強控制住。
反反覆復,蘇老爺像是魔障了一樣,身體僵直,眼睛通紅,眼眶發黑,明顯很久都沒有睡個安穩覺了。
很容易猜,發瘋的男人自然就和_圖_書是宅子的主人,蘇老爺,而被撲倒的女人則是蘇宅里的女傭,在給蘇老爺喂葯的過程中,遭到襲擊。
「我拼了命的掙扎,大叫,最後要不是下人們聽到聲音趕來,我可能就……」蘇夫人說到這裏突然哽咽住了,接著小聲抽泣起來。
在蘇夫人的哀求下,幾人將蘇老爺抬到了床上。
洛天河伸出手,輕輕推開房門,初來乍到,這一舉動怎麼看都不是很穩妥,但古怪的是,有這個男人擋在身前,大家都有種安心的感覺。
這是一間暗房,沒有窗,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淡淡的霉味,頭頂的燈閃爍幾下后,終於亮起,眼前豁然開朗。
「各位師傅,請你們出去稍等一會,我家老爺他情緒又不穩定了,我一個人留下陪陪他。」蘇夫人用很小的聲音說。
就在大家準備繼續打探消息的時候,突然,頭頂傳來「砰」的一聲,像是有東西掉在了地上,接著,是一連串的打鬥聲,與此同時,還有www.hetubook•com•com
女人的尖叫聲。
床邊有繩子,大家將蘇老爺綁在床上,蘇老爺瞪大眼睛,滿臉驚恐的樣子,嘴巴一張一合,發出很快,同時很小的聲音。
「可你最後還是查看了床下,對嗎?」張士維用很輕的聲音問。
「他身體蜷縮著,擠在床下的空隙裏面,眼睛睜得很大,滿臉都是血,兩隻手死死捂住嘴,身體還在不停發抖。」
「聽你所說,蘇老爺的狀態更像是中邪了。」張士維一本正經說。
「在燈亮起的一瞬間,我看到了,床下……床下的人居然是老爺!」
「血……血是老爺自己的!老爺他咬壞了舌頭,大夫來檢查后,說是幸虧診治即時,要是再拖上一時半刻,即便將來能治好,恐怕說話也成問題。」蘇夫人忍不住擦了擦眼淚。
「我當時很怕,想大聲叫人,可我不敢,我不知道老爺他去了哪裡,又……又擔心床下,那陣聲音真的很可怕。」蘇夫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勉強可以www.hetubook.com.com,但說不太清楚,需要仔細聽。」蘇夫人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悲涼,看得出來,她和蘇老爺感情很好。
一行人沿著樓梯跑上樓,蘇夫人撞開一扇門,映入眼中的一幕令眾人皺緊了眉頭,只見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正壓在一個女人身上,一隻手扼住脖子,另一隻手捂住女人的嘴,女人在拚命掙扎。
兩人身邊有一灘棕色的液體,還有一隻碎成兩半的碗。
江城敏銳的發現,只要他們這裏說話的聲音稍大一點,蘇老爺彷彿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便又開始掙紮起來,他似乎對聲音極其敏感。
聽到聲音的蘇夫人臉色一僵,迅速站起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江城這些人見狀也立刻跟上去。
房間面積不算很大,有一張黑色木床,一張緊挨著牆的桌子,以及幾把椅子,從布置上來看,是一間卧房。
奇怪的是,木門只是虛掩著,沿著門縫,有一陣奇異的味道溢出。
全都是水墨畫,而且每幅畫上畫的都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