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嘿然宣了一聲佛號,再也不理會這群滿臉羞憤的腐儒,從樓梯口夥計處接過門憑,隨手甩出三十兩銀子,颯然大步走下樓去。
悅來居掌柜的嘗說,表面上看我們開的是酒樓,實際上,我們都是賣桌椅餐具的……
「你這兒還真不是一般的貴,一頓飯抵得上京城一處房了。」法海嘖嘖嘆道,不過最後還是痛快的掏出錢來,「喏,這是十兩,剩下的就賞給你了。」
法海之前懶得計較,不代表他好欺負,直接騰的一聲站起身來,大步走到鄰桌,抬手一掌啪的拍在桌上,結實無比的桃木桌如同豆腐渣般轟然倒塌,滿桌酒菜散落一地。
「大師,一共五兩銀子!」
沒辦法,在這個年代里,酒樓的桌子從來都是消耗品,悅來居每年桌椅的賠償費,都抵得上整個酒樓收入的數倍還多。
「喏,這裡是一百兩!」
噗噗!
「什麼?!莫不成……」
一詩吟罷,滿座鴉雀。
「公主,聖王這次破例准許和圖書我們出來,是讓我們來中原散播純陽遺寶現世這個消息,將他們注意力引到呂梁山的,我們還是不要再惹麻煩了。」
「少林寺的和尚打打殺殺是出名的,怎麼會有如此活寶一般人物?」
法海先來了一段序,把這些書生損的面紅耳赤,沒待他們爭辯,法海已然踱步,開口吟誦起來。
書生越說越順溜,最後竟然忘了記了恐懼,不自覺的搖頭晃腦起來,吟到最後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雖然按詩文韻律來說,這首詩連村夫的打油詩都不如,卻勝在神速,此情此景之下還能的張口即來,貌似比七步成詩的曹子建還要厲害那麼一點點兒。
「這個貧僧清楚,你只要為貧僧搞到一個門憑就好。」法海點頭道。聊齋將門憑定得如此之高,一來是創收,二來普通販夫走卒也花不起這個錢進去閑逛。
「好!!」
文人騷客一聽是少林寺的和尚,頓時聲音就小了很多,在這西陲三郡,誰和圖書敢不買少林的面子?
「貧僧問你剛才在嘀咕什麼?」
「啊!這對聖教來說可比純陽遺寶重要得多,我馬上去打探他的消息!」
「多謝大師賞賜,不知小的還有什麼能夠效勞的?」
「啊?」
法海聞言,雙手抱胸,下巴一揚,微笑道:「念來給我聽聽。」
胡吃海喝后又扮酷耍闊,這不禁令鄰桌勒緊褲腰上來賞雪吟詩、風雅一把的窮酸書生們更加不屑,一個個滿臉鄙夷搖頭晃腦的交頭接耳,小聲嘲諷,不時還對法海指指點點。
「三十兩?!掌柜的,樓上又碎了一張桌子,趁其他大俠來吃飯前,趕緊換上備用的……」
「哦!吟詩?」
「這個簡單,本店就有。」夥計哈腰笑道。
「你能不能搞到聊齋的門憑?」法海開門見山道。
「吟的什麼狗屁東西?如果這種也算詩,那貧僧也給你們和詩一首好了!」
……
其他一些文人墨客回過神來后,也都小聲讚譽起來,有幾個膽大的m.hetubook.com.com甚至頗為挑釁地看向了法海,那意思很明顯,動手我們不如你,但動嘴你這隻會打打殺殺的和尚卻差遠了。
樓上遠處,被法海逗噴了的粉|嫩公子,一邊掏出潔白精緻的手帕擦拭朱唇,一邊鳳眼微揚,淡淡吩咐道:「蓮兒,去查查這小和尚到底是什麼來路?」
夥計一見,頓時眉開眼笑,當然他心裏也清楚,人家一出手就是五兩銀子的打賞,必是有事相詢。
法海見狀,嗤鼻一笑,「你們這幫窮酸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一天到晚遊手好閒、舞文弄墨,比我們出家人還不幹正經事,哼,一群渣宰,聽清了!」
望著屁顛而去的夥計,法海頗為舒爽的一陣得意,這個世界和上一世一樣,有錢就是爺!
法海在山上就聽過聊齋之名,知道是這個世界修真者交易之所,不過卻從來沒有去過,只知道進入聊齋需要門憑。
粉|嫩公子晶瑩氤氳的雙眸中透出絲絲迷惑,「以我的修為,竟然看不出他法https://www.hetubook.com.com力的波動,這個小和尚絕對不簡單。」
「這個……大師是少林高僧,自然是去得,不過,這門憑卻需要一百兩的白銀。」夥計一聽,撓頭解釋道:「這是聊齋的規矩,是為了杜絕閑雜人等前去添亂。」
「你們有完沒完?那個窮酸,就是你,你剛才念叨什麼來著?」
看到法海突然動武,一瞬間,滿屋墨客騷人頓時嚇傻了,沒傻的看到那滿地碎木渣,也偷偷裝傻了。
不過文人這個物種,素來以傲骨自居,這些人雖然嘴上不再說,但是臉上卻依舊充滿了鄙夷不屑,憋著一股氣,準備回去執筆給少林寺來點輿論壓力。
「他不是少林的弟子嗎?」公子一側,同樣粉|嫩水靈的小書童脆生生道。
「不錯,或許他就是爺爺為我遍尋神州也未曾找到的爐鼎……」
法海見狀,暗自好笑,打了個響指,將夥計叫了過來。
「書生吃飯不吃屎,飯到肚裏變成屎。變成屎來真麻煩,不如當初就吃屎!!」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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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在作詩啊?」坐在木凳上一個猥瑣的青年書生訕訕答道,剛才就屬他損法海損的最歡,此時卻如同小雞子一般瑟瑟發抖,生怕法海一巴掌拍在他身上,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你懂什麼?我雖然看不出他的來歷,但方才他出手時,竟然牽動了我體內的太素陰氣自行運轉……」
眾儒生雖然沒噴,不過卻如同霜打茄子、射完的雞雞,一個個都蔫軟了,這個小和尚指桑罵槐不說,偏偏對得如此工整,讓空有滿腹才學的他們只能望詩興嘆,掏空了腦汁短時間也想不出如何來反駁一番,找回場子。
書生聞言頓時一愣,不過畢竟是讀了半輩子書的人,也算小有急才,此時被法海一逼,恰巧瞥見樓外雪花飄飄,頓時來了靈感,哆哆嗦嗦開口吟道:「啊!天上下雪不下雨,雪到地上變成雨。變成雨來真麻煩,不如當初就下雨!」
「算賬!」
樓上坐在不遠處靜靜酌飲的兩個粉|嫩嫩的年輕公子,將喝到一半的酒一口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