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問我佛是要收費的。」
山陽郡丐幫分舵舵主終於知道這十個字為什麼值十萬兩銀子了,不過,就算他再後悔無意間得罪了兩個修真大派,卻也悔之晚矣,好在以丐幫之尊,卻也不懼龍虎山和大林寺。
「那倒也是,咱們爺倆彼此彼此。不過,師父,您怎麼心情突然又好上了?」
「師兄,你可回來了,我都想死你了!」
法海心中清楚,以他螻蟻般的存在,和龍虎山這種龐然大物斗,必定是一個長期曲折的過程,此次流言事件,也不過是一道開胃菜而已。
來到青陽府,法海又去了一趟聊齋,將身上一些用不上的低品法器、藥材和各種煉丹煉器材料處理一番后,才返回了門派。
師徒二人對話傳入法海耳中,雖然依舊是那麼的不著調,但是不知為何,法海卻是心頭一熱,一種久違的家的感覺讓他渾身暖洋洋的。
「那有什麼用?」
「阿彌陀佛,回來就好。」
「師兄就從來沒和我要過錢。算了,那今天早課您還是給我講講經m.hetubook.com.com吧。」
「雞飛芭蕉下,禪林一糞僧。」
「你裝什麼不服氣,你心情好的時候問過為師經嗎?」
法海抬頭看了看天色,卻是早課時辰,於是直奔無渡禪師的禪房而去,心道,想必師父現在定是在為法二上課吧。
這兩個小故事,一個是龍虎山少天師羅鳳梧名字的由來,據說當年羅鳳梧降生時,天現異象,一隻鳳凰突然棲落於龍虎山的一顆梧桐樹上,張天師頓有所感,正欲以此吉兆為兒子命名,突然看到,一隻母雞飛到了梧桐樹旁的芭蕉樹下,張天師一下子就犯了難了,「鳳棲梧桐,雞飛芭蕉」,這孩子的名字是叫「鳳和梧」還是叫「雞和芭」呢?
這兩個小故事很低俗,內容也真真假假,不過卻因涉及龍虎山、大林寺這兩個三品大派,明星效應下在修真界流傳甚廣,就如同前世明星之八卦,沒人去探究龍虎山上是否有梧桐、芭蕉,也沒人去探究大林寺爆炸案真相,因為大眾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和-圖-書消遣、談資。
「因為你師兄回來了。小海,進來吧……」
「雞飛芭蕉下,禪林一糞僧。」
大林寺弟子下山弘化,一走數年都是常有之事,法海此次歷練,也不過是大半年時間,返山時並沒有引起別人注意。
法海並沒有先去達摩堂交付任務,而是順著林蔭山路直奔內院而去。
這些都是后話不提,單說法海。
無渡禪師面色有些紅潤,尤其是見經過大半年紅塵歷練的法海變得更加成熟穩重、英姿勃發,不覺更是老懷暢慰,「佛法實相中,對我等比丘而言,只有入世才能出世,只有歷風雨才能夠真正成熟,小海,你已經長大了……」
傳遞消息是丐幫核心業務,丐幫分舵舵主將這句話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有何不妥之處,於是一拍腦門,就決定接了這單生意。
這一流言的幕後黑手正是法海,具體實施者則是君惜月和拜月教弟子。
最鬱悶的確是羅鳳梧和法逸,二人正是年輕氣盛之時,根本沒有長輩的淡定從容,如今不知得罪了哪路宵小hetubook.com.com,成了年輕一代的笑柄人物,走到哪裡都被人在身後指指點點,空有一身怨氣,卻是無處發泄,整天不敢見人,度日如年。
「那我也問我佛。」
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在法海看來,要打倒一個對手,就要無所不用其極,先搞臭他的名聲,再讓自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以正壓邪,這樣才能佔得先機,事半功倍。
「那不是問我,是問我佛。」
「師父,翠兒徹底不理我了,怎麼辦啊?」
龍虎山、大林寺作為傳承上萬年的大派,在修真界的仇家對手不在少數,比如游龍劍派、比如少林寺,在這些人暗中推波助瀾下,兩個當事人,龍虎山少天師羅鳳梧,以及大林寺天才弟子法逸,徹底的火了。
與此同時,兩個有趣的小典故也悄然在千里之外濮陽府街頭巷尾之間流傳開來,恰好這時,來自山陽郡的這句話也傳入了濮陽府,兩者霎時間產生了化學變化,尤其是傳入濮陽郡修真界后,更是成了修士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並隨之向相鄰m•hetubook.com.com
郡縣擴散開來,於是,兩個本就有些名氣的人變得更加出名了。
「那意思您平時都是拿我解心寬唄?」
另一個小故事則和大林寺天才弟子法逸有關,據說此子從小就天賦超人,素有韋陀之相,不過卻性格驕逸,總愛欺凌同門,並常以大方丈不二繼承人自居。後來有一天終於惹得天怒人怨,佛祖顯靈,降下天雷,將其轟于茅房之內,大林寺數百僧眾親見,雷轟過後,天上屎雨飄飄,茅房之上一片焦土,獨留法逸兩片雪白翹臀傲立屎雨臭風之中,自此之後,法逸就患上了久治不愈的痔瘡,而大林寺中則皆稱之為禪林一代糞僧。
沒等無渡禪師發完感慨,興奮無比的法二已然撲到法海身邊,拉著法海的手道:「你不知道,你一走,這大半年我有多寂寞,度日如年啊!」
「呵呵,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要是覺得寂寞就去鐘樓上那座大鍾裏面坐坐……」
小小禪院,景色如舊,並沒有因法海的離開有何變化。
聽到無渡禪師召喚,法海趕緊推門而入,跪倒在地,恭恭www•hetubook•com.com敬敬的給無渡禪師磕了三個響頭。
「你問我我問誰去?」
「只要在裏面吼上兩嗓子,光那迴音兒就能把你治好。」法海哈哈一笑。
龍虎山和大林寺對流言實行了冷處理,作為萬年大派,對這種流言蜚語,只需不加理會,過了風頭,自會降溫散去,對根基深厚的二派而言,這種層次的流言連個浪花都攪不起來。
都說流言止於智者,但實際上,就算當年一代大賢周公都曾有恐懼流言之日,更何況這個流言還是在事實的基礎上藝術加工來的,龍虎山和大林寺也只能有苦自家知,卻是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無它,就如同前世明星之醜聞,你一闢謠,他就更信了。
「不講,為師今天心情好。」
法海離開的當天,山陽郡丐幫分舵接到了一份大買賣,十萬兩紋銀將十個字傳遍天下。
禪院雖小,卻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家。
「師父,弟子回來了。」
丐幫作為天下第一大幫,絕對是信譽至上,不出數天,這句話就傳遍了中原一百零八郡。
「那些施主們有了煩惱,怎麼都來問您?」